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解决了一群大半夜打算入室抢劫的混混，把人都捆成了粽子，打了个报警电话。
杰森和迪莉娅走在午夜哥谭的街道上。
从他的身体有所好转之后，少女经常这样在酒馆的经营结束后和他一起出来夜巡。
迪莉娅往下拉了拉卫衣的兜帽，她回头望向身后，夜晚空旷的街道上，除了路灯下飞舞的小虫什么都没有。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迪莉娅觉得是不是自己在疑神疑鬼，果然半夜出没不符合正常人类的正常作息。
“大概是最近没有睡够产生的幻觉吧。”
事实上，她每天睡到中午，连玛莎出手都喊不起来，每天早上的课都是靠着用玛莎特制点心贿赂同学帮忙点名才蒙混过关。
完全不存在睡眠时间不足的问题，顶多是作息有点混乱。
“还没睡够，你是猪吗？一天要睡多久？”杰森也知道少女的睡眠时间完全超额了，对她的理由嗤之以鼻。
“要你管，不满十二小时的睡眠都是睡眠不足！”迪莉娅坚持着她的歪理邪说。
虽然他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的迹象，但是少女毕竟和他不一样，作为变种人能力是猫的少女，感知力比正常人要敏感很多倍。
杰森在和迪莉娅闲聊的时候，故意表现出放松了警惕的状态，果然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我说你晚上出来要不要换件衣服，最近都有人叫你灰老鼠了，不觉得难听吗？”
“哈？难道要像你这样？紧身衣加红头罩？丑死了！”虽然莉迪亚不知道杰森岔开话题的原因，但对于吐槽，还是犀利回击了回去。
也不知道这些义警是不是有什么约定俗成的默契，个个制服都是紧身衣的造型，身材好了不起啊。
两人聊着，似是不经意走进了街边的巷道。
杰森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月光下的少女，一身灰扑扑的卫衣运动裤，兜帽把头发和脸遮得严严实实，加上黑色的口罩，果然和小老鼠好像。
哥谭群众是会起外号的。
“我想，你应该不适合紧身衣，毕竟没有那个资本不是吗？”杰森嘲讽道，完全是少女想太多的样子。
迪莉娅忍了忍，实在忍不住，直接一拳朝着青年的脸挥了出去。
杰森顺势蹲下，同时扫堂腿向后袭去。
“啪！”
拳头击打在实体上的感觉一闪而逝，随后是气泡炸裂开的轻微声响。
“你看见是什么了吗？”杰森也有同样的感觉，但因为背对着的姿势，什么都没有看到。
把人从地上拉起来，迪莉娅无奈地说：“跑得太快，根本看不见是什么，反正可以确定不是人类。”
那触感黏腻冰凉，像是冰柜里解冻不完全的烂肉，和人体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被击中的一瞬间就像烟雾一样彻底消散，但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现在至少能确定，的确是有什么在跟着你。明天你还要跟着出来吗？”杰森有点担心少女的安全。
夜巡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全的工作，更别说现在还有未知的存在在窥视着。
是人还好，总能找到踪迹，但是别的物种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这世界，连天使和恶魔都有，就连玛莎，只要稍加注意，就可以发现她并没有影子。
迪莉娅继续刚才未完的动作，一拳锤在青年的胸口，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让青年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不，只有我继续出来才能抓到那家伙，而且，你以为我是什么需要躲在你背后的家伙吗？”
迪莉娅气笑，她只是实战经验有点少，不代表她完全没有武力值好吗？
她可是林安娜女士带出来的崽，林女士忙着事业的时候，直接把她寄养在了武馆。她从小格斗技巧没少学，就是从来没有对着真人试验过罢了。
杰森也知道少女有些拳脚功夫，但在哥谭，不是单纯的拳脚功夫就可以应对的。
“明天开始，我教你怎么用枪。”
“你不怕我拿枪干坏事吗？”
“你先保证能射中靶子再说其他的！”
“你刚刚是不是嫌弃我身材不好了？！”
“……”
“你别跑啊，咱俩比划比划，我要让你知道，你那些赘肉全是架子货！”
“你TM说什么是赘肉！”
夜翼从巷道的墙头鬼鬼祟祟探出脑袋，只看到两个走远的身影。
看来，哥谭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有新人冒头了。
居然还是情侣档，啧啧，真想让某个孤寡老人来参观。
从墙头一跃而下，夜翼蹲在刚才两人站着的地方，伸出手指触摸地面。
地面上是一滩混杂着冰渣的水渍，带着海腥味的咸湿，还有一根尾端沾染着血迹的蓝黑色羽毛。
“还真是马虎的小情侣。”只顾着谈情说爱，完全没有注意到周边的环境。
他敲了敲耳机，连通了蝙蝠频道：“小红鸟，来活了！”
******
难得早起了一回，又是周末没有课，迪莉娅想不到可以做什么，干脆设计起自己的制服。
她可还一直记着杰森昨晚的话。
灰老鼠是在说谁啊，这么难听的外号到底是哪个没品的家伙起的，这么称呼一个美少女真的礼貌吗？
等杰森打着哈欠到地下二层的工作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只气鼓鼓快要爆炸的迪莉娅，在纸上用力划拉着什么，这架势看上去像是和纸有仇。
“你又在做什么啊？嘀嘀咕咕的。”杰森走到迪莉娅的身后，探头去看少女在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猫女了？”标志的猫耳朵和尾巴，杰森好奇迪莉娅是什么时候接触到的猫女。
猫女在哥谭可以算是最神秘的反派了，毕竟本职是个小偷，神出鬼没才是她的日常。
迪莉娅撇嘴：“这身和猫女很像吗？”她只是想到自己偶尔会露出来的耳朵和尾巴需要遮掩，没想和人撞衫。
把画到一半的图团成纸球，对准垃圾桶扔了进去。
杰森来了兴致：“你不是在画猫女？那你在做什么？”
“我在设计制服啊，你不是说我外号都快变成灰老鼠了吗？”换了一张纸，迪莉娅咬着笔杆不知道要怎么下笔。
杰森再次上下打量起少女，真诚建议：“你可以试一下别的款式，紧身衣真的不太适合你。”
迪莉娅怒视杰森：“我这是正常少女的身材，别把你那恶俗的审美放在我身上，你信不信我让玛莎去检查你的床底！”
别以为她不知道，谁家青少年床底下没几本见不得人的杂志。
“我这只是正常男人的审美，干巴巴的小女孩是没有办法理解的。”杰森视线可疑的飘忽了一瞬，迪莉娅没有错过，果不其然撇了撇嘴。
顶着迪莉娅鄙视的视线，杰森走到工作室的另一边为自己的宝贝武器们开始进行保养。
“啪！”
他没抬头直接举起手接住少女带着怒意投掷过来的水晶瓶，放在眼前晃了晃，淡绿色的液体在剔透的容器里摇曳。
“这是什么？毒药？”他望向对方。
迪莉娅埋头重新画设计稿，“对啊，毒药，专门用来对付眼睛不好的混小子的！”
“小心老子被毒死半夜爬你的窗户。”杰森注意到瓶子上解毒剂的标签，嘴上不甘示弱，把药剂塞进头罩的暗格里。
“放心，我会把窗户焊死的，不留一丝缝隙。”少女发狠，手下用力，笔尖划破了纸张。
药剂的配方来自于之前接待过的一个炼金术师，虽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是药剂的材料是通用的。
科技的发展带来了生活的便利，通过网络购物，很容易就能收集到过去难以轻易到手的各种材料。
迪莉娅专业的未来就业方向就有制药，虽然炼金和科学表面看上去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
但即使是本世界，最初的科学也是起源于炼金术，理所当然的，她对于炼金术充满了好奇。
炼金术的前提，作为施术者必须要具有魔力，迪莉娅很确定自己没有魔力，但她制作成功了。
她猜想，也许是自己那神奇的血统，又或者是系统的功劳。不过鉴于系统没有跳出来邀功，可能性不大。
药剂没有经过人体实验，但是被她喂了老鼠药的白老鼠，在这药剂的作用下至今活蹦乱跳，总归是吃不死人的。
至于有没有副作用，只能让某人自求多福了。
“我刚做好了漏斗蛋糕，你们想不想要趁热尝一尝，冷了感觉会有点腻。”玛莎端着托盘下来了工作室。
正在斗嘴的两人有志一同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决定暂时休战，玛莎的甜点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玛莎看着两个小年轻在吃东西的时候都不忘时不时瞪对方一眼，心下颇觉好笑，还都是没有长大的孩子。
目光自然扫过被拆了一半的枪械，注意到了桌上画好了大半的图纸上。
玛莎对于随意摆放的枪械视而不见，她知道两个年轻人有着自己的秘密，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打算，她只要做好后勤，让两人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就好。
拿起图纸，玛莎好奇：“这是什么？小月亮你要订做衣服吗？”
高领掩住下半张脸的高腰背心，战术马甲，带着猫耳兜帽的半截宽松拉链外套，衣服上几个大口袋分外显眼，下半身是束着宽边腰带的黑色修身短裤，腰带上挂着好几个武装环，皮质的腿环上有着携带匕首的卡扣，即膝的长靴保护着外露的皮肤。
因为是在晚上行动，整体装备都是黑色的，可以完美融入夜色之中。
迪莉娅有点不好意思，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只是按照自己的需求画的图纸，画画的技巧也不好。
杰森手里拿着半块蛋糕凑在玛莎边上，不由咋舌：“你这是从一个极端跑到另一个极端啊，你打算做军火库吗？”这衣服简直哪哪一掏，都是杀器。
迪莉娅得意：“所有的恐惧都是来自于火力不足，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杰森无语，这是哪来的说辞，简直就是个暴力狂热分子，同时开始反思自己要教对方热武器的使用这个决定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他不会教出来一个恐怖分子吧。
自身就是个武器库的杰森开始怀疑人生。
“有材料吗？”玛莎问，“我会点手工，确定了设计稿，我可以帮忙制作。”
“哇，玛莎你是天使！我爱死你了！”迪莉娅飞身抱住玛莎，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哄得玛莎眼睛都笑眯了缝。
她摸着少女的头发，有一瞬间，杰森觉得这两人有点微妙的相似，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玛莎，你也太宠迪莉娅了。”杰森有点酸不拉几的。
迪莉娅一块蛋糕直塞杰森的嘴里，“好酸，给你甜甜嘴。”把杰森噎得直翻白眼。
******
蝙蝠洞。
提姆对着手里新鲜出炉的鉴定报告，眉心打了个结。
“迪克，你真的没有看到这是什么生物掉下来的羽毛吗？”
“没有，怎么了吗？”迪克叼着小甜饼，隔着桌子伸头过来看。
提姆看着迪克的动作都觉得累，直接把报告给了他。
“完全鉴定不出来，至少和当前世界已知的所有生物基因匹配都对不上号。”
他揉了揉眉心，觉得刚喝下的咖啡完全不起作用，脑子一片混沌。
“要和bat提一下，让他去联盟那边的系统对比一下，那边的数据库基因序列更多，还有魔法侧和外星球的。”
想到今晚回来，因为受伤严重被阿尔弗雷德强制休息的布鲁斯，提姆只觉得脑子更不好使了。
“杰森那边还是一点消息没有吗？”他总有种回到了几年前杰森刚去世时候的错觉，最近蝙蝠侠的粗暴作风越来越接近那时候。
沉默的火山下暗潮汹涌，就快要抑制不住爆发。
迪克突然觉得嘴里的小甜饼有那么点苦涩，“完全没有，之前的安全屋我去过，已经被遗弃，杰森那两个朋友也在找他，也都没找到。”
“总有要出大事的感觉，现在又是这种情况，希望是我想多了。”提姆觉得自己今天应该去休息了，“达米安也快要回来了吧。”
想到小崽子回来后会有的闹腾，他就一个头两个大，暴力蝙蝠侠加暴力罗宾，祝那些罪犯好运。
“提姆，你的乌鸦嘴……”迪克死鱼眼，这下他觉得事情真的要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