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老百姓又有新的戏可以看了,听说是有一个所谓的少侠被一介马夫给打断了腿偷走了马匹。 现在县太爷正在准备升堂,结果这升堂的告示还没有张贴出去多久,就有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老头骑着一头老骡子扛着一杆大旗子进了柏溪镇,那赫然是号称初云州鸣不平的着名状师铁口。 跟着这铁口一起来的还有一群从梁城一路跟到这里来看热闹的家伙,柏溪镇突然间就热闹了起来。 原本大家的讨论还只是停留在那马夫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上,毕竟柏溪镇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 大家在周边点了点人,虽然官府并未公布犯人的信息,但犯人的真实信息却已经被镇里头热爱八卦的人给全挖出来了。 之前的舆论分为两股,一股人吃惊于那个谁家的小谁居然是个江洋大盗。 甚至于已经有关于其之前手上就已经有五六条人命,什么那些人已经被埋在院子里面的夸张版本开始在小范围内流传。 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是主要认为这些个所谓的少侠就是一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样子货,被个养马的马夫都可以轻松撂倒。 再看着那些少侠们穿着的锦罗绸缎以及出手的阔绰样子,不少地痞流氓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小心思。 而在铁口到来之后,大家则是多了些阴谋论的讨论。 这场风波的中心此刻却没有多少的波动,一切都在向着廖白期望的方向前进,今日随着那位状师到达,他也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疗程,同时一路随着状师回来的肖歌也返回了小院中。 廖白惊喜的摸了摸自己的脚掌,他现在已经可以感觉到一些牵连感了,甚至于肉眼也可以看见那被揭开的药下面逐渐长出来的粉嫩新肉。 “您可真是妙手回春,等到痊愈之后我一定要给您送一面锦旗。” 廖白摸了摸自己伤口外围的位置,只是立刻就被菖蒲一巴掌打掉了手。 “现在才是刚刚开始,愈合的只是周围的部分,重要的筋脉还没有开始合拢,你要是现在乱动,到时候给你长歪了,你这辈子就只能斜着脚走路了。” 菖蒲吓唬完少年,开始小心的给对方把脉的同时确定他的恢复情况,。 不知道是因为廖白是少年所以恢复能力比较强,还是因为他有修为在身的缘故,他的恢复速度比菖蒲想的都要快得多。 “不干了不干了,不摸了不摸了,你说啥我就做啥。”廖白高高的举起手,一副听君发配的模样。 “那个状师可不容易请过来,他估计是查了你的信息,害怕是有人想要利用他针对你。 我是许以重利才将他给拉了过来,不过给对方请状师这事做起来还真是奇怪。” 肖歌挠了挠自己的脖子,这一路来他是丝毫不敢停歇,就是害怕时间晚了让县太爷和下山虎来个先斩后奏,将人直接刺上青然后发配出去。 “那就没问题了,剩下的就交给铁口先生和衙门吧,我看过他主诉的几桩案子,他有了我提供的物证应该是可以翻盘的。” 廖白点点头,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有了铁口虽然不可能让那个偷了他马的小贼被无罪释放,但是完全可以让其获得至少公正的司法判决。 升堂的日子被定在了第三日,似乎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又似乎是单纯的认为自己掌握的证据足够多,县衙那边选择打开了堂口,准许百姓在门外旁听整场宣判。 老百姓们也许不在乎那个少侠是个什么人,也不在乎那个马夫到底是不是无辜的,但是一个枯燥生活中的难得乐子他们可不愿意错过。 还没有到升堂的时候,堂外就已经站满了人,虽然说是容许在外旁观,但是实际上外面的人也无法看见里面的宣判与断案过程。 他们只能听见由一位捕快转述的判案全过程,只不过即使是如此,这种直播宣判还是少之又少的。 大部分时候除去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可以有资格旁听之外,县衙是可以选择拒绝所有人旁观司法判决请求的。 “不去看看吗,那状师可不便宜。”肖歌站在院子里面,陈旭在昨天就先行离开了,他还要去探望自己的兄长,现在这里只有肖歌与廖白两人了。 “看什么看,看我怎么出丑吗,你好大的胆子。” 廖白做势要扑,就想要扑过去抓这个调侃他的家伙,只是直接被正在熬药的菖蒲一个眼神安定了下去。 “你这混世小魔王,居然还怕人。” 肖歌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的靠近了躺在床上的廖白身边,随后用手掌撑住自己的下巴,一脸的好奇。 “你没有看见过,他好凶的,板起脸来和我师傅一个样。” 廖白偷偷瞄了一眼还在熬药的菖蒲,随即背着菖蒲学着菖蒲的模样板起了一张脸,以此向友人证明自己的所言非虚。 “哈哈,你也有这天,你是不是现在不能动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肖歌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站远了点,随后微微前倾身体,用手掌去试探着刨廖白的脑袋。 “小大夫,他欺负我。” 廖白和对方对了几掌,但是不能动的他天然处于劣势,很快他的防线就被突破了。 气急败坏的廖白将自己那因为不需要出门而并未束起来,只是用布带简易绑着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那边依然在煮着药的菖蒲。 “请不要挑逗伤员,他需要静养。” 肖歌看了看菖蒲板起脸来的模样,讪讪的点了点头,随后乖巧的离开了房间,离开前还带上了门。 “这好像不是我的药。” 廖白简单的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可以趴着看向正坐在小马扎之上打理着那于慢吞吞火焰之上被缓慢炙烤着药锅的菖蒲。 “确实不是你的。” “呼,我还以为以后每天都要喝两份药呢。” “是我一位长辈的,这个冬天他大概是挺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