庭萱听了面上一红,脑子里浮现出一些遥远的以前和他“睡”时候的场景。 她赶紧驱散了脑中的旖旎,咬着唇答道:“来吧,我……我想验证一下,是不是不会再做噩梦了。” 涂山璟听她应允,心下一喜,随之又油然而生一股背德感。 他是比较矜持的人,尤其男女之事上更是规矩,没有像别的有钱世族公子那样肆意。但是之前实在被冷落得狠了,又在意她会不会做噩梦,想要守在她身边第一时间好能安慰她,于是那背德感便被他自己暗暗说服压了下去。 虽还没定亲,但是两人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看那电视剧里面,都还没想娶想嫁对方就可以这样那样,那么他想娶了却不这样那样,只是睡在她旁边守着她,应该不算伤风败俗吧。 他自顾自地给自己降低了底线,带着一丝悸动随她走进了卧室。 以前都是两人隔了一段时间分别进来的,如今一前一后地走进去,很有那一种夜访香闺的感觉。 庭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掀起被子率先把自己裹在一旁,然后抬手一指衣柜:“那里面还有被子,你自己拿,不然晚上我抢你被子你再着凉了。” 涂山璟红着脸走到衣柜旁边,按照她的指示打开了柜门取出一床薄一些的被子。 暖气要停了所以不是那么给力,房间里的温度没有隆冬的时候高,但是两个人离得近,彼此又各自盖了床棉被,加上涂山璟自己灼烧起来的热度,被子薄一些其实刚刚好。 庭萱见他拿着被子躺下了,“啪”地一下按灭了台灯。 猝不及防地迎来了黑暗,涂山璟的眼睛还不适应。 “晚安。”庭萱在他旁边轻声说道。 听了这近在咫尺的细细的声音,他感觉体温一下子上来了,耳朵发烧地回了声“晚安”,庆幸灯已经关了她看不到他通红的耳朵和脸了。 庭萱入睡得很快,因为下午太费脑子了。 涂山璟听她不一会儿就呼吸变得深长,自己却难以入眠。 一半是想刻意保持清醒来看她还会不会做噩梦,另一半是…… 他有点热,又不敢动,直撅撅地仰面朝天躺在床上,躺成了一个狐狸条。 一夜平安无事,这回是他先醒过来。 果不其然,庭萱的手又搭在他身上,这次他们是面对面的姿势。 他还是不敢动,只垂了眼去看她。 她嘴巴微微噘着,眼睛闭着睡得呼哧呼哧的。 他微微一笑,想起她和胜琪吐槽过的那个相亲男,问她睡觉打不打呼噜,看这样子,以后累的时候,兴许会打呢。 不过那个人是不会知道的,只有自己知道就行。 他想到这里,突然感觉自己中心的热度起来了。 慢慢地,慢慢地往后撤了撤,他还是把她弄醒了。 她轻轻揉了眼睛打了个哈欠,迷蒙地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是他的身影,她小声嘟哝了一句“早啊”。 他又往后退了退,回道:“早,还有时间,你再睡会儿?” 她“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手指插到他的枕头下面。 他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起来去了洗手间。 等她起床,他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见她出来,他抬眼问她:“昨天……睡得好吗?” 她笑着大力点了点头:“嗯!很好!没做梦!” 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唇角翘起,把生菜裹着煎蛋和火腿夹进三明治面包片里面,回了句“太好了”。 吃过了饭,庭萱就去了公司。涂山璟空腹去体检。 涂山璟非要拿着资料,说她背着怪沉的,不用从家里折腾到公司再背到房产局。 涂山璟那双肩包被他拿去洗了还没干,就翻出来之前子乔给他的那个爱马仕包包装了资料。 中午他准时到了庭萱公司楼下,两人肩并着肩往麦当劳走。 因为比平时午休时间早了一个小时出来,所以她的同事们都还没出来觅食。不过涂山璟知道即使是迎面碰上了,她也不会躲避,而是会笑呵呵地对同事点点头:“啊,介绍一下,这我男朋友。” 她既然对于他来公司这里丝毫没犹豫地一口答应,就是对他的接纳和肯定。 儿童套餐分量比较小,他又点了个板烧鸡腿堡套餐,两人坐在窗边吃起来。 庭萱摆弄着儿童套餐送的小玩具,眼睛亮晶晶地:“你看它还会随着音乐跳舞耶!” 涂山璟低头看那个头上有几根毛的鸭子傻呵呵地举起手跳舞,觉得很有意思。 庭萱喝了口可乐,感觉快乐的气泡在口中纷纷绽开。 从前她如果要买这种华而不实,或者是占地面积大的东西,她都会犹豫一下。 自己真的需要吗?搬家的时候会不会很麻烦还要打包带走它? 这样犹豫的结果往往是她选择放弃购买,然后在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内念念不忘,总是想起。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即将在这个城市有一个家了,不用考虑东西的占地面积和实用性,也不用担心打包的时候会麻烦,也不用想着以后还要带着它再搬多少次家。 她可以自由地买些不实用的,但是能让她快乐的东西了。 不是塑料的带轮小置物车,不是自己组装的简易餐具架,而是傻呵呵跳着舞的鸭子玩偶,或者是M号的又大又可爱的玲娜贝儿玩偶,或者是又厚又重的大开本画集…… 这时涂山璟问他:“你那个汉堡好吃么?” 庭萱把汉堡递给他:“喏,你尝尝?深海鳕鱼堡,但是酱有点甜不知道你能不能爱吃。” 她特意把没咬过的那边递了过去。 涂山璟低头看了看,笑着说:“那我咬那边吧,两边都咬了里面的该漏出来了。” 说罢他紧挨着庭萱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嚼了嚼评论道:“嗯,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