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佩眼底越发的阴郁,她此时只想尽快见到顾令博,一定要让他休了栾云裳,将她扫地出门。 一想到顾令博昨夜竟然在栾云裳那里留了这么久她心里便不是滋味,她可不信哪个男人能做到坐怀不乱。 无论如何这栾云裳也不能留在顾家了,以前她对栾云裳的了解大多是通过顾令博的复述。 她以为顾令博对栾云裳毫无兴趣,甚至觉得栾云裳就是一个长相平平,木讷无趣的人,她平时深居简出,她的确从未真正的和她碰过面。 直到那日在大殿之上第一次见到栾云裳,她瞬间觉察到了危机感,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姿色平平,甚至单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便可以成为众人之中的焦点。 没有华贵的衣裙,没有珍贵的首饰,那种与生俱来的素雅淡然之态,却能无形中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或许是嫉妒让她瞬间失去了理智,她才没有控制住起身走向大殿与顾令博十指相扣,就算她栾云裳长的再漂亮有什么用,就算她如仙子一般出尘又怎么样。 一个无趣的花瓶而已,同样抓不住一个男人的心! 可是昨夜的一切她又该怎么想,顾令博可以经不住诱惑一次,就可以有两次,日后她嫁进顾家绝对不允许别的女人分享她的男人。 她收回曾经允许顾令博给栾云裳一个孩子的话,她现在不允许顾令博多看栾云裳一眼,绝对不允许。 “我挑好了,苏姐姐,我就要这些” 顾令清举起手上精致的小筐,里面是她挑选的东西,一只玉钗,一对红珊瑚耳饰,还有一对鎏金步摇。 模样精致,一看便是价格不菲,一刹那苏佩佩的面色难看至极却转瞬即逝,厌恶压在眼底。 “掌柜,结账~” 顾令清大大方方的走到柜台前,把东西放到柜台上,然后站在一边等着苏佩佩付钱,她似乎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因为以前她跟栾云裳出来,便是如此的。 苏佩佩不也要成为自己的嫂嫂了吗,给她结账当然是天经地义。 “姑娘,您这三样首饰一共是五百八十两” “什么~” 那掌柜刚说完,苏佩佩忍不住惊呼出声,她没想到顾令清随便挑的几样东西竟然这么贵。 顾令清心虚的看了苏佩佩一眼,她之前就经常邀着栾云裳来这边逛,这边的东西价格是什么她大体都有些了解,她都没敢选一千两以上的东西那。 不过才五百多两,对于苏家的小姐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 “苏姐姐,我挑的这些也不贵啊,之前栾云裳在的时候,我都挑的比这些还多那。 一支玉钗都一千五百两那” 想到被自己摔坏的那支玉钗,她现在还心疼,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件东西了。 顾令清佯装看不出苏佩佩此时难看的脸色,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小心翼翼的偷瞄着苏佩佩。 苏佩佩深呼一口气,她自然是不能被栾云裳那个贱人比下去,只是这顾令清实在是狮子大开口,看来以前是被栾云裳给惯坏了。 不过她只哄她这一次,日后等她进了顾家的门,看她如何教这个小姑子规矩。 “怎么会,本来就是我说要送你首饰的,才几百两而已,包起来吧” 苏佩佩强撑着笑意,只感觉心头在滴血,她都不舍得买这么贵的东西,没想到顾令清伸手就讹了她几百两,这笔账她迟早要讨回来。 听着苏佩佩痛快的答应,顾令清高兴的喊出声。 “谢谢嫂嫂,我就知道嫂嫂定然是疼我的” 买完首饰,又把顾令清送到侯府门口,正好看见栾云裳步履轻盈,脸色淡然的走出大门。 苏佩佩站在马车旁边正好与栾云裳四目相对。 栾云裳淡淡一笑,脸上未有半分的不适,神态自若,优雅行礼! “苏小姐~” 自从她与顾令博在众人面前十指相扣之后,这是她第一次面对栾云裳,在她的想象中,那样的打击定然会让栾云裳崩溃无助。 哪一个女人能受得了自己的丈夫喜欢别的女子,更别说是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一个男人要娶平妻,便是对正妻的最大羞辱。 那日在大殿上,栾云裳虽然面色不变欣然接受,但是苏佩佩只觉得她只不过是在强装镇定,心中定然翻江倒海,痛苦不已。 甚至就算是外面的流言蜚语和肆意嘲笑,也能让栾云裳精神崩溃。 可是她想的这些似乎都没有发生在栾云裳身上,她依旧如谪仙一般,似乎周身都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那种光晕实在太过耀眼,让她觉得越发的嫉妒! 不对,她那不达眼底的笑容,明明带着嘲讽和不屑,她凭什么,她一个被男人厌弃的太医令之女,身份卑贱又无趣,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她也配! 苏佩佩眼中的嫉妒和恶毒差点就要遮掩不住,甚至笑容都有些难看,几乎是咬着牙根开口。 “顾少夫人~” 栾云裳点了点头,便准备要上自己的马车,却看到顾令清抬着头一副高高在上显摆的模样从自己身边走了过来。 手上故意露出几件崭新的首饰,栾云裳一眼便明白这些东西定然是苏佩佩给她买的,要不然顾家可没有人能给她这么多银子。 顾令清这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显摆,苏佩佩对她有多好。 栾云裳轻笑,她倒是有些期待,不知道他们这对未来的姑嫂如此和谐的场景能维持多久。 “苏小姐真是破费了,那我们清清日后的首饰衣物就要您多费心了” “苏姐姐,日后就是我的嫂嫂了,自然会为本小姐费心,这还用你说” 顾令清得意的开口,炫耀没够,她就是要让栾云裳知道,她不想对自己好,有的是人想对自己好。 顾令清的话落,苏佩佩的脸色瞬间有些泛白,难看至极。 她还没进门那,就有种自己嫁进侯府是去扶贫的感觉。 苏佩佩只觉得胸闷无比,失望无比。 她已经没有心情与栾云裳斗气,或者说在栾云裳的面前,她似乎从开始便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