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脸色有一瞬间的顿住,又看了顾老夫人一眼,随即笑着开口。 “这聘礼的确不是个小数目,这放在京城的大户人家面前瞧一瞧,咱们苏家要求的这份聘礼单子的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苏夫人没有接话而是笑而不语,她问的是侯府是否有困难,江氏说他们苏家要的聘礼高。 两人不但各说各的,又有些各不相让的意思,场面一度冷了几分。 顾老夫人看着苏夫人的脸色,见对方没有退让的意思,又看了江氏一眼,两人早就做了商量,既然聘礼的事没得商量,那嫁妆的事总要说道说道的。 “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那苏小姐可是这京中数一数二的矜贵,聘礼上自然不能慢待了” 顾老夫人说完,果然见苏夫人脸上的笑容又荡漾了开来。 “哎~” 苏夫人有些为难的轻叹一声引得顾老夫人和江氏齐齐看向她。 “也不是我们苏家非要这些聘礼,只是这聘礼单子如今京城人尽皆知。 就算我们苏家开口要少收些聘礼,你说这百姓是笑话我苏家要的聘礼太高,还是笑话咱们侯府困难,连聘这些礼都拿不出来” 侯府已经被掏空,用媳妇嫁妆的事早就闹的沸沸扬扬,可是事情摆在面前,侯府也不能承认这么丢人的事情啊。 顾老夫人脸色僵了僵,心里暗骂定然是苏家故意把这聘礼单子传出去的,真是好手段啊! 江氏与顾老夫人对视一眼,随即露出几分了然的笑容。 “苏夫人说的是,如今这聘礼单子的确是没法改了,这些聘礼对我们顾家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不过。。。。。。” 江氏欲言又止,引得苏夫人脸色一滞看向她,她很想知道江氏说的不过什么。 江氏脸上挂着笑,反正既然决定休了栾云裳,扣下她那些嫁妆,准备给苏家的那些聘礼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他们苏家的女儿矜贵,他们侯府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这聘礼自然会如数送到,不过这嫁妆。。。。。。” 江氏依旧欲言又止,外面的人不但知道了苏家要的聘礼单子,还传言苏家出的嫁妆要比栾云裳那丫头的嫁妆还多那,她倒要看看苏夫人如何说。 江氏话落,果然见苏夫人的脸上的笑容凝滞在脸上。 江氏只觉得是掰回来一局,拿起自己眼前的茶盏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水,还不忘悄悄的又瞥了苏夫人一眼。 江氏放下茶盏,苏夫人才缓缓开口。 “我们苏家自然会尽力给小女一份最体面的嫁妆” 苏夫人想一句话带过,可是江氏显然没有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听说苏家早就对外说过,苏小姐的嫁妆定然要超过那太医令的女儿的,毕竟苏小姐出自相府的确要比那太医令的女儿矜贵” 苏夫人脸色拉下来几分,将自保持着没有变脸,她此时心里暗骂,这话定然是顾家传出来的,他们苏家可没说过这话。 女儿还没进门那就想着她的嫁妆了,这侯府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家,这是用女人的嫁妆都用习惯了。 可是如今苏家骑虎难下,若是这桩婚事成不了,日后她这女儿就别想再嫁出去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要侯府这么多聘礼了。 他们当初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侯府是多么富贵的人家那。 如今真逼着侯府拿了这么多聘礼处出来,他们定然在嫁妆上也要大做文章。 苏夫人咬了咬牙,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几分不屑,懒懒的开口。 “我们苏家虽不是什么大贵之家,但也不会跟一个太医令之女去比较,这嫁妆是我们作为父母的心意,怎么能是那些金银俗物可以衡量的” 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的顾老夫人笑着点头。 “这话说的是,那太医令之女怎么能比的上咱们苏家的小姐,这嫁妆自然也要比她丰厚的多” 江氏忍不住要笑出声,刚刚顾老夫人和苏夫人还是姑婆,侄女的攀亲戚,不知道还以为两人这亲缘多厚那。 苏夫人捏着帕子的手恨不得把帕子都扯烂了。 她若是说苏家的嫁妆赶不上那栾云裳的嫁妆多,岂不是显得自己的女儿不如一个太医令之女。 见苏夫人又是久久不语,江氏笑着开口。 “虽然都是外面的传言,不管是这聘礼,还是嫁妆都是为了两家的脸面不是” 苏夫人算是看出来,今日她来侯府,算是自己撞进来的。 顾老夫人和江氏是早就想好了打苏家嫁妆的主意。 苏夫人面色不变轻笑一声,眼底的算计一闪即逝。 “夫人说的对,都是为了两家的脸面,我们苏家不跟谁去比较,但是也不能让人看轻了,这嫁妆就照着那太医令的女儿置办的一样便是了” 苏夫人是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如今自己是被架在了火堆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侯府的人看轻了他们苏家。 可是跟那栾云裳一模一样的嫁妆,他们苏家如今真的准备不出来啊! “好啊,我就知道苏家也是场面人家,定然不会在大事上糊涂。 如今两个孩子在外面受人指指点点太多,咱们这婚事自然也要大操大办,堵住那些悠悠众口” 一听苏夫人应下了彩礼的事,顾老夫高兴的开口。 这侯府的危机终于要解决了,休了栾云裳又娶了个贵门之女,整个顾家可不是要翻身了。 苏夫人笑着点头,面色却有些泛白。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苏夫人便起身要走,江氏送了出来,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栾元裳。 这几日因为要准备和离的事,栾云裳的确有些忙碌。 “母亲~” “苏夫人~” 栾云裳一眼便认出和江氏站在一起的人是苏佩佩的母亲。 自从嫁到顾家之后,大大小小的宴席她参加过不少,与苏夫人也不是第一次打照面了。 “谁家媳妇没事整日往外跑,一点为人妇的样子都没有” 江氏心里有气,声音带着重重的的责备,想起昨日大炮仗被抬回来的惨样,心里更是恨死了栾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