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比较粘稠,正适合现在吃,但是要是再加热一遍,恐怕会干巴成饭团。
景繁搭在台子上的手指敲了敲,把主意打到了一侧的冰箱上。
双开门的通顶冰箱,想在里面找个牛奶还是很容易的。
景繁回忆着他妈妈以前给他做的红豆粥的手法,在粥里加了点牛奶。
这样既不会因为加热变得过于干,还能增添点奶香。
“要是弄坏了,”景繁收起牛奶,向来只吃外卖和食堂的他,对此其实并不是很自信,“我能推锅给外卖吧。”
加热期间,景繁又钻出了厨房,一出门就看见了守在一边的伯恩山。
他蹲下去揉了揉狗狗脖子的长毛:“你有没有吃饭?你的狗粮放在哪呢?”
景繁怀疑这狗也饿了。
看解渐沉这自顾不暇的样子,恐怕连狗也跟着没饭吃。
它仿佛听懂了“狗粮”一词,敷衍地摇了两下尾巴,轻轻衔住了景繁的裤腿。
它要带景繁去某处的目的性很强,让景繁不得不好奇地跟了过去。
看着玄关边上放着的未开启的狗粮袋子,景繁心里鄙弃了一番解渐沉。
【天杀的,为什么不给它吃饭?】连袋子都没有打开过,还随意地放在了玄关过道。
景繁蹲下将狗粮打开,伯恩山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连摇尾巴的幅度都高了几分。
这是景繁逗弄它到现在为止,它做过最大幅度的讨好。
人有淡人,狗也有淡狗。
景繁稀奇地看了一眼,不禁笑出了声:“你叫冰块?还挺符合的。”
第18章糊味红豆粥
不过景繁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给它用的狗粮盆,看着伯恩山着急地跟着团团转,景繁没办法,只好用手给它当饭盆。
他一手捧着狗粮,一手抚摸着大狗的头顶毛。
伯恩山三两口就解决了食物,甚至把景繁手上的碎渣渣也一并舔干净了。
它吃得很香很快,但神奇的是,光看它的动作和幅度,都很平静,甚至有些慢吞吞。
面对诱惑如此矜持,冷静得像个运筹帷幄的冰山霸总。
“你的名字谁给你起的,也太合适了。”景繁脑海中自动生成了一个不苟言笑的形象。
伯恩山的尾巴在景繁的手腕处轻扫了一下,略带了些催促,景繁领会地又抓了一把狗粮给它。
“你爸爸不会叫冰山吧。”景繁突然脑洞大开。
他手欠地掀起了狗狗毛茸茸的耳朵,冰块躲了两下没能从他手里解救出自己的耳朵,也就随他玩弄,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
景繁是个得不到反馈就难受的性格,即使对方是只不会说话的狗。
他坏心眼的攥紧了手心,伯恩山的舌头差点被他握住。
它抬头无辜地看了景繁一眼,眼神里写满无奈。
景繁一瞬间有种被狗给当成小孩子宠着的错觉,他怪不好意思地张开手心,将食物递过去:“好了,快吃吧,我怕你回头叫你爸来咬我,冰山应该比你这个冰块要凶狠吧?”
景繁摩挲着狗耳朵,瞬间又想到,这狗是解渐沉养的。
那它爸岂不是就是解渐沉。
但好像又没错,解渐沉确实是个冰山,比面前这个傻大个凶多了。
就在景繁发呆时,冰块却忽然抬起了头。
景繁以为是它吃完了,但等他收回手,却发现掌心还有一半的狗粮。
他下意识地顺着大狗的目光转过头去,发现解渐沉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一人一狗愉快地吃饭聊天。
准确来说,是景繁愉快地拉着狗子自言自语,狗子愉快地无视他吃着自己的。
景繁被这悄无声息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吓了一跳,他立马站了起来:“冰山,啊不是,老板,你醒啦。”
解渐沉靠在沙发上,他无视景繁,扫了一眼自己被卷起衣袖的手臂内侧,那里还有一个不太明显的针孔。
景繁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立即反应过来:“我后来去重新买了药,我看您好像很难受,就擅自给您注射了抑制剂。”
景繁很惜命地作着解释。
毕竟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家里有个不算熟的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给自己注射了不知名的药物。
换到景繁看的其他霸总小说里的反派面前,他早成炮灰被拉出去扬了。
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狗粮没地放。
解渐沉的目光扫过桌面上放着的开封的药品,再次聚焦到景繁的脸上。
在狗粮都快要被景繁捏碎时,解渐沉终于不再沉默,他侧目望向厨房。
长久未动用的嗓子干涩发紧,音色沙哑,他奇怪地问:“你在煮什么?”
景繁原地呆滞了两秒,接着他突然反应过来,顾不上和解渐沉解释,夺步钻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景繁就被屋内蔓延的白烟惊到,他一边在心里惊叫“完蛋了”,一边手疾眼快地关了炉灶。
【这下真完蛋了。】景繁手里的狗粮现在彻底碎成了沫沫,他站在炉灶前看着乳白色的小奶锅一时之间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
不用打开,光是厨房里的味道,只要不是鼻子瞎了,都能根据这糊味猜测出锅内的惨状。
景繁侧目回望着客厅里静坐的某人,几番纠结之下还是打开了锅盖。
果不其然,白色的烟气散去后,露出了锅里干巴巴的红豆粥。
他拿过一边的汤勺搅了搅,发现这粘稠的红豆粥热了太久,一半已经粘在了锅底。
【你怎么不提醒我?】景繁气急败坏地企图责任转移。
【宿主并未要求进行定时或提醒。】系统很快表示不接这个锅。
景繁颤巍巍地扒着厨房的门探出头,冲着看过来的解渐沉讨好地笑着:“不好意思,老板,我,我重新给您下单吧。”
解渐沉还未完全恢复体力,信息素过载导致太阳穴剧烈跳痛,扰得他心绪难安。
后颈处的腺体在抑制剂的作用下将满溢而出的信息素强行压制了下去,腺体处还在隐隐发烫,伴随着一阵阵的胀痛。
他看着景繁讨好的笑容,揉了揉额角。
醒来后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蹲在自家玄关的人,他第一反应是有人混了进来想要对他下手。
但等他目光渐渐聚焦后,他就认出了那个和狗聊得不亦乐乎的人正是他晕倒前赶出去的景繁。
还是影响到了心绪。
他想。
他居然忽略了景繁的威胁,忘记将门的密码换掉。
在最无力的时候被目的不明的人混到了自己身边,要是以前,解渐沉一定会选择悄无声息地直接将人解决掉。
管他是谁派来的,宁错杀勿放过。
然而他却忽然间在空气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即使十几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