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功夫,成了大事以后,怕是躲不了闲。”
荣少锦:“我练功夫是爱好,以后最多挂个闲差吧。可能会调我爹回来,重担子还是让他挑,等他挑不动了再说。”
姜闲伸手扯扯他脸颊:“爹听到会不会揍你。”
荣少锦无赖一笑:“还不就是他把我养成这样。”
说完想了想,又问:“刚才听你说得那么仔细,怎么好像以前开过这样的医馆似的。”
姜闲:“我师父开过,留在华泽教我的那些年,就开在乡间。我也时常去帮一帮,就是每回去都得乔装,有点麻烦。当时就想过,以后要是有机会摆脱姜德和姜氏宗族,就自己也开一家。”
荣少锦笑道:“你不愧是关门弟子,这脾气可真是相投。成,那我让人重新找。”
说完医馆,他顺便又想起个事:“对了,那天你救的那个人,还记得吧。”
姜闲:“知道他是谁了”
荣少锦:“这倒没有,就是下面人看铺子时听到了传言,说为什么那艘画舫上没有船工。据说是那人自己让走的,船上就只剩他和几个花娘,方便。结果酒喝多了,玩闹的时候跑得太猛,栽进了河。
“那天出了事,好像是花娘和原本在画舫上的船工都被官府找去问话,怕担罪名吧,出来就把事情暗暗往外传。那人是个外乡的,只让人唤他将军,不过毕竟没出事,官府就没多查。
“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出那人到底是谁,我估计是他自己觉得太丢脸,躲起来不敢露面了。总得等这阵子风头过去,最好所有人都忘了,才会再出来。”
姜闲听得又无语又好笑:“所以是他自己差点害死自己。”
荣少锦一叹:“说明他命不该绝啊,正好就碰到了你。”
*
两人来到宫门下车,正巧碰到宣王也带着王妃来到。
宣王很热情地打了招呼,邀两人一同走。荣少锦总归是他表弟,不好拂他脸面,也就应下来。
四人一同跟着领路的宦官往宫里走,宣王就说起这几天传遍京城的“姜闲施针让人起死回生”一事,笑道:“刚知道姜公子有这般好医术,少锦真是好眼光。”
姜闲客套道:“是外面传得太夸大。那人当时只是一时闭了气息,并未死去。”
荣少锦瞥一眼宣王瞥抱在怀中的锦盒,接过话说:“我家是和大夫挺有缘份的,我爹娘遇到了华大夫,我遇到了姜闲。可惜和画没什么缘分,大概全用在大夫这边了。”
宣王哈哈大笑:“我和这画的缘分,那也是当初我花了大把银子才结下的。”
宣王妃也笑道:“其实啊,和这画最有缘分的是圣上。”
荣少锦:“那的确是,当时都是想抢来给圣上当寿礼。”
他刚才接话只是不想宣王关注姜闲,现在把话头引开了,就顺着拐到寿礼之上。
四人被领进御花园。秋高气爽,阳光明媚,今日的贺寿宴便摆在园中。
设置的座位都是双人案,荣少锦和姜闲的座位与成年的四位皇子在一处,再加上武敏吉,是离兴乐帝最近的一排。
宣王进了御花园就开始和已经到的官员们寒暄,荣少锦直接带着姜闲去落坐。挑了个边上的位子,能少一半的机会碰到旁边是武敏吉。
两人坐下不多久,景王到了,也直接带着王妃过来,就坐在了荣少锦身边那个座。
两边以恰到好处的熟悉与疏离态度,相互打过招呼,聊了几句不闲不淡的话。当然也免不了说到姜闲的医术,客气地夸上几句。
武敏吉是最后到的,双手空空地走过来,自己占了一案。
人到齐了,兴乐帝才姗姗来迟,还带着几位后妃,姜闲只认得其中的崔贵妃。
兴乐帝高坐正中央,崔贵妃和另一位年纪相仿的妃子坐在他左右,其余后妃顺着往两边排。
不过,哪怕都是坐身边,也还是看得出来,兴乐帝更亲近另一位妃子。
荣少锦凑到姜闲耳边小声说:“她就是赵德妃,宣王之母。圣上估计会先封她为皇后,再立宣王为太子就顺理成章了。”
司仪官主持众人为兴乐帝贺寿。
一番固定的道贺流程后,来到最热闹的献寿礼环节。
从皇子们开始,又以年纪先后为序。
景王送了一幅寿星图,是当朝江南著名画家所画,兴乐帝评价了几句,很高兴地收下,赏了东西。
轮到宣王之时,满院子的人都期待地看着他手中画卷——先前画圣的画拍卖情形早已在京中传流过一遍。
兴乐帝也早知道了消息,同样十分期待。
随着画卷展开,美丽的仕女出现在众人眼前,引来一片惊呼。
兴乐帝让人拿到近前,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连道几声“好”。还跟身旁宦官说,挂到寝殿里,每日都能欣赏画圣绝美的笔触。
皇子们送完,轮到端王武敏吉。
不过,武敏吉却说:“我备的礼物动静有些大,还是留到最后好了,包管陛下会喜欢。”
兴乐帝宠他,笑着应了,就点到荣少锦的名:“那便到少锦。”
荣少锦打开身后木盒,取出一样被红绸布包裹的东西抱在怀中,和姜闲一同起身,走到兴乐帝面前行礼。
荣少锦:“这寿礼是我与姜闲亲自做的,虽然可能有些粗糙,但我们对舅舅的祝福全都融在里面。祝舅舅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他说完,姜闲便从旁边扯开绸布。
顿时,紫黑底中的一个大大的莹白“寿”字,在秋阳下好似亮着光。
崔贵妃轻呼一声:“啊!这么多珍珠拼的!”
有几名大臣也开始恭维起荣少锦和姜闲的巧思与用心。
兴乐帝笑得开怀,也让人拿到面前细细看了,伸手抚过那一颗颗排列齐整的珍珠,问道:“这做了多少时日”
荣少锦:“约摸三个月,每粘一颗珍珠,我俩都为舅舅默念一句吉祥话。”
兴乐帝满意地点点头:“你们有心了。”
接着给了和宣王一样厚的赏赐。
之后就到官员们献礼。
姜闲和荣少锦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看热闹。
大多数礼物都中规中矩,不过偶尔也有一些出人意料的物件,兴乐帝都给了相应赏赐。
终于,只剩下武敏吉。
武敏吉起身走到中央,对兴乐帝行个礼:“陛下一会儿不要害怕。”
兴乐帝给他吊足了好奇心,催促道:“朕有什么好怕的,你快快拿出来。”
武敏吉抬手击了几下掌,随后走到侧边。
在众人的翘首期待下,两名宦官抬上两架大大的白布屏风,屏风之间还拉着布,让人完全看不见中间情形。
随着屏风放在地上,武敏吉开口:“请陛下确认,这里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