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韵不无担忧道:“她一个小姑娘家,孤身一人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在白头城中又无人照应,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夜月萧夜道:“白头城中我有萧家分支可以支应,我传信过去,让他们关注一下胭如雪的行踪,只要寻见胭如雪,萧家定会照拂一二。” “萧夜,你知会萧家的人,若在白头城中寻见胭如雪,让她不要乱走。白头城中有春风楼,就把她先安排在春风楼。金叔那边我也会让他特别关照一下,让她安心住在春风楼中等我过去。”落木道:“胖子,你也别闲着,白头城中的海坊也关照一下。” 庞小郎道:“得嘞,海坊那边你放心,我会安排。咦,老大,你也要去白头城吗?” 落木道:“我将带她到月牙,原本是想帮她在这里安定下,不想反而给她带来祸事。这事,祸源于我,我能不管吗。” 林千亩道:“这事责任不在你,若不是老镇长要帮我消除祭司契约,她也不至于惹上这等祸事,还是我去一趟白头城吧。” 落木摇了摇头道:“你别看胭如雪瞧着柔弱,其实骨子里很有主意,她若拿定主意,你去了也是无用的。” 云小韵点头道:“胭如雪确实是这个性子,别人去了,帮不帮得上她另说,若要她能听进某人的话,怕也就只有小木了。” “你们也别太多心了,白头城里除了萧家,还有我海坊的分号,只要胭如雪真到了白头城,一定逃不过我们的眼线。”庞小郎道:“林千亩,这事你也不用争了。依我看,还真得让老大去,他的手里可是有一张我们都没有的王牌。” 夜月萧夜好奇道:“我听说落木除了去过愚室村,就没离开过月牙镇,他在白头城还有什么王牌?” 庞小郎叹气一声道:“那张王牌是我老婆大人给他的,连我都没有。” 林千亩惊道:“你老婆,胖子,你什么时候娶妻了?” 云小韵冷冷哼了一声道:“听他胡说,一厢情愿罢了,妙玉海棠可瞧不上他。” 庞小郎嘟嘟嘴,道:“小韵,你也就知道编排我,老大手中有一块妙玉牌,你也不管管他,不怕他以后出去花天酒地啊。” 云小韵闻言一怔,道:“小木手里什么时候有了妙玉牌,谁给他的?” 庞小郎叫道:“那可是妙玉牌,除了妙玉海棠,还有谁能给他这宝贝?” 林千亩听得一头雾水,弱弱道:“这个妙玉海棠又是谁?” 庞小郎白了他一眼,道:“林千亩,你还真是个土包子,连桃花庵的妙玉海棠都不知道是谁,你还是个男人吗?” 林千亩哼了一声道:“不知道妙玉海棠是谁,我也是个男人。” 庞小郎一扭头道:“我不跟你们这些还没长大的小屁孩一般见识。” 夜月萧夜道:“白头城中有桃花庵的分院,桃花庵这种地方是消息最灵通的,要寻见陈一生,或许那里能得到些消息,落木你有妙玉牌在手,那倒也确是一张王牌。” 庞小郎道:“我说是吧,要去白头城,就没有比老大更合适的人选了,有我老婆大人的妙玉牌在手,不愁查不到陈一生的蛛丝马迹,除非陈一生就不在白头城。” 云小韵又瞪了他一眼道:“还敢叫妙玉海棠老婆,你不知道她是桃花庵的人吗,你给我离她远点,别以后死在她手里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庞小郎叹气一声道:“我倒想死在她手里,可惜她懒得对我动手。” 林千亩摇了摇头道:“你可真是没救了!” 庞小郎道:“你这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你若见过妙玉海棠,我不信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夜月萧夜道:“虽未谋面,却也听说传闻,传闻中的妙玉海棠确是一位绝色妙人。” 庞小郎道:“你听,你听,听听人家夜月五公子说的,这才是有见识的。” 林千亩并不在乎庞小郎的揶揄,因为他刚才的目光不经意地撇向窗外,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只见他目光呆滞,呢喃着道:“若妙玉海棠及得上柳灞上的那位女子一半的美丽,我便信你的话。” “胡说,论绝色,谁敢跟我老婆大人比?”庞小郎虽然如此说,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趴到窗口,朝林千亩目光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女子的背影坐骑在一头白虎之上,正在柳灞上远去。 庞小郎顿时两眼放光,朝那远去的背影,挥动起胖乎乎的手掌,大声叫道:“海棠!” 那女子迎面杨柳风,白衣飘飘,并不回头。 “那位女子就是妙玉海棠吗?”林千亩怔了怔道:“若是她,我收回我刚才说过的话。” 庞小郎没有理他,挥手连叫两声海棠,见那女子都没回应,一着急,便从楼上咚咚咚,一路跑了出去。 待他跑到楼下,冲到柳灞,柳灞上已经没了那位白衣女子的身影。 “妙玉海棠?”落木也凑近道窗口,只是此时已经见不到那位白衣女子的人影。 过了小会儿,庞小郎耷拉着脑袋,悻悻地走了上来。 落木道:“你确定是妙玉海棠?” 庞小郎道:“虽然只见了一个背影,但十有八九是她吧。” 落木道:“不应该啊,你的船坞还未建好,妙玉海棠上次才来过,这也没过多久,没理由这么快又出现在这里,不是你眼花了吧。” 庞小郎低头想了想道:“可能真是眼花了吧,要真是她来了,没理由不来找我。” 云小韵冷哼一声道:“你这个猪头可别把自己想得太美。” 庞小郎嘿嘿干笑两声道:“我美不美不重要,只要船拽在我手里,不愁她不来找我。” 云小韵道:“那她也是来看船,不是来瞧你的。” 庞小郎笑眯眯道:“家有梧桐,凤凰自来。小韵,你就瞧好吧,海棠迟早是我家的。” 云小韵端起酒,小啄了一口,淡淡道:“妙玉牌可是在小木手里,与你何干?” 庞小郎仰头一口喝光杯中酒,将酒杯拍在桌子,道:“将来海棠都是我的,有没有妙玉牌又有何妨?” 落木道:“妙玉海棠是不是你家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坛猴儿醉可是我家的,你这么喝,是又要抢酒吗?” 庞小郎呵呵干笑两声道:“说到我家海棠,一时情不自禁了,我的错,我的错,哥姐几个,我自罚三杯。”说着就伸手去抓猴儿醉的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