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休初意前辈误判孙铭母亲是死于谋杀,我没资格批评,因为我也犯了与他同样的错误。” 人们正在为孙铭一家惨案的真相感慨时,苏落却是语出惊人。 但人们一时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还好苏落马上解释道:“对于近段时间,寒山寺数位高僧死于谋杀一事,我在昨天终于发现了凶手的身份。” “但是有一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在云忽方丈被杀的时候,这个人确确实实和我们在一块,根本没有作案时间,所以我始终想不通,他是怎么杀死云忽方丈的?” “但是,正如十五年前,孙铭一家人的死,是因为两种原因一样,其实这些天发生的谋杀案,凶手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而且……第一个凶手躲到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 听到这里,围观的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一旁的叶天惊讶地道:“凶手是两个人?他们是谁?” 苏落却是先不回答,而是道:“在指认出凶手之前,我想先澄清一件事。” “几天之前,我破解了陈寡妇身死一案,并认定凶手是徐温,但实际上,凶手并不是徐温,因为这起案子根本就没有凶手,陈寡妇是死于自杀!” “根据我近日打探,陈寡妇在死之前的几天,将家中值钱的东西全部送人,显然已做好自尽的准备。” “我想,她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孤独吧,赐福节将至,外面是熙熙攘攘的热闹人群,而住在大街的她的家里,却是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也许是这样的场景刺激了她。” 苏落这样的话,只有真正孤独过的人懂。 “当然,我的这个推断看起来很可笑,但陈寡妇确实是死于自杀无疑。” 苏落明明在为徐温澄清罪情,可徐温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苏落沉默了良久,才道:“那天我指认徐温是凶手的推断,现在看来,都是错的。” “第一,我当时说,陈寡妇鞋上满是泥泞,但上吊用的椅子上没有鞋印,可是现在想想,陈寡妇家中也没有鞋印,一个心中产生自杀念头的人,又怎么会有闲情雅致出去玩呢?” “所以问题并不出在椅子上没有鞋印,而是陈寡妇鞋上有泥,这……显然是有人刻意抹上去的。” “第二,我当时说陈寡妇上吊用的绳子有问题,绳口太小,我想大家应该有经验,当绳口的大小不一样时,垂吊重物的时候,它被压下的弯曲程度是不一样的。” “若反应在用绳子勒人一事上,那便是在脖子上留下的勒痕弧度不一样,若用当时那样紧的绳口将陈寡妇勒死,她脖子上的勒痕与现实情况是对不上的,所以,这样的判断也是错的。” “第三,我当时从陈寡妇手中取出一张借条,推断说是徐温想要从陈寡妇手中揪出来,其实不然,那张借条原本就是他塞进去的。” “让我想明白这件事的,是昨晚的掷箭游戏,那些小细条在投进狭窄的筒口的时候,往往最前端会产生褶皱,而另一端则依然笔直挺拔,这是因为前端受到筒壁挤压的缘故,而那张借条……” 苏落将当时发现的借条掏出,向众人展示,这张借条虽然有许多折痕,但可以明显看出,其中一端的折痕比较密集,而另一端则是寥寥无几,想来是塞进去时手捏出来的。 苏落继续道:“所以,我当初关于陈寡妇是徐温杀死的推断,全是错的!” 这句话并不长,但叶天明白,苏落说这一句话,比说千言万语都要费劲,不是关乎苏落自己,而是关乎他苏落推断错误后,有可能就会伤及一条无辜性命,幸好徐温尚未被处斩。 可徐温现在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反而是惨白至极! 徐温应该是在恐惧,因为他的身体在颤抖。 苏落明明帮他澄清了陈寡妇的事,徐温却显得更加害怕了,他在怕什么? 苏落沉默了很久,真的沉默了很久,他仰头望着高大的佛陀,忏悔自己的罪过。 许久过后,苏落看向徐温,道:“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这些你当时故意留下的陷阱,方便在你被处斩前翻案的漏洞,我没有说错吧。” “其实当时我发现的线索都是你故意留下,目的就是把你自己送进牢狱之中,但这些线索中有明显的漏洞,很方便你随时翻案,我说的可对?” 徐温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个字也说不出。 围观人群中有人对此感到疑惑,不由嚷道: “苏神捕,你说的虽然是事实,但怎么看都不合情合理啊,你说那牢狱之中,吃不好喝不好,还睡不好,天天还得受欺负,他徐温干嘛制造出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事情,来把自己送到那种受罪的地方,虽然最后自己能被无罪释放,可这些天的罪还是受了,他脑子有病啊?” 苏落一笑,冲徐温道:“这个问题,你就要问徐温了,徐温,你可否告诉大家答案呢?” 徐温显得很惊慌,依旧是一个字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