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年轻男子进来,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他忐忑不安的脸色,已经猜出大概,道:“真是庙主亲临了?” 年轻男子脸色十分难看地点了点头道:“确是庙主到了。” 中年男子脸色凝重道:“你上午得到的情报又是怎么回事?” 年轻男子咬牙恨恨道:“阿爹,我被那个外乡人骗了。这么大的事,也敢信口雌黄。待我寻着他,定将他千刀万剐。”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缓缓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不要慌,若真是庙主来了,反不是坏事。龚暃可以怠慢,但庙主不能,你推我出去吧!” 年轻男子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轮椅推到房门前的院子。 轮椅落定,中年男子挥手示意了下年轻男子,道:“你去开门吧。” 见年轻男子还有些迟疑,中年男子淡淡道:“有庙主在,无妨。” 年轻男子这才答应了一声,走过去打开院里大门。 中年男子朝门外的林千亩拱手做礼道:“不知是庙主莅临,秦三秋失礼了。” 林千亩也在门外拱手还礼道:“秦帮主,深夜来访,叨扰了。” 秦三秋按住胸口,咳嗽了几声,待缓过劲,道:“不扰,不扰的,庙主不论何时来我们风火帮,秦某都是欢迎的,还请庙主入内说话。” 林千亩应了一声,信步走入大院,龚暃和身边一伙人跟在后面也要进来,被年轻男子靠门挡在门外道:“几位刚才可听清了,是请庙主入内,可没说请你们。” 林千亩看了秦三秋一眼,见秦三秋没有说话,便道:“我此番前来,是为你们两帮之事做调停的。” “多谢庙主费心了。”秦三秋瞧了门外的龚暃一眼,道:“只不过,调停白虎帮与我风火帮之事,白鸦堂恐怕还做不得主,这事还是要请白帮主亲自来谈。” 林千亩道:“白帮主本是要来的,临时被我拦下了。” 秦三秋不解道:“庙主,这是为何?” 林千亩道:“昨夜中天帮的事,想必你们风火帮也收到风声了。此中有些误会,我怕白帮主此刻上门也被误会,弄不好反而火上浇油。所以,此次先让龚堂主来打个前站。” 秦三秋脸色微冷,道:“误会?我听闻昨夜里,白虎帮借着宵禁,将中天帮全帮灭门,难道此中消息有假?” 林千亩道:“昨夜中天帮确实已经被白虎帮剿灭。” 虽然之前已经得到消息,但此时从林千亩口中得到证实,秦三秋依然还是震惊了一下。 “此事虽然不假,但事出有因。”林千亩道:“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就怕你们两帮因为此事剑拔虏张,一言不合又发生火并。” 秦三秋缓过神来,道:“事出有因?何事能让中天帮一夜之间遭受灭门之灾?” 林千亩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秦帮主只知中天帮被剿灭于宵禁之时,可知昨夜为何宵禁?” 秦三秋摇了摇头道:“不知,秦某也正为此事困惑不已。” 林千亩道:“昨夜里中天帮派出潜伏奸细暗中刺杀我,侥幸被白虎帮识破。事情败露之后,白虎帮上门盘问是由,不想中天帮眼看事情败露,孤注一掷,居然想杀上山去,结果全部被白虎帮剿灭。” 龚暃在门外道:“中天帮虽然昨夜被灭门,却是罪有应得!” 年轻男子冷哼一声道:“中天帮已经被你们全员灭门,没有一活口,此事真假,还不是由你白虎帮说了算。” 龚暃也哼了一声道:“此事我白虎帮说了不算,难道庙主亲口所言也不算吗?” 年轻男子还要说话,被秦三秋止住。 秦三秋道:“庙主的话,秦某自然是要信的,只是不知刺杀庙主的奸细是何人?” 龚暃道:“这人你们都认得,是庙门知客阿六。” 年轻男子道:“阿六明明是庙里知客,知客是庙堂所选的人,怎么就成了中天帮的奸细刺客?” 龚暃道:“这个阿六明里是庙门知客,其实是中天帮安插在庙堂中的奸细。此人已经潜伏多年,昨夜才暴露。” 年轻男子道:“偏偏这时候暴露,这么巧?” “这事说巧也巧,说不巧也不巧。”龚暃道:“庙主前些时日外出归来,大病一场,这个情况想必你们多少也有耳闻。这个知客阿六,自以为找到了千年难逢的下手机会,终于在昨夜乘庙主病弱之机出手刺杀。” 林千亩一旁点头印证道:“龚堂主所言不假,确有其事!” 秦三秋眉头微皱道:“知客阿六可有被当场擒获?” 龚暃道:“当时我们只顾护住庙主,被那斯趁乱逃走了。昨日宵禁就是为了追查此人,没想到中天帮以为事情败露,马上反水。” 秦三秋道:“如此说来,知客阿六还未被擒获。不知龚堂主又如何断定他是中天帮的奸细?” 龚暃道:“这个知客阿六,之前就露过行迹,已经被我白虎帮盯上,他这次逃下山,直接就投奔了中天帮所在。我等追杀过去,问万事以要人,万事以不仅拒不交人,还试图将我等灭口,幸好帮主及时带人来援,否则我等都要命丧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