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扬见他不说话,便又道:“喂,你这人是怎么混的,混着混着硬把自己给混进白虎帮的大牢里来了。” 落木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不就是想混进白虎帮打探下消息,一个不小心被白象天给坑了进来。” 秦飞扬哦了一声,在噐息樊笼外转着看了一圈,有些不信道:“你这是自投罗网了?不对啊,你的本事,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就凭这个铁笼子,也困得住你?” 落木道:“你可别小看这个笼子,这是噐息樊笼,压制虚空境以下的宝器。” “真的假的?”秦飞扬道:“你别想骗我,我可从没听说过白象天会有这等宝器。” 落木见自己无论说什么,这个秦飞扬都会怀疑上几分,便也不与他做口舌之辩,道:“要不,你自己砍个试试?” 秦飞扬冷哼了一声道:“试试便试试?” 说完,扬手一剑砍向栏杆。 剑息还未落道栏杆,栏杆上泛出一片白色绒毛,绒毛上透出一股噐息,将剑息反震回来,硬生生地把他震退半步。 秦飞扬大惊,此时再看眼前的噐息樊笼,隐隐有了些许畏惧之意。 “果然有些门道,难怪会困住你。”秦飞扬皱眉道:“既是噐息宝器,能困住你的,我恐怕也难帮不上什么忙了。” “帮得上,帮得上的。”落木道:“你帮我跟萧家药铺的萧老板传个信,他自会想办法来救我出去。” 秦飞扬摇了摇头道:“你还不知道,萧记药铺已经被白象天抄了家,现在萧三登现在逃得不知去向,你让我上哪找他去?” 落木啊了一声,马上就又想到云小韵与那名少女,道:“萧记中的女子可有事?” 秦飞扬道:“听说,萧三登带了个女子一起逃了,有事无事,可就不知了。” 落木心头略微一松,哦了声,又想了想道:“你们风火帮中还有草香,可燃香通知愚公,只要他收到消息,一定会想法救我出去的。” 秦飞扬叹气一声,摇了摇头道:“我潜入山门之前,就见愚公已经被白象天活活钉在山门之上,此时是否还活着都难说了,你让他如何赶来救你?” 落木闻言,心中一沉,白象天还是对马三旺下手了,以白象天的秉性,马三旺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 他又沉吟了一会,试探着道:“或许,你可以回去将这里的情况禀告给秦帮主.....”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飞扬就连连摆了摆手,满脸土灰道:“你也别指望我父亲了,此刻他正赶往山门与白象天一决生死。” “什么?你们风火帮要与白虎帮山门决战?”听到秦飞扬刚才所言,落木比起听说萧记抄家,愚公被钉在山门更加吃惊。 风火帮被白虎帮压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为了修生养息,一直放低姿态,从不主动招惹白虎帮,今日怎么就敢杀上白虎帮山门了? “不是风火帮与白虎帮决战。”秦飞扬更正他道:“是我父亲孤身一人与白象天决战山门。” “完了!”白象天没有被转化成翼族破境虚空之前,秦飞扬或许还能与白象天一战,现在孤身挑战白象天,无异于送死。落木用一种无比沉重的口吻问道:“你父亲为何会选择在这个关头与白象天决战?” 秦飞扬没有答话,他的眼里露出泪光,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落木等他稳定好了情绪,问道:“为了愚公?还是为了风火帮?” 秦飞扬道:“自然是为了风火帮,当然,如果能够一起救下愚公,那也是最好不过。” “可是,你可知道,这是一个死局。”落木道:“你可知道,秦帮主决不是现在的白象天的对手。” 秦飞扬道:“我知道!” 落木道:“你知道,我相信秦帮主也知道,可为什么还要赶往山门,而不是暂避风头,只要等道林千亩回来,一切或许会有转机。” 虽然与秦三秋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也知道秦三秋做事沉稳,绝不是会因一时冲动就孤注一掷之徒。若是如此,只怕风火帮早就覆灭了。 秦飞扬深吸一口气,道:“因为父亲的时日不多了,他已经等不到那一天!” 落木闻言心中一震,默默看着秦飞扬,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秦飞扬接着道:“外面传言我父亲病情加重的消息,是真的!三年前被白虎帮围剿,父亲拼死保护教众,被白象天暗中偷袭,落下重伤,此后虽然得庙主庇佑,活下命来,却从此落下重伤的病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前些日子,他就与我说过,他自知大限将至。那时,我就知道,父亲不会让自己死得毫无价值,他终将在大限之前与白象天决一死战,今日之事,只是正好成了他与白象天决战的契机。” “原来如此!”落木叹气一声道:“我明白了。” 是英雄末路的决心和勇气,最终促成了此战! “不,你不明白!”秦飞扬道:“父亲宁愿战死也不愿病死,他是抱着必死之心才去的。我阻止不了他,也救不了他,但我不能让他输!我要父亲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遗憾!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愿意帮他,我可以把命交给你!” 落木看着秦飞扬充满了期待的眼神,道:“我可以去帮你父亲,我也不要你的命,但你总得先帮我破开这个噐息樊笼。” “好!记住你刚说的话!”秦飞扬咬牙一挥剑道:“你让开!” 说着,他退回几步,一剑狠狠朝噐息樊笼斩了下去。 剑息形成风刃,一击斩在噐息樊笼上。 噐息樊笼生出自身噐息形成一层雪白的绒毛,挡住风刃,这次绒毛噐息并没有反弹风刃,风刃斩在绒毛上面,立刻陷入进去,如泥牛入海,消失得不留一丝痕迹。 秦飞扬见一击无功,心中发狠,连斩数剑,可惜并未伤到噐息樊笼分毫,更不要说破开樊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