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来的很快,世子交待过,宝华居的事都是重中之重。 他带了几个侍卫过来,首先便将几人绑了,再堵了嘴。 他向莫以宁行了礼,低头问道:“她们胆敢冒犯世子夫人,您打算如何处置她们?” 莫以宁早就想好了,她微微一笑:“你把人带上贼赃送到外院,我想看看,侯爷如何处置?” 她想试探谢锦安对赵氏的态度。 若他轻轻放过也就罢了,不过是几个听命于人的下人,无关痛痒 倘若他当真处置了这几人,那无疑是狠狠的捅了赵氏一刀。 也证实了他并不在意赵氏。 长风怔了怔,似是有些不明所以。 这种事他们大可自行处置,也无人敢置喙,为何要去找那个人。 “是!”他虽是不解,但还是应下了。 用过晚饭后,庆福找文心领了一个有他半人高的巨大包袱,背在身上往外院去了。 按说这个时辰侯爷应该回府了才是。 “站住!干什么的!”身着赭红黑边的半袖宽衫的高大男子拦住了他。 庆福抬起头,这样的人他见过,庄子上有好些跟他这样的山一般高的汉子。 可这是在侯府里,他心中不免有些惧意。 他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道:“我,我是世子爷派来给侯爷送东西的!” 庆福自觉已是说的极大声了,实则是声如蚊蚋。 可就算如此,外院的护卫也并不敢轻视于他,只觉着自个听错了。 他愣了一下,放低了声气问道:“谁,派你来的?” 庆福颇有几分机灵,他觉着自说了世子爷这三个字之后,眼前这人也没那般凶神恶煞了。 他挺了挺胸脯道:“是、是世子爷差我来送东西的!” 自他在世子夫人院里当差以来,世子爷他是常见的。 再说了,他兄长是在世子爷院里当差,说世子爷叫他来送东西,他是半点都不亏心。 外院的守卫默了默。 这么些年还是头回遇着这种事,是放他进去呢?还是不放他进去呢? 事关世子爷,他哪敢擅自做主。 这事便报到了薜简那里。 薜简过来后,只见到一个小孩便皱起眉头。 世子爷院里之前是没有这个孩子的。 只不过这段日子里,世子爷院里有没有添人,他并不清楚。 事关世子爷他也并不敢多话,只说:“侯爷不在,你把东西放下就行了!” 庆福把大包袱往身后挪了挪,一脸的警惕:“不成,这是要亲手交到侯爷手里的…… 侯爷既不在,我便在这儿等着!” 他退了几步往墙角一蹲,把包袱顶在脑袋上。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只以为这包袱里有什么机密。 薜简只得给他找了间屋子:“行吧,那你进去屋子里等着……” 早先外院的李管事也跑来找他,说是内院出了贼,还起了贼赃。 薜简莫名其妙,内院关他屁事! 谁料李管事满头大汗的说,贼首是侯夫人屋里的人,纠结了六个妈妈跑到世子夫人屋里偷东西,不小心叫虫子咬了都晕倒了。 再后来长风就将人绑了,贼赃也拿了,交到外院来了,说是要报官。 薜简沉默不语。 心中暗骂,这他妈都打的什么擂台! 安平侯府闹贼? 贼还是侯夫人屋里的? 还叫虫子咬晕了? 这虫子咋不上天呢! 得,这事他可做不了主,一起等着侯爷发落吧! 也幸亏谢锦安今日没有应酬,没过多久便回了侯府。 他刚回了慕禾轩,才换了衣裳薜简便有事来报。 庆福在小屋子里烤着火盆,将那大包袱搁在椅子上,椅子他也拉到了身边,生怕叫谁抢去了似的。 这时便听到了响动,却见另一位护卫进来了,说带他去见侯爷。 他立时便将大包袱背了起来,跟护卫一起走了。 谢锦安坐在厅堂上,便瞧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背了一个巨大的包袱到了他的跟前。 “小人见过侯爷!”庆福一进便瞧见上面坐着一位威严的不得了的男子。 吓得他连忙低下头,将包袱交给旁边的人。 他心中有些发慌,但口齿还算伶俐:“是世子夫人令小人送过来的,世子夫人说这皮子是最好的,也是世子爷亲手挑的……” 薜简接过包袱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就说呢,世子爷怎会叫人送东西过来,原是这小孩扯谎。 谢锦安是早就想到了。 明矅与他有心结,又怎会轻易与他和解,叫人给他送东西过来。 他心知肚明,旁的人轻易也不敢扯谢明矅的大旗,除了他那个嫡长媳以外。 那日他亲眼所见,明矅极为看重那个小丫头。 只不过,谢锦安没料到来的竟是这样的一个小孩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方道:“你记得回话,就说这份孝心很好……薜简,别忘了看赏……” 庆福领过赏又磕过头,这才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