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翼族将被踢飞的翼族脑袋按到被斩铁钉在地上的翼族脖子上,两者接到一块,翼族眼睛缓缓地咕噜打了个转,嘴里大口喘了起来,一股血水从嘴里喷涌了出来。 一口气重新顺过来,躺地的黑衣翼族胸口剧烈起伏起来,他放开骨刀,双手将自己的脑袋按在脖子上慢慢扶正,好不容易能张嘴就开口骂道:“敢耍爷,流归你个兔崽子王八蛋,爷爷要把你生切成八块,不,是十八块,十八块也不够我解恨,至少剁个一百零八块!” 才骂过,血水反胃又咕咕从嘴里冒出来。 “别说话!”幽浮的黑衣翼族止住他道:“仔细固定接好,晚了就接不住了,几个小崽子由我来料理。” 躺地的黑衣翼族心中窝火,但此时却也不敢撒气大意,两手死死稳住脑袋,一动也不动地等被斩开的口子慢慢重新融合。 黑衣翼族看了一眼倒地不动的狼面女人和已经晕死过去的流归,伸手缓缓抽出骨刀,一言不发地朝落木和红衣少女逼近了过去。 落木一把推开身前的红衣少女,挡到她身前,沉声道:“走!” 黑衣翼族身影一闪,凌空从他们上飞过,反身堵住下山的路,倒逼着落木和红衣少女往山顶上退走,道:“走?你们谁也走不了!” 落木拉着红衣少女一路往岩壁退去,路过被钉在地上的黑衣翼族,黑衣翼族怒目而视,却又不敢放开双手。 黑衣翼族挥手一刀,朝落木直刺过去。 这一刀,刀风极快。 眼看无法避过,落木此时手中无物可挡,情急之下,突然脱口大叫一声:“五公子!” 黑衣翼族闻声急收住刀势,目光凌厉道:“你刚说什么?” “五公子!”眼看刀尖就快抵到胸口停止,落木冷汗直冒。 “你见过五公子?”黑衣翼族道。 落木心道:我猜得没错,这群翼族果然是来追捕五公子的,他点了点头道:“我见过,而且还知道他藏在哪里?” 黑衣翼族半信半疑道:“在哪?” 落木道:“他就在这里!” 黑衣翼族环视了一周,并不见五公子人影,刀锋往前逼近落木,微怒道:“小子,你敢耍我!” 落木一路往后退,一直退到岩壁,假装哆嗦着道:“我没骗你,他真的就在这里!” 黑衣翼族一把揪起落木,压在岩壁上,道:“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五公子到底在哪里?” 被压死在岩壁上,落木反而放松了下落,他笑了笑,一脸无邪道:“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他就在我身后的岩壁里,有本事自己进去找!” “作死!”黑衣翼族闻言大怒,提刀便要刺向落木胸口,忽然感觉抓住落木的手臂一松。 骨刀未至,落木的身子从他手中脱落,整个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往岩壁里深陷了进去。 黑衣翼族吃了一惊,只见岩壁露出一个缝隙,缝隙里面,落木跌落在地,而五公子竟真的赫然端坐在里面,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黑衣翼族猛见到五公子就在眼前,惊后顿时一喜,想也不想,提臂一刀朝五公子猛刺过去。 骨刀轻松穿过缝隙,但刀长所及虽然已经靠近五公子,却无法刺到,黑衣翼族贴着岩壁,将手臂探入缝隙,带着刀锋继续向前...... 五公子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骨刀杀到眼前,心中骂狠了落木,却难以躲避。 以为自己必死,却听见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 缝隙突然无声无息地闭合,如闸刀入鞘,黑衣翼族握住骨刀的手臂竟然被闭合的岩壁硬生生切断。 手臂和骨刀,叮当,噗通两声跌落在地。 岩壁外面,听见黑衣翼族一声撕心裂肺地痛叫。 怎么会这样?五公子刚惊后又是一惊,难道这里不只是结界那么简单,而是带防卫的禁制? 黑衣翼族手臂伸入岩壁,触发了禁制,直接被禁制的力量斩断。 禁制,如果这里是禁制,我又如何能进来,除非,除非,禁钥掌控在落木手里。 想到这点,夜月萧叶直冒冷汗,暗道,幸亏没得罪这小魔头,否则刚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出来!”黑衣翼族单手握住被斩断的胳膊伤口,咆哮着双脚狂踢岩壁:“小子,你给我滚出来!” “傻子才出去。”落木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抓过酒壶,灌了两口给自己压压惊,道:“有本事你进来!” 话音才落,听见外面黑衣翼族大叫道:“你再不出来,我就冲进来!” 落木一口酒水从嘴里呛喷了出来,咳了两声道:“这翼族是个傻子吗?” 咚的一声,黑衣翼族真冲着朝岩壁撞了过来。 岩壁突然裂开,黑衣翼族半个身子从裂缝里陷了进来。 咔嚓一声,裂缝再次封闭,黑衣翼族半身像切豆腐一样齐齐整整地被切了下来,上半身子落到洞内,另外一半留在洞外。 黑衣翼族虽然只剩半身,却并没有死亡,嘴里哇哇大叫,伸出单臂想去抓掉在一旁的骨刀。落木眼疾手快,冲上前一脚将骨刀远远踢飞出去。 夜月萧叶一跃而起,拔出一剑凌空斩去,黑衣翼族脑袋立刻滚落了下来。正好滚道落木身边,他飞起一脚将脑袋踢远了出去。 夜月萧叶之剑,熠熠发冷,剑过翼族头颈不费吹灰之力,且不沾半点血迹。 落木赞了一声道:“好剑!” 夜月萧叶见翼族身首异处,松了一口气,微微笑了笑道:“此剑虽比不上斩铁锋利,若论锋芒之利却也是兵中第二!” “芒种?”落木问道。 “正是!”夜月萧叶颔首道。 想起自己的斩铁,落木不免有所感慨道:“传闻大陆第二的废铁原来是这样。” 夜月萧叶道:“兵利则器藏,利虽利,可惜,器藏不足。”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惊叫。 落木转头朝外面望去,只见倒地的翼族已经接上了脑袋,一手抓住骨刀抵住地面,撑起身体硬生生地缓缓透过斩铁,慢慢立了起来,胸口的血沿着斩铁如注般下流,在月色下,看起来甚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