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哥哥,你可要留下来陪我呀!我刚刚失去了最亲的爷爷,我可不想连你也要离去了。” 楷林见小白犹豫不决,突然心中有些悲伤,抱住小白的胳膊哭喊道。 “孩子,你可知道这些年,我为了寻找你吃了多少苦头么?我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呀,我都不知道没有了你,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白梦天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起来,这么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看起来还有些滑稽。 钟瑶则在一旁冷眼旁观,毕竟她如今什么也做不了。 倒是王若脸上有些动容,几次想要开口,最后都没有说出什么来,看样子,还是要等小白来做这个最重要的决定。 也许世界上最容易和最难的事情,都是选择。 多少人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有的人轻而易举,毫不考虑,迈步而行,有的人则愁肠百结,想来想去,左右为难。 “主人,我不会离开你的。” 过了半晌,小白从牙齿缝里蹦出来这么几个字,随即脸色一白,化为一道流光,径直钻到王若手腕处的灵兽环中,不再出来了。 “儿啊!” 白梦天难以承受这样的结果,直接老泪纵横,差点晕倒在地。 幸好钟瑶在旁边扶了一把,这才勉强颤颤巍巍地站稳身形。 “既然小白已经作了决定,我看在小白的面子上,不想把事情闹大,二位请回吧。” 王若脸上闪过一丝安慰之色,随即大袖一挥,开始撵这二位不速之客了。 “是我对不起他,让他出生之时,便被别人偷走,以至于这么多年,我从未尽到一个父亲做的责任,他不认我,我也不怪他的。” 白梦天喃喃自语,一脸悲伤。 “我们走吧,相信他以后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钟瑶只能勉强劝慰一句,然后朝着王若拱了拱手,便带着昏昏沉沉的白梦天离去了。 二人正要走出院门之时,却听见背后传来王若的一声:“且慢!” 白梦天一下回转身来,眼中重新泛起希望的微光。 “听闻阁下的大夫人小名唤作素琴,可否告知在下,尊夫人现在何处?” 王若想起蜃健临终前所托,其中只做到了第二件,趁机问一下。 “素琴? 她可是我的结发之妻,可恨当年为了掩护蜃健逃走,被我一剑杀死了,你如今还提她做什么?难道夺去我的儿子还不够么?” 原本满含希望的白梦天,顿时愤怒起来,这简直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再也顾不得敌我实力悬殊,咆哮起来。 王若也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微微一愣,也不生气,想了一下,直接蹦出两个字:“不送!” 随即便带着楷林,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钟瑶和白梦天无奈之下,也只有转身离去。 只是白梦天的背影,现出无尽的落寞之意,整个身子都佝偻了几分。 “使者大人,属下求你一件事情。” 离开大兴米店没多久,白梦天忽然站着不走了,一下子单膝跪下,朝着钟瑶含泪说道。 “白兄快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钟瑶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赶紧一抬白梦天的手肘,将其扶了起来。 当年她从南宗回到东宗的路途上,恰好遇见白梦天与别人斗法,暗中察觉到对方血脉有异,便出手相救,并引荐入了东宗做事,此刻自然为他着想的。 “我知道东宗在人族安插了几门暗棋,修为不弱,还请使者大人能够为在下获取他们的帮助,将小儿夺回。” “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父子的恩同再造之人,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绝不反悔。” 白梦天依然埋着头,将双手交叉拱于脑门处,弯着身子,诚恳地说道。 一听他果然为此事而来,钟瑶脸上现出苦笑之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 “并非小妹不想帮忙,而是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原来,东宗虽然在人族安排了几个卧底,但此事十分机密,除了宗主钟暮鼓之外,也就只有寥寥几个高层知道。 钟瑶即使是宗门中杰出的年轻弟子,但同样没有资格知晓这些。 而且从整个宗门的利益出发,这些人好不容易潜伏下来,是不会为了一些不相关的小事情,便暴露自己身份的,而且也不一定就身在越州。 另外,钟暮鼓也绝不会允许此事发生,哪怕钟瑶是他最喜爱的族中后辈。 况且以王若的强大和狡猾,一旦一击未中,没有得手,恐怕后面就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甚至暴露了兽族的身份,人族有可能以此为借口,首先发动两族大战,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钟瑶将这一切细细说来,白梦天也是连连叹气。 他自然知道钟瑶说的都是事实,只是眼见儿子就在面前,却无法相认,这种痛苦,宛如在他心头动了刀子,心尖时刻都在滴着血。 “不过,白兄也不用泄气,我到有一个主意,或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