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太监带来的几个小太监上前将白额虎的尸体收殓并验明其正身,此次的狩猎也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大太监脸色阴沉的看着一片狼藉的街道,本来这次是准备将白额虎吸引到郊外之后再动手的。 只是白额虎使用了那秘药之后原本可以追踪他的法宝就失去了作用,为了不扰乱军心,大太监选择了隐瞒这个坏消息。 这才是他急匆匆的让自己人在街道上动手的缘故。 但是现在该杀的人杀完了,然后剩下来的都是麻烦,首先为了保密同时减少扯皮,他们和本地的县令以及保长都没有事先通知。 若是战斗发生在郊外,这事情大太监向上补个票就过去了,但奈何这事情发生在了镇子里,到时候县令是一定会上报上去的。 之后还有好多需要和官僚体系扯皮的地方,当然更让大太监感到头疼的是死掉的那个入流的军士,以及断了条手的青年。 这两人的赔偿到时候也有他受的,不过无论如何,白额虎这撩已经死了,多少算是众多坏消息之中的一个好消息。 众人看着这一片狼藉的街道,顿时百感交集。 “那白额虎是从那药店出来的,咱们进去看看吧。” 大太监看向远处紧闭着房门的屋子,率先提议,随后走向了那边,甲士见状立即跟上,老人犹豫片刻后也选择跟上。 那青年则是去寻自己的断手去了,暂时没有兴趣参与这战斗之后的侦探环节。 大太监敲了敲门,在未听见有人活动的声音后就背着双手以脚尖轻点那墙壁,迈着闲庭信步越过了院墙,在他后面的甲士与老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越过一面墙还是不成问题的。 区别就是老人的身法更加诡异,而甲士的身法则是因为穿着重甲且之前高强度的战斗而略显笨拙。 菖蒲原本是准备醒着等几人打完的,只是将黄柏放在柴房之后他看着那看起来就很舒服的草垛还是犹豫了。 菖蒲从来就没有怎么熬过夜,他的作息极其规律,就和他当树时一样,太阳起来他起来,太阳下山他闭眼。 此刻已经是夜猫子活动的时间,树应该睡了,他也应该睡了,当白额虎带来的刺激感结束之后,听着身边黄柏均匀的呼吸声,菖蒲就想要一头倒下来一觉睡到天亮为止。 只是他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外面还在打,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他实际上是想要问一问那些人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打生打死的有意思吗。 菖蒲强撑着等了一会,发现外面打的正激烈,第一场都已经结束了结果双方都还有余力,看样子是准备继续打满回合了。 实在有点熬不住的菖蒲决定小憩一会,对他只是小憩一会,不睡,哈………,好困。 等到菖蒲感觉有人进入百草堂时已经晚了,那些人推开了大门,走入并无人居住的外院,随后推开内院的门,就看到一个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看向他们的小少年。 “小大夫,我们是见过面的,不用紧张,我们是衙门的人,刚刚是否有人来这里就诊了。” 老人笑眯眯的走上前接下了对话的职责,他的眼睛扫见了那桌面上的白莲教副舵主的令牌,随后玩味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大夫。 看来那白额虎也看上这个小大夫了,虽然之前老人决定不收对方入门,但是得知了白额虎也看上对方之后,他还是有些微微动心的。 虽然先天气息不亏很难入武道,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好度让他生一场大病就可以打破原本的气息平衡。 到时候这类生机不亏的人大都会保留有一股先天之气,有了这股气息在之后的修行中可以如鱼得水,也算是一种天赋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病需要控制到什么程度,这是个问题,但老人刚好认识一位大夫,对方在这方面很有建树,甚至曾经还成功过一次类似的案例。 此刻发现白额虎也看上了菖蒲的老人原本被压下去的小心思也开始缓缓游动起来。 “有,是位大概五六十岁,中等身材微胖的先生,他刚刚出去。” 菖蒲如实道来,包括他和白额虎之间的交谈。 大太监平静的点点头,随后老人的徒弟上前来收走了那放在桌上的白莲教令牌以及白额虎付给他的药钱,这些都是赃物,后面需要归档。 尤其是那枚白莲教的令牌,大太监准备送回去看看能不能仿制,即使无法仿制也可以从令牌制作的工艺以及所用的材料上来推测白莲教的信息。 至于那名甲士,在众人往外走的时刻他率先发难,男人偏了偏头看向菖蒲,随后再转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几人。 “白莲教的贼人向来擅长隐藏,说不准他就是一个,那白额虎将令牌都留下来了,而非就地销毁,显然是与其有些关系的,为什么不将他给抓起来审一审。” 甲士瓮声瓮气的声音甚至专门让那边坐在石桌前的菖蒲也可以依稀间听见。 向几人提出建议的同时甲士也在时刻留意着后方的菖蒲,只要少年的反应有丝毫不对,他就会立刻出手将之擒下来。 “欺负小孩很好玩?” 老人瞥了一眼这甲士,不咸不淡的吐了一句,他们都是高阶的武者,而且还都是有传承的。 高阶武者的感知力极强,常人不易察觉到的心跳速度,呼吸以及小动作在他们眼中都是逃不过的,若非专门训练,在一位有家学传承的武者身边说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此刻在老人看来,这甲士就是折损了一员成员,心情不好想要迁怒,同时想要往外甩锅,证明不是自己轻敌才导致了手下的死亡,而是因为情报错误的缘故,最好是白额虎在这里还一个接头点来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