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海战术虽然枯燥了一些,但效果绝对是一顶一的。
一连几天下来,除了日常要完成的作业之外,陈深每天还会做几套许岁幽帮他找的卷子。
最开始只是两张,到后面开始变成三张,四张,甚至更多。
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高中三年级,陈深第一次体会到把笔芯用干的感觉。
甩甩发酸的手腕,陈深眯着眼看着面前的政治试卷。
现在的他是每天在学校尽量把作业做完,回家后再跟许岁幽一起做题。
所以即便每晚要做的卷子很多,他也能在十点之前准时准点的全部完成。
“写完了?”
陈深点头,顺手把试卷递给许岁幽,然后主动凑到许岁幽身边,看着对方替自己判卷。
倒也不是特别细致的看,毕竟很多题的答案许岁幽只需要瞟一眼,就知道陈深有没有得分。
政治嘛,只要把得分点写出来,撑死也就扣个一两分,对于一小道简答题那高达9分的政治来说,只扣一两分已经很厉害了。
望着卷面上漂亮的红色数字,陈深嘴角一歪。
因为前两次月考,他的政治都成了文综中最差的那一科,这段时间小周老师可是没少敲打他。
可现在不同了!
顶级外援的帮助让陈深拾起自信。
等这次月考的,政治要是考不到文综最高分,许岁幽名字直接倒过来写!
什么?为什么不把他自己的名字倒过来?
许岁幽教的,许岁幽得负责把!
而放下笔的许岁幽望着身旁笑容愈发肆意的陈深,抬起胳膊用胳膊肘怼了对方一下。
“醒醒,还没考试呢。”
“稳辣,不用醒,绝对稳辣!”
他不是自信自己的实力,主要是信任许岁幽。
懂不懂文综最低280分的含金量啊?
他拍拍身侧许岁幽的肩膀,一脸认真:“等我考上京邮,未来出息了,以后只要有采访哥必提你。”
许岁幽歪头,唇角上扬的小模样俏皮极了:“能不能给点实质的。”
“实质的?我现在兜里几块钱你比我都清楚。”
天天就算计他口袋那块八毛的,这人是不是上辈子穷怕了,这辈子才这么精打细算?
初中那帮小混混找小孩勒索,还知道编个收保护费的借口呢。
许岁幽呢?他都反应不过来,三两句自己口袋的钱就姓了许。
得亏这人学文科了,这要是再学点理科,未来从事个什么金融业,陈深感觉大学以后再想见到自己这位青梅,得去监狱见。
许岁幽叹气,忍不住埋怨:“在你心里,我就天天惦记你口袋里那几块钱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许岁幽气恼的拍桌,随后伸手将桌上的手机拿过来,当着陈深的面点开自己的微信,再点击钱包。
随后,映入眼帘的四位数让陈深当场呆住了。
个,十,百...千?
再看第一位数,6开头。
“姐,岁岁姐。”陈深赶紧抓住许岁幽微微有些发凉的小手,“这手凉的,弟弟给你暖暖。”
十一月中旬才供暖,现在正是最难熬的时期。
看着覆盖在自己小手上的一双大手,同时温暖的感觉不断从手背传来,许岁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应该早点暴露的!
她把另一只落在身侧的手也抬了起来。
陈深反应极快,赶紧拉住一块儿放在手心里,等到蜷缩在自己手里的小手因为温暖甚至变得微微有些潮湿之后,他瞥向一言不发的许岁幽。
不是,这手也暖了,姐姐也喊了,许岁幽就不表示表示?
不过他没蠢到主动问,这种事靠悟!
反正许岁幽要是不表示,今天他就不撒开这人的手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想用装傻把他糊弄过去,没那么容易!
只是这次陈深还真是高估许岁幽了。
谁能想到,平日里总是异常聪慧的许岁幽,这次是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除了手背上那微微有些粗糙但不失轻柔的触感之外,她现在已经无法思考别的事了。
这种触感跟平日里她借着省护肤品的名义帮陈深擦脸擦手不一样,那时候手与手之间,总是隔着一层水润润的保湿水。
触感虽然滑嫩,但完全没有牵手的感觉。
但这次不一样啊!
肌肤纹理,指节的硬度,甚至那仿佛直达心底的热意都让她不禁浮想联翩。
许岁幽呼吸渐渐急促,桌下的一双长腿并拢着,眼眸低垂。
睡裤布料的摩擦感唤醒了许岁幽心中最后一点理智,她下意识的把手抽回,随后在陈深茫然的目光下站起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砰”的一声后,流水声的响起让陈深一愣。
这人开水龙头是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的握了下拳,而微微湿润的掌心让他恍然,随后涌上心头的便是尴尬。
这...是嫌弃他出汗?
他郁闷的抽了张纸巾,擦擦手后又攥了攥拳。
不对啊,他没有手汗啊。
没等他想明白,卫生间的门打开,俏脸上带着一抹醉人红晕的许岁幽神情自然的重新走到自己身边坐下,一双黑眸望着他。
“呃...你,什么情况?”虽然莫名有些尴尬,但陈深还是问道。
许岁幽没回答,只是重新抬起双手,乌黑透亮的眸子好似会说话一般的望着他,里面闪烁着期待。
他这次没配合,而是背过手去。
“我好像有手汗。”
“没有。”许岁幽认真的回答,随后似乎有些沮丧,“刚才是我在出汗。”
“啊?”
“啊什么啊,我体虚你忘了。”
陈深恍然大悟,笑容重新涌现。
不是嫌弃他就行,也对,许岁幽怎么可能嫌弃他啊,他俩可是十八年的青梅竹马啊!
想到这,陈深没再躲开,而是重新将伸到自己面前的小手握住。
而这次他比刚才还要用心,尽最大努力的把手中这双小手包裹住,严丝合缝。
“呜...”许岁幽忍不住闷哼一声。
陈深一脸严肃:“没事,出汗就出汗,哥们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许岁幽紧咬银牙,缩在棉拖里的脚趾蜷缩着。
“嗯...这次我一定能忍住。”
“对...嗯?”
忍住?
忍什么,出汗吗?
这玩意还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