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星阑看着古蔓的神情,沉吟了一会。 直到古榕张了张口:“父亲,我同意古蔓说的。” 她本就看不惯时清悦,对她的信任,就那么丁点儿大。 听她们二人如此肯定的说法,古星阑沉思了一会,然后开口:“既然这样,就提防着她。” “父亲,我认为,我们可以借她的手把货抢回来,事成之后,把她叛离景门的消息告诉盛景呈。” “这样一来,盛景呈必定不会放过时清悦。”古蔓道。 古榕一下子和她想到了一块去:“而且时清悦在景门有一定权利,盛景呈对付她,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们相争之时,就是古猩城渔翁最易得利之时。 古星阑抬了抬头,肃穆气息自身上而外发。 两个女儿说的也不无道理,而且有商家和红客在,对付盛景呈已经足够了。 要是能用时清悦搅景门内乱,对古猩城也只有利而无害。 古星阑一阵思索后,对着古蔓二人严声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俩去做,记住,货必须要完整地带回来。” “是,父亲。”二人点头。 声音落地,门那边传来了敲门声。 古星阑瞥了一眼,随手按下旁边控制器。 因为他的动作,门那边响了一声——“叮!” 紧接着,书房的门打开,贺都从外面进来。 他低着眉,几步走进来立在古星阑的书桌前,分别对着古家父女三人微鞠躬,然后道:“城主,景门来人了。” 不用明说,他们都知道是时清悦的人。 “让他进来。” “是。” 贺都又出去了,再进来的人是张之徽。 他面带微笑,谦卑有礼地:“城主,两位少城主。” 古星阑摆出架势:“你突然来,是时小姐让你带话了吗?” “是有一些话,时小姐让我转达。” 古星阑抬手示意,让他继续说。 张之徽欠首:“前阵子古猩城有一批货被劫,时小姐知道那批货对古猩城的重要性。” “她让我来,也是想问问诸位,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时小姐很急?”古星阑不答反问。 “人在威严下,当然是越早越好。”张之徽礼貌道。 古星阑笑了笑:“那时小姐的意思是什么时候?” 张之徽平视着古星阑,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三天后的晚上。” “届时时小姐会将货送出来,也请城主遵守承诺,助时小姐坐上门主之位。” 古星阑没立马说话。 他看了眼古榕和古蔓,意思是既然事情交给她们了,就让她们做主。 古蔓和古榕对视一眼,稍稍想了想,最后古蔓勾起唇:“可以。” 她继续开口:“我们这边会尽快安排好,也请时小姐做好接应我们的准备。” “当然,再次提醒,三天后,二十七号早上,两位少城主可别忘了。” “还有,景门只有一位时小姐,请别联系错人。” 古榕睨张之徽,语气冷冷地:“要你来说?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是双方共赢之事,最好别怠慢了。” 她的语气高高在上,但张之徽面上也不恼,仍旧客气:“合作顺利,那就先告辞了。” “恕不远送。” 事完之后,张之徽离开了古星阑的书房。 远离书房之后,他从兜里掏了出个微型耳机,然后往耳朵上一戴。 耳机里,书房里古家父女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也省了我们去联系她的时间了。”古榕冷哼。 “她想坐上城主之位,我们只是想要货而已。”古蔓缓缓道,脸上挂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 “既然那么想当门主,就先多尝尝苦头吧。” 耳机里的一言一语,惹得张之徽冷笑。 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玩弄身为五鼎之一的古猩城。 孤身拦车,到第一次进古星阑的书房,再到偷偷安装窃听器,乃至后来的合作到现在,他手握一切。 本还想设法让古猩城出卖时小姐来着,没想到他们竟自己就不是真心想合作。 既然这样,他只好将计就计。 货能不能抢回来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姓时的要遭殃了。 背叛景门,何止逐出门那么简单。 货的事情全靠古猩城的本事,哪儿来那么多时小姐帮他们。 但他在景门那么多年,还是大概知道景门的实力的。 古猩城单杠景门,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他要的只是那个姓时的不好过,滚出景门。 他再三强调,景门只有一位时小姐。 盛景呈眼里又容不得沙子,只要古猩城咬死了就是时小姐出卖的景门,逃也逃不了多少。 张之徽心情大好,顺便也买了离开乱洲的票。 再找人隐掉自己的踪迹,就算事后盛景呈发现不对劲要抓他,那也抓不到。 从古猩城出来,张之徽去了老厮街,意外碰上了石林。 不过也不算是意外,张之徽看得出来,石林一直在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