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些夫人小姐的丫鬟们自在另一处用饭,赏钱也是少不了的。 可莫以宁从始至终并未见到容青莲,便派了碧落去悄悄的打听。 碧落去没多久便给莫以宁回话,听说是因她已定了亲,容氏便不叫她出来见客了。 还听说恰巧这两日病倒了,如今在延寿堂里养着呢。 莫以宁心中好笑,她扫了眼赵氏,今日倒有几分孝顺媳妇的模样,也不知她算计容青莲的事,容氏知不知情。 容氏为容家谋算的出路,算是叫这场寿宴给毁了,还不知日后要如何后悔呢。 这种寿宴总是要一边吃一边说笑玩乐,也要花费些功夫。 待到诸位老夫人、夫人退席去更衣之时,赵氏身边的人动了。 她似是与身边的银烛随意说了几句话后,银烛领了命便去寻了一个面生的丫鬟说话。 那面生的丫鬟点了点头便离了这花厅跟这处园子。 她左拐右拐的也不知要绕到哪里去。 还不到垂花门的时候,竟不小心与另一个小丫鬟撞了一下。 “哎呀,你谁啊,竟敢乱跑乱撞……”撞她的小丫鬟揉着肩膀不悦道。 她还未及开口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嘿嘿嘿……”甜儿忙四下看了看,见没人瞧见便望着倒在地上的小丫鬟笑的甜甜的。 这次钓鱼最要紧的便是甜儿。 经上次的事后,莫以宁便发觉了,甜儿虽说不太爱动脑子,但,她戏好啊,胆儿还肥! 只要莫以宁给她编排好戏本子,再多多的练上几回,以假乱真指日可待。 甜儿拳脚虽说差些,可也有把子好力气,一下就把人扛到个空屋子处。 把她的衣裳脱下来换给了自个。 又略略把眉毛画的粗了些,眼睛画的小了些,皮子上也拍了点黄粉。 她心道,虽不十分像,但也有七八成像了…… 甜儿装作那个丫鬟的模样,往外门上去竟无一人拦她。 “做甚?”谢明矅在席上被赵元华缠住了。 长风好不容易挤进去递了个口信:“世子夫人要您找处空屋子略站站……” 谢明矅:“……” 这倒也不是甚难事,他只说要出去净手更衣便是了,最多再耽搁一会儿回去席上。 于是,谢明矅从寿宴上消失了。 此时的寿宴已近尾声,宾主尽欢都有些眼饧耳热。 谢锦安也准备去净手更衣时,正好甜儿出现了。 她低着头不知怎地就走到了谢锦安跟前,带着哭音小声道:“侯爷救命啊,方才世子爷进去了,与侯夫人吵起来了,他拿着长长的刀子伤了侯夫人,流了好多血啊……” 谢锦安瞳孔一缩,立刻在堂上寻找谢明矅的身影。 “侯爷救……” “你闭嘴!”谢锦安怒喝。 他喝了些酒,现下被这消息一惊,心里头突突直跳。 席上果然没有明矅的身影。 他有些发慌,强自沉下心来想了想,这事明矅做的出来,这孩子太傲了,不将那些阴谋诡计放在眼里。 但,赵氏占了母亲的名份,殊不知弑母只会毁了他自个的前程! 赵氏哪怕死在他的手上,都不能死在明矅的手上! 谢锦安脸色铁青低语:“带路……” 甜儿低着头弯着腰在前面一路小跑的带路。 谢锦安大步流星的跟在后面,挥手叫所有侍卫退下,这事他不想叫任何人知晓。 甜儿对莫以宁佩服的五体投地。 侯爷诚如世子夫人说的那般,生怕叫其他人知晓了。 她先前还是有些心虚的。 这可是骗谢侯爷啊! 那么大个官儿呐! 但,看在银子的份上,也行吧,银子能壮怂人胆。 世子夫人又与她演练了十几遍。 直到她拍着胸口道:“二小姐放宽心,万事有甜儿在呢!” 可世子夫人听过之后不仅未放宽心,那脸色也不知为何变的怪怪的。 谢锦安后悔不已,今日很不该饮酒,这一路走来酒劲也上来了,竟越发的昏沉沉的。 却不知走在前面的甜儿,一面偷摸往后面撒着药粉,一面心中念叨着。 总能叫侯爷吸进一些吧,总不能一丝用处都没有。 谢锦安虽有些昏沉沉的,但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怎地不往花厅上去,反倒进到个院子里面。 他怒视甜儿厉声喝道:“当真是在此处!” 甜儿心中一抖,快要吓哭了,这银子当真是不好挣。 她按世子夫人教她的那般,颤声道:“侯夫人罚了世子夫人,还叫人打了她,把她关在此处。后来、后来世子爷来了……” 谢锦安心中疑虑尽去。 很好,这也是赵氏那个蠢货干的出来的事。 打那个小福星,这可真真是戳到了明矅的心尖上了。 也难怪他暴怒之下便要伤人了,只盼着赵氏能保住性命,莫要误了明矅。 甜儿总算是将谢锦安引到了那间屋子里。 屋子里的装饰皆换上了带着寿字纹的绯红帏幔锦垫,谢锦安大步进了屋,隐约便见到里间的床上躺了一个在痛苦呻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