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到了碧落的身后:“姐姐小心,他要杀人!” 紫袍男子似是没想到会窜出这么一个练家子,脸色铁青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皇家的闲事也敢管!” 碧落冷哼一声,手上几个石块上下抛着玩。 之前跟着孙妙然她还有些不耐,可没想到世子夫人竟是神机妙算,这孙妙然当真是有大麻烦。 她不屑道:“哦豁,原来竟是条阉狗!” “烟狗是什么?”孙妙然是第一次听说,便连忙问起。 她要记下来,回去好告诉她爹给她出气! 碧落被她问的手中的石块险些没接住,糟了,她是不是带坏人家小姐了。 紫袍男子脸色越发的阴沉,眼中俱狠毒之色。 “呵!”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树后竟跳出了四个拿着刀的蒙面黑衣人。 二话不说便挥着刀砍向碧落。 “啊啊啊!”孙妙然被吓的说不出话了,这个姐姐没带兵器要吃亏啊啊啊! 却见碧落无半分惧意,从容的摸了摸腰间,回身一转,一把软剑便出现在她的手上。 她连头都不回,只说道:“莫要拖我后腿,去人多的地方!” 有五个敌人,碧落只恐一时手慢,那孙妙然叫人拿住便糟了。 孙妙然倒也机警,晓得自个在这里只会拖这个姐姐的后腿,眨眼间,就迈着小短腿跑掉了。 可、可她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园子啊,要往哪边跑她才能找到娘亲啊!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看到了风筝。 风筝那里有莫姐姐,她还派了丫鬟来救她,那,那便赌一赌! 孙妙然提着裙子便朝着风筝的方向逃去。 跑没多远便在一处花墙下,被人抓住了。 她还没来得及叫嚷嘴便被人捂住了。 定睛一看喜出望外,咦,又一个莫姐姐的丫鬟呢! 莫以宁交代过文心,叫她阻止孙妙然去观鱼池,可一时间她也不知去哪寻那孙小姐。 她想到这条小道通往观鱼池,便躲在了花墙之下,来了个守株待兔,将孙妙然拦下。 又将她送去了另一边,那一排柳树后的假山石边,这才得以跟莫以宁会合。 文心便去取衣裳了,毕竟假山石上的苔藓总会擦在裙角上,叫人看了未免失礼。 莫以宁与孙妙然比划了许久这才明白,合着这陷阱是一环套了一环,又是紫衣人,又是黑衣人,又是风筝,必是要把她往观鱼池那边赶。 只不知那二皇子是知情不知情了。 按理说男客不该进到后院,若是误入,也应有仆妇提醒。 可这孙妙然栽了一坑又一坑,竟连半个仆妇都未见着,这计家究竟又是什么个意思,又是否牵涉其中。 还好还好,有碧落在,不然纵使她识破这腌臜手段,只怕也是拿那些人无可奈何。 莫以宁望着惊魂未定的孙妙然,像受了惊的小兔一般,心中想的却是,也不知她上一世是不是叫那些人给扔到鱼池里去的。 心下一软,又见她发丝都乱了,只好用手抿一抿,给她把发髻紧上一紧,珠花都重新簪了一遍。 孙妙然终究只是个小姑娘,再聪慧机智,叫人算计至此,亦是又惊又怕的。 这会得了莫以宁的安慰,那泪花子都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又听到噗的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落了水的声音。 这下就跟点马蜂窝似的,各色的声音都传了过来,只可惜听不分明。 孙妙然害怕起来,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气都喘不匀了。 莫以宁只得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慰。 却说,吏部右侍郎的夫人一时兴起,说是看了满眼的花,要看看清亮的鱼,便同几位夫人一起去了观鱼池。 谁料才靠近观鱼池,便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 几位夫人连忙叫上几位仆妇去帮忙,只见落水的人身着紫衣,就是不知是哪一位。 叫人吃惊的却是,那落水的紫衣人,飞快的被人给救了上来,可那救人的竟是二皇子! 吓的几位来赏鱼的夫人们连连回避。 只不过叫人心生疑虑的却是,那二皇子是如何进了计家的后院。 这边倒是热闹了一阵。 莫以宁也不知外面是何等情形,便与那孙妙然跟鹌鹑一般老老实实缩在石头缝里。 心下盘算着,回去便要好生打赏碧落,嗯,还得让世子出钱! 须知,她这般辛苦筹谋可全是为了他呢! 待到喧嚣声慢慢散去,石缝里便又多出一个脑袋。 “碧落?”莫以宁见到是她心中一喜。 她在石头缝里都快要待不住了,一人还好,多了一人着实是挤的慌。 她忙问:“那些人都散了么?” “世子夫人放心,戏已散场,现下安全了!”碧落轻声道,又将她扶了出来。 孙妙然是吓的狠了,只觉得这石头缝里比哪哪都好,半点都不想出去。 当着孙妙然的面碧落不好提她把那紫衣人,按文心说的给扔进了鱼塘里。 谁知竟叫二皇子捞上来了,正好还有一群夫人们过来观鱼,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