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博冷哼一声,便跟着秀禾往前走,心中也越发的疑惑。 直到走到两间外形简陋的房间,顾令博才凝眉看向秀禾。 “你们家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顾令博以为秀禾是带他见栾云裳,可是这个地方明显不是主子能住的地方。 难道栾云裳因为和离之后被栾家人虐待,住到了柴房,他心里一瞬间便生出这样的想法。 若是如此他今日正好可以带着栾云裳离开了。 甚至他有些期待里面的人真的是栾云裳,这样她便没的选择,那清冷的面容便再也高傲不起来。 永远只能待在他的身边,无论如何都没有再离开的资本。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开门!” 顾令博命令似的语气,甚至心中已经十分确定里面的人就是栾云裳。 见顾令博比自己还着急,秀禾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总觉得这侯爷脑子都有些不正常了。 守门的两个人看了秀禾一眼,见秀禾点头他们才开始准备打开门上的锁,毕竟他们是栾家的下人。 等到两人打开门,里面才隐隐发出几道男人微弱的闷哼声和求饶声。 那声音极其虚弱,半死不活的模样。 顾令博脸色收紧,看向秀禾,眼含疑惑。 “请侯爷把侯府的人带回去吧!我们家小姐念在与侯爷曾经夫妻一场的面子上才没有去报官,保全了侯府的名声。” 听秀禾如此说,顾令博的脸上的迟疑不再,转为诧异和难堪。 他快步往栾家的柴房走去,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刚走到门口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顾令博凝眉硬着头皮跨了进去,只觉得顿时头皮一紧,连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几分。 只见地上躺着的两个人,面色惨白,似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一般,整个看上去几乎都没有个人样了。 两人衣衫不整,各自腿上都夹了一个巨大的捕兽夹子,那夹子之处,血水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地上是大片的血迹,那伤口瘆人至极。 顾令博在那伤口处看了一眼便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见是顾令博走了进来,大炮仗卯足了力气开口却还是显得有些虚弱。 “侯爷救命啊!” 而一旁的鲁天承因为年纪大,体力不支早就晕死了过去。 顾令博一时之间都没有认出两人,直到大炮仗开口,听到熟悉的求饶声他才反应过来。 前些日子在顺天府大炮仗也是如此喊他救命的。 “你。。。。。。你怎么在这里?” 大炮仗有苦难言,这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侯爷先救命啊,我爹他怕是要不行了” 鲁天承的面色更加难看,一看便是失血过多的样子,若是再不及时救治,恐怕是真的性命难保了。 而两人这腿,定然是保不住了! “请侯爷把人带走吧,小姐说若是人死在这里太过晦气!” 顾令博瞬间黑了脸回头盯了秀禾一眼。 秀禾正了正身子,她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却还是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秀禾深呼一口气定了定神,她可不能给她家小姐丢脸,不能给栾家丢脸。 顾令博转头死死的看着地上的大炮仗,眼中怒气翻滚。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令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低沉的咆哮声吓的大炮仗身体瑟缩了一瞬。 他起身不顾身上的疼痛跪在顾令博的身前。 “是夫人。。。。。。是夫人说只要我能把栾云裳那个贱人偷偷睡了,栾家就不得不把她嫁给我。。。。。。” 大炮仗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一阵凉风袭来,接着便是一阵耳鸣,整个人差点便瘫在地上,顾令博恨极了,几乎用了十一成的力气。 “你竟然敢打少夫人的主意,你找死!” 大炮仗被打的昏天暗地,见顾令博暴怒的样子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强撑着身体求饶 。 “这都是夫人指使的啊,要不然借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碰侯爷碰过的女人” 大炮仗的话还未说完,只感觉眼前又是一阵旋风袭来,接着整个人彻底趴到了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顾令博双眼血红,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疯狂,他本以为今日过来是栾云裳向他求饶,后悔和离。 可是看到却是如此一副场景,听到的竟然是如此不堪的话语。 “胡言乱语” 顾令博的声音有些焦躁,似是怕被人听见,只觉得丢尽了脸面,自己的母亲竟然又作妖了! 离开栾家的时候,顾令博频频回头怅惘,他在找那个这几日让他一直魂牵的身影,或许栾云裳正在哪个角落里看着他,可惜他始终没有看到那道身影。 *** “怎么样,大哥回来了?” 顾令新还在江氏的院子里等着,见下人过来通报,立马便兴奋的站了起来。 那大炮仗他是知道的,加上他那亲爹,两个都有几分痞气,偷鸡摸狗的本事自是有些的,玷污几个良家妇女那都跟玩一样,他那大嫂若是真被盯上自然是跑不了的。 “夫人,您。。。。。。您快出去看看吧,侯爷他发了大火,还带回来两个人” 小丫头面色泛白,像是受到了惊吓,很显然是被顾令博带回来的人给吓着了。 江氏勾起唇角,与顾令新对视了一眼。 心中依旧觉得定然是大炮仗得手了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走,陪着为娘去看看” 江氏声音带着畅快,顾令新也满口的答应。 母子二人踏着步子往前院走去。 一个是想着栾家的嫁妆终于又到了她的手里,一个是想着如何拿着那块宝贝砚台回书院摆谱。 大炮仗和鲁天承被扔在地上,顾家的下人也慢慢的聚集到这边,连听见动静的顾令清也来了。 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场面,众人都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平日里大炮仗在侯府狐假虎威,颐指气使,大家知道他和江氏的关系也不都不敢得罪他,此时见他半死不活的模样个个心里都畅快的很,一个个幸灾乐祸的就差没笑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