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父顿了片刻,实在没想到女儿回答的如此肯定。 “既然如此,为父日后就多观察下那小子,看看他的表现。” 那小子?栾云裳有些无语。 “父亲不生气?” 栾云裳以为栾父一定不会同意自己与姜明锦在一起。 “生气,为何要生气? 父亲还怕你因为与侯府和离的事情,郁郁寡欢,心结难疏那,如今你既然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为父高兴还来不及那” “可是,他是太子,这件事情若是被外人所知,到时候栾家定然也会因女儿受到牵连,受人诟病。” 栾父撅着嘴巴捋了捋胡子微微摇了摇头,一副你想多了的神情。 “姜明锦也不过是出身高了些,他有什么嘛,你又不差,为父看是他配不上你。” 栾云裳“。。。。。。” 果然父母看自己孩子怎么都是最好的。 不过听父亲如此说,她心中的石头也落下,她本以为提起此事,父亲定然会反对。 没想到父亲竟然是支持她的,如当初她决定和离的时候一样。 她虽然从小不是在父亲身边长大,可是父亲对她的爱从来都不少。 “再说了,这太子殿下虽然配不上你,可是在这京城也算是最高的枝了,哪个父母不希望女儿高嫁。 你且把心放宽,大胆的往前走便是,不要有什么顾虑” 栾云裳不禁鼻子有些酸涩,父亲是个医痴,沉迷于行医救人,何时对财物对权利在意过。 什么攀上京城最高的枝,不过是父亲安慰自己的说辞而已。 她为有一个这么爱自己的父亲感到幸福。 “嗯,父亲放心!” 栾云裳郑重的点头答应。 父女两人相视而笑,便开始商量明日领赏的事情。 栾父沉下心思,既然女儿决定坦然的接受这段感情,那明日的赏赐他就要好好打算一下了。 第二日一早,栾父和栾云裳便早早的起来准备,宫中来的马车早就在大门口等着。 这次疫病最大的功臣自然还是栾云裳的,可是栾父和其他的太医也有不小的功劳。 除了他们此次前往流民营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奖赏。 而今日的赏功宴如此隆重自然是为栾云裳而举办的。 百官皆在,没有人敢再如之前那般在大殿上嘲笑栾云裳是哗众取宠,一介下堂妇。 只是栾云裳竟然真的能研制出解决疫病的办法,依旧让他们不能完全相信。 这个丫头走过的路还没他们吃过的盐多,这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为何她偏偏就能找出办法那。 可是经历了上一次北国质子的事,他们也不敢再随便把质疑说出口了。 皇上还没来,几位老臣面面相觑,看着大殿上那群等着领赏的人。 “不知道今日皇上又要赏赐什么给那丫头?” “哼,她都已经是郡主了,金银珠宝也花不完,皇上若是再裳,岂不是都要上天了” “如此一个丫头功劳竟然都盖过了我们这些在朝为官几十年的老臣,这皇室啊。。。。。。” 这皇上到底是如何想的啊! 几位大人酸溜溜的语气窃窃私语,栾云裳小小年纪,又是一个和离的女人,不管是在朝中还是在百姓的心中,威望竟然超过了他们。 这些老臣心里自然是不服的,他们可是拼了几十年才到了如今的位子。 “嗨,你们啊,干嘛跟一个不尊礼教的女人比” 说话的正是上次被安喜泉怼的只知道大喊无稽之谈的姚大人。 姚小姐自从被他禁足之后安分了不少,也鲜少出门惹事了。 他就觉得他又行了! 反正他骨子里便认为无论如何女子抛头露面都是让人十分不齿的事情。 当初侯府要娶平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个男人三妻四妾这都是正常的事情。 儿女人不守妇道,不以夫为天便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种女人就应该被侯府休了才是,如何能让她和离出府。 简直是丢了男人的脸面。 一听姚大人说栾云裳不遵礼教,刚刚几位说话的老臣也都撅着嘴点头,一副十分认可此说话的模样。 姚大人的声音有些大,早就传到了栾云裳几人的耳朵里。 其实刚刚几位老臣在那里背后蛐蛐人,他们也早就听到了。 “姚大人~” 栾云裳起身上前几步,当着大殿内众人的面喊了一声。 姚大人身体一颤,微微有些心虚,因为他刚刚才背后说了栾云裳的坏话。 他定了定心神,微微挺了挺身子,转头看向栾云裳。 “不知安平郡主叫本官何事啊?” “刚刚听姚大人说本郡主是不尊礼教的女子。” 栾云裳的声音清亮,在大殿上显得尤为嘹亮清楚,甚至带着隐隐的回声。 听到这样的话,原本热闹的大殿上瞬间鸦雀无声。 全部看向起身的栾云裳。 安平郡主刚刚立了大功,而且是救了整个京城乃至大梁的大功啊。 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说她是不遵礼教的女子? 而当他们听到栾云裳开口问的是姚大人,就觉得没什么稀奇的了。 这个姚大人和朝中的几个老臣都是出了名的老顽固,思想古板的很,还有些倚老卖老。 有的时候皇上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动不动的就要以死明鉴来吓唬皇上。 今日是什么日子啊,安平郡主虽然是女子,可是如今却是朝中的新贵,他竟然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不遵礼教,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姚大人也被栾云裳如此直接的问话给愣住了。 当着大殿这么多人的面,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话是他刚刚说的,若是不承认,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可是他若是承认了,今日便是让栾云裳下不来台,也是不给皇上面子。 今日的宴席可是皇上专门为栾云裳他们举办的。 他只是一时口快,吐槽一下过过嘴瘾,实在没有想到会被架在如此境地。 这个安平郡主属实可恶,就是故意让他下不来台。 “哼,的确是本官所说,你一女子抛头露面,就是不尊礼教的行为!” 栾云裳冷笑,她之前不愿与这些老臣争辩是因为那个时候她觉得与这些人没有什么牵扯,懒得与他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