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呈倒是有些意外,压着的眼睑抬了起来:“钱出够了?” “嗯。”苏照两指捏着烟:“但他们似乎并不想接下这个单子,拒得很干脆,多少钱都没用。” 这个单子苏照已经下了好几天,IK那边好几天没有回复,今早才言辞简赅地道明了这个单子不接。 原因也没有透露一点。 虽然IK现在处于众人围堵间,但也没有自顾不暇到接一个单子的时间都没有。 不接,是不想接还是没有办法接? 盛景呈听了,神色微敛,并没有说话。 他单臂撑在沙发背上,懒怠的眸子下微微思忖。 苏照也没有再出声,同样也在琢磨IK不接单的原因。 半晌,盛景呈开了口:“不用管,这事先放着。” 苏照回神,忙点头。 至少到目前为止,对付古猩城的另一方人对景门没有恶意。 只要如此,他们和景门便没有一点关系。 也不管IK为什么不接下这单子,不重要。 苏照想着,把烟放到嘴边猛吸了一口。 过肺后,他侧着头,一道直烟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烟味在客厅里微微发散,有些刺鼻。 盛景呈的眼神瞥过去,闲散不失一股淡意:“出去抽。” 苏照脸色微愣,烟圈慢慢散开。 “景哥,你对烟味又不……”苏照还没说完,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不知道商染什么时候会下来,吸这些二手烟总是对身体不太好的。 剩下的话苏照没说完,他咳了咳,动作利落地把烟捻灭在了烟灰缸里,然后用手散了散刚刚的烟味。 外面又下了起雨,不大,细雨像轻纱,朦朦胧胧地笼罩着空气。 窗外,又沉了几分。 苏照跟盛景呈说话的时间,玄关处的门突然微敞开,有人从外面打开了它。 盛景呈没反应,苏照倒是看了过去。 不大的门缝那儿,隐约能看见个人。 尤殷侧身对着门隙,一手收了伞,然后随意把上面的水颠了颠,又放进了一旁的雨伞桶里。 伞上的水滴沥下,尤殷推开门走进了房里。 “门主,副门主。” 一如往常,见到人先问好。 苏照随便指了指沙发,让他坐。 尤殷在盛景呈和苏照的侧面坐了下来。 他坐得不是很正襟,也没有太过随便。 “你过来,事忙完了?”苏照问。 尤殷点头:“巡逻队那边除了一个叫张之徽的这两天请了一次假,其他都一切正常。” 派去跟着他的看守人员被弄晕了,醒来后也不太记得晕前的事,送到医药室那边才知道,是因为服下了翟老做的药。 那药起效快不吸命,再醒来会忘记之前一天内发生的所有事,平常都是专门放在医药室内室的。 想要拿到这药,至少也得巡逻队长才能拿到。 偏偏让张之徽拿到了一盒去,还给了自己人吃。 尤殷平时也忙,没有空闲时间去注意一个小小的巡逻队队员,是前两天尤姗意外撞见个莫名其妙的人,后来查了监控才知道那个没礼没貌的人是之前找过她的张之徽。 尤姗看完监控,又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张之徽无缘无故来找她的细节,然后果断地将这事告诉了尤殷。 他也没有亲自去盯,自己也有事做,索性让了底下人去暗里盯了会。 盛景呈跟局外人似的,听着就是懒得开金口,人跟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里。 “虽然掀不起什么波澜。” 苏照搭在腿上的手随便打了个响指:“丢出去,没有理由。” 听着这话的尤殷微顿,却也没有多犹豫地点头。 他在这坐了一会,纯粹就是跟苏照纯闲聊,但也没聊几句,绕了几转又绕回了古猩城的身上。 盛景呈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十一点了。 外面的小雨连着下了几个小时,不知道在跟谁作对,似是下不尽,缠缠绵绵的。 午饭时间也没见商染从楼上下来,也无人上去打扰她。 餐桌上,为影正一盘盘往上端饭菜。 周年也回来了,同尤殷去了一趟厨房,把剩下的东西都端了出来。 沙发这边,苏照捞起手机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盛景呈:“景哥,阿染还得多久下来?” 盛景呈下巴抬了抬,然后看了眼楼梯口那边,还是没人。 他收回视线,不徐不疾地起身:“不清楚,先吃。” 苏照跟着往楼上望了眼,然后也起身往餐桌边走。 原以为盛景呈也是去餐桌边,结果刚起身没几步,苏照看见他转去了楼梯那边。 从厨房里出来的尤殷一下子注意到了背对这边走的盛景呈。 他不解地犹豫着问旁边的周年:“门主这是没胃口?” 周年的眼神投过去,一副有怪莫怪的样子:“盛爷应该去看时小姐。” 话落,尤殷张着嘴长噢了一声,一副想问什么却又不问的样子,磨磨蹭蹭地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