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裳伸着脑袋往门口看去,就看见两个小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那托盘上又是熟悉的白玉莲花瓷碗。 栾云裳眉头微皱,扶了扶额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再这么补下去,还不等北国质子好起来,她就要暴毙而亡了。 小丫鬟见栾云裳一脸抵触的表情,也是很无奈的笑了笑。 然后给栾云霆屈膝行礼便走到了桌前。 见妹妹那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栾云霆还以为栾云裳在这里受了什么欺负。 他正欲问如何便听到小丫头一一报上了白玉莲花瓷碗中的好东西 “栾小姐,这是太子殿下让厨房给您炖的血燕” “这是乌鸡人身汤” “这是红枣雪莲汤” “这是阿胶伍仁粥” 还没开口的栾云霆傻眼了,他虽然不学医,可是从小在栾父那里耳濡目染也听到过滋补过大,脾胃负重的道理。 “这。。。。。。这都是给你的?” 栾云霆转头看向栾云裳一副惊讶又疑惑的表情。 栾云裳无奈的咯笑着点头,然后求救似的看向大哥。 “大哥,要不你也补补再走?” 栾云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桌子上飘来各种香味的补品,栾家虽然不缺银子,可是他和父亲都是粗枝大叶的男人,平时里哪里会采购这些女人的补品,不过这味道的确是香气扑鼻,让人食欲大增。 “这不太好吧!” 栾云霆有些羞涩的不好意思,他是来看妹妹,万一再传出去他顺道蹭了太子府两碗女子的补品,岂不是让人笑话。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怎么不太好,这么多我怎么喝的完,就当大哥帮妹妹了!” 栾云裳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求救似的看着栾云霆。 “好,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这一回!” 沾沾妹妹的光! 额~ 乱云霆答应的速度之快让栾云裳有些猝不及防。 三碗补品下肚,栾云霆才起身准备回去,看着妹妹在这里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那他就好回去和父亲交代了。 与栾云裳告别后,太子府的小厮便带着栾云霆往大门处走去。 “栾大公子~” 身后一声急促的喊叫声,栾云霆停住脚步回头,看见一面色熟悉的青年。 栾云霆对眼前的人有印象,那日妹妹与顾家和离的时候,这人便站在人前,原来是太子府的人。 “栾大公子~” 疏风急步走到栾云霆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栾云霆拱手行礼,眼中带着询问。 “太子殿下想邀您前往正厅一叙” 栾云霆脸色微怔,太子殿下要见他?他一不会医术,二无官职,百无一用的书生一个,太子殿下为何要见他? 不会是因为那三碗补品吧!他就喝了三碗啊,不至于吧! “请大人带路吧!” 栾云霆心怀忐忑的被疏风带到姜明锦面前,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到大梁的太子,心中不禁感慨。 怪不得外人都说太子殿下乃龙凤之姿,以前也不过是远远的看见一眼,便觉得太子殿下气宇不凡,仪表堂堂。 如今看见太子殿下近在眼前便更能感觉出他这天生的矜贵之气。 不怒而威的气场带着隐隐的压迫感,他还未站定便已经感觉到通身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哪怕此时他能明显感觉到太子殿下眼中透露出的微微和煦感。 刚刚他还担心太子殿下是不是因为他喝了太子府的三碗补品而生气,而此时看到太子殿下那刻意和煦的眼神,一颗悬着心瞬间放下了几分。 可是悬下去几分的心瞬间又忍不住提了上来,太子殿下为何对自己如此态度,而且亲自让人把他带到面前,他实在想不明白,有点让人提心吊胆啊! “鄙人拜见太子殿下~” “嗯,栾公子不必客气,想必刚刚已经见了栾小姐,栾公子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姜明锦如此亲民的口气,让栾云霆有些受宠若惊。 “家妹在殿下府中,鄙人自然是一百个放心,多谢殿下命人细心照顾” 疏风站在一旁偷偷撇了撇嘴,这哪里是太子殿下命人细心照顾,这简直就是太子殿下在亲自照顾好吗? 每次栾小姐在施针的时候,太子殿下都偷偷在门外守着那。 “栾小姐是为了大梁才揽下如此重任,孤是大梁的太子,于情于理都应该照顾好栾小姐并重谢她。” 栾云霆有些惊慌了,他们身为大梁的子民,为大梁分忧解难都是份内之事,太子殿下可以说赏但是独独不能说谢,搭上他们整个栾家都承受不了这个谢字啊! “太子殿下您太客气了,家妹自是承受不起这个谢字” 姜明锦顿了片刻,突然勾起唇角面带浅笑。 “她当成受的起!” 栾云霆只觉得后背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虽觉不妥,可也不好再说什么违背的话,低头不语,只当是默认了。 “孤最近看了一些你的文章,写的的确不错,听说连林君太翁都夸过你的文章” 林君太翁如今已经是八十岁高龄,是当年通天书院的创立者,他才学横溢,德高望重,是天下文人的楷模。 每日在林君太翁府门前求的一见的文学士子数不胜数,都是为了能有幸让林君太翁能看一下自己的文章。 若是能得到林君太翁只言片语的赞赏,那这寒窗十年即便是金榜无名,也能被不少文人另眼相看,便也满足了。 “是运气而已,正好被林君太翁读到自己的文章” “若是没有真才实学,光是运气怎么可能入了林君太翁的眼” 栾云霆受宠若惊,脸上露出几分谦虚的笑容。 “太子殿下谬赞了~” “嗯~” 姜明锦轻轻答应了一声,栾云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却听到姜明锦再次开口。 “不知道栾大公子对如今城中突然增多的乞丐有何见解” 栾云霆眼底忍不住生出疑惑,盐城跑来的灾民? 他只知道有人在暗中驱赶那些灾民,而且那些人似乎跟官府有关,此事说起来他的确心中有些不忿。 官府不但不想办法安置灾民,然后着手让人去调查盐城灾民的事,却对那些好不容逃到京城的灾民赶尽杀绝,简直有悖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