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姜闲仔细听听,确定外面没有了动静,才坐起身披上衣。
荣少锦诧异地抬头,见他一副要说事的样子,也跟着坐起,还把被子往姜闲身上盖:“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躺着说,还要坐起来。”
姜闲拥着被,压着声音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日,是在一间小庙借宿。”
荣少锦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看他如此小心,也跟着压低声音:“记得,那间庙我也是头一回去。怎么”
姜闲:“那日晚上,我做了梦……”
他将梦中情形细细说了一遍。
荣少锦越听越惊讶,眼睛渐渐瞪大:“你这梦好神奇。”
姜闲:“我原本没在意,可进京当晚,姜德就告诉我,他给我定下了我和你的亲事。”
荣少锦反应过来:“所以你后来去来财赌坊遇到我,不是偶然,是你专程去找我!”
姜闲摇下头:“虽然专程去找,却也是偶然。我只知道书里写姜贵准备在那下手,但没有细节,并不知道他和你在哪里。我本来赶去看看,若姜贵真要动手就阻止,结果还是去晚了。”
荣少锦伸手过去搂住他,声音里却透着开心:“说明我们就是天赐的缘份,你一去就遇见了我。”
姜闲不由得唇角向上微微弯起,也伸出手回抱一下。
两人静静拥抱片刻,才分开继续说话。
荣少锦:“姜贵对我下了药,难道他真是复生的人”
姜闲:“你找人抓过一次姜贵,后来姜贵又失踪过一次,记得吗。”
荣少锦点头到一半,突然悟了:“你干的!”
姜闲一笑:“要感谢你教了我方法。”
荣少锦失笑,催促道:“你问出什么了。”
姜闲:“不管他是不是真复生,他的确有所谓上一世的记忆,记忆也的确和我梦中那本书中写的一样。”
荣少锦:“难怪,华大夫说过头一次去治他时,听他自语什么‘端王、反了、完了、别杀我’的。”
姜闲:“我用了一些手段,帮助他仔细回忆了‘上一世’。在他上一世里,景王死了,长公主府为他挂三个月的白布。”
荣少锦不由得皱起眉。
姜闲隐去了景王在温泉山庄被毒杀的详情,续道:“我因此猜测你和景王应当关系不一般。所以那回察觉景王脉象有异,我就暗示了你。你必定会找师兄去看,也就能提早发现景王中毒。”
荣少锦一叹:“这次真的多亏有你。”
姜闲终于讲到重点:“姜贵一直待在端王后院,知道的信息很少,但还是听到一些京里传得广的异事。有一条应该有用的线索是,他曾听说过两次玉碑发光。且第二次之后没多久,端王就篡位成功了。”
荣少锦:“今晚是第一次……”
姜闲:“端王私藏甲胄被发现,肯定会提早行动。估计要不了多久,第二次发光会再出现。”
荣少锦认真点头:“现在景王没事,我们一定能阻止武敏吉。”
姜闲:“上回你也梦到了端王篡位成功,我有点心惊。”
想起那个,荣少锦面色就沉下来:“别担心,你也说梦是反的。”
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我还做过一个梦,好像也有关联。是在来财赌馆,那天早上你走之后……”
姜闲诧异:“哦是什么”
荣少锦:“我梦到和你成婚之时,喜车里坐着的那个人拿扇遮着脸,但没等拿开扇子我就醒了。后来成婚那日我还想起来过,再看喜车总感觉不对劲,就没用喜车。”
姜闲顺着他的思路想:“你是想说,梦里和你成亲的人是姜贵”
荣少锦一滞,随即做出个呕吐动作:“别说这么恶心的事。”
姜闲被他逗得一笑,凑过去亲亲他的脸:“梦是反的。”
荣少锦转眼看他,跟着笑起来:“嗯,我们会永远在一块。”
翌日,两人收到景王传来的信。
早朝时宣读了圣旨,册封赵德妃为皇后,立宣王为太子。宫里的崔贵妃还传来消息,昨晚“神女”就入了宫。
封后与立太子早在满朝上下的猜测当中,一件大事总算落定。
然而,就像是乐极生悲,没几日兴乐帝就感觉到身体不适。
姜闲得知之时,小声和荣少锦说:“圣上那面色,再放纵下去,就不止是不适的问题了。”
荣少锦也只能叹口气。
又过几日,景王再次传来信,告知一个惊天大消息。
宫里崔贵妃透出来的,说兴乐帝这几天之所以不适,是因为放在寝殿里那幅前朝画圣的仕女图上涂了药,跟在画下方燃烧的香料混合之后,就成了一种毒,幸好发现得及时。
宣王当然是极力辨称自己不知情,但兴乐帝虽然只是申斥了他一顿,没有具体惩罚,却明显起了疏远之意,甚至连皇后都受到牵连。
荣少锦和姜闲对视一眼:“你说过,那幅画不是画圣真迹。”
姜闲接话:“那个‘神女’能和画上女子一模一样,必然是照着人来画。所以,画其实是端王交给宝墨斋拍卖的。”
荣少锦啧了一声:“那天抬价反倒帮了他的忙。他估计在心里笑翻了,既坑了宣王又得了钱。”
两人继续密切关注各方消息。
同时,姜闲把刘山派出华泽保护母亲:“刘叔你先回去。若是这边有个万一,我会让云雁赶去寻你,你们就立刻带我娘走。”
若是荣少锦和景王没成功,他担心清算下来会牵连到母亲。
刘山和云雁都面色沉重地应是。
姜闲安慰道:“只是备个后手,我们成功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刘山动身离开,姜闲和荣少锦的日子依旧不紧不慢地过。
自从兴乐帝中过毒以后,对宣王的冷淡明显得满朝皆知。
宣王或许是急于表现挽回,却忙中出差,出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纰漏。若是换在以前,兴乐帝根本不会在意,但放到现在,就是雪上加霜。
朝堂形势开始变得说不出的微妙。
时间在这期间来到了十月底。
这一日,荣少锦和姜闲正在府里练射箭,突然有人来报,盯端王府的人手救回一个人来。
两人去到花厅,等家将把救下的人带过来一看,竟是那个“天星将军”。
他一脸惊魂未定地瘫在地上,先给荣少锦和姜闲磕了个头:“开阳侯、姜公子,又被你们救了一次!两位的大恩,小人没齿难忘!”
荣少锦先问家将:“没被发现你们把人带过来吧。”
家将摇摇头:“他从端王府角门逃出来,端王的家丁在追他,我们跟了一段才出手救的,然后拐了个弯子,那边不会发现。”
姜闲让家将把人扶到椅子上,好奇地问:“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