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堂屋中,眼见三个乞丐无理取闹,马三炮脸色难看得很。他强按住心里的愤怒,附耳在马云飞的耳边说了几句,马云飞点了点头,眼睛看了秀儿的房间一眼,随即便退下了。 王若返回院子,四处都没看见马云飞,心中沉吟了一下,看见堂屋里已经站满了村民,便没有再进去。 堂屋里三个乞丐依然目中无人的大吃大喝,面对周围村民的指责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老乞丐反倒朝着马三炮笑道:“马家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哼,我马家广结善缘,一向对人和善。不过对于恶客,我马家不欢迎。三位,请回吧!”马三炮言语中毫不客气,冷冷说道。 “原来我们三人成了恶客啊,嘿嘿,既然是恶客,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看你马家公子等不及,跑到新娘子房间洞房去了吧。只要把新娘子请出来,给我们三人敬上一杯酒,我就可原谅你马家怠慢之罪。”老乞丐摇头晃脑,丝毫不惧,反而变本加厉的说道。 “放肆!”马三炮怒吼一声。 周围的村民一阵哗然,从中赫然走出一个体格健壮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根麻绳,朝着三个乞丐说道:“三个要饭的,马大善人脾性好,一忍再忍,我可忍不了。在咱们村子欺负人,看我不把你们给绑了扔出去。” 说话之人名叫大牛,是村里年轻一辈中体格最棒的,平日里喜欢干活,饭也吃得多,长得五大三粗,颇有一把子力气。 说完,大牛上前就将麻绳往最老的乞丐身上一套,不知怎么的,明明看上去套的老乞丐的身子,就在勒紧绳索的那一下,却不知不觉套上了老乞丐的右手手腕。 周围的村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原本的嘈杂之声一下也安静了许多。 大牛也觉得奇怪,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拉着绳子的双手一使劲,口里大喊一声:“给我滚出来!” 不料意料之中的一幕并没有出现,老乞丐依然端坐在竹椅上纹丝未动。大牛感觉绳子那一头就像拴在一块大石头一般,自己竟然未撼动分毫。马三炮看到这里,眉毛不禁向上挑了一下。 大牛心里气不过,脸上涨的通红,他什么时候遇见过这种事情啊,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乞丐,自己全力一拉竟然没拉动,面子上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把心一横,将绳子勒在自己肩膀,转过身来,就像平日里老牛犁地一般,双手抓紧绳索,双腿一发力,大喝一声,使劲一扯。大牛只觉得这回绳索的那一端就像栓在了空气中,空荡荡的,自己这一发力,就像蹦得笔直的绳索突然中断,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跌去。 前面的村民赶紧闪开,可惜还是慢了几分,只见大牛魁梧的身体一下子撞上了几个村民,大家是东倒西歪,哎呦之声接连响起。 众人定睛一看,原本好好套在乞丐手腕上的绳索脱落了下来,也不知他使的什么法子。 大家都呆住了,开始感觉不太对劲。 老乞丐斜着眼看了一下地上满脸羞愧的大牛,口中讥讽到:“蛮牛一个,趁早回去耕地吧。” 原本大牛也犯了嘀咕,听了这话,心中又是无名火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再次上前。 “大牛,别动!”马三炮及时喝止道。 “不知三位高人,我马家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不妨直言。我们左溪村都是乡下人,我不希望大家受到什么伤害,如果你们无缘无故恃强凌弱的话,那可就怪不得我们必须拿起武器护卫我们的家人了。”马三炮看了众位乡亲一眼,眼中闪过坚定神色,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快人快语,我三人今日到此,不为别的,就是想和你亲家打听一个事情,我想马家主不会这个都办不到吧!你亲家到现在都不出来,难道是想躲一辈子么?”老乞丐脸上戾气一闪,同样一字一句的说道。 周围的村民此时也觉得奇怪,明明今天早上看见胡掌柜精神挺好的,有说有笑,现在却说生病了,大伙儿心里也不怎么相信。特别是狗蛋他爹和大牛等,心中疑惑更甚。 “既然你们这么想见我,我也就抱病出来打个招呼,不知三位找胡某想要问什么事情啊?”就在马三炮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从院子右面厢房中走出来一位穿着青衫的中年人,下颌留有一络山羊胡,正是胡明。 随即从左面厢房中也走出来两位,男的正是马云飞,女的穿着一件大红的锦绣宫袍,头插一只碧云簪子,面容秀丽,没有头巾遮盖,赫然却是新娘子。 三个乞丐听得这话,便从堂屋里来到院子,看见站在不远处身着青衫的男子,不由得上下打量了起来。 “果然是你!”老乞丐看了片刻,脸上便显出狰狞之色,哈哈一笑,不过笑声中既有畅快之感,又有悲凉之意。 女子乞丐与小乞丐对望一眼,脸上均露出郑重的表情。“你确定么,老鬼?”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胡明,口中却向老乞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