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牛车拉东西,虽然会慢点,好在人不用走路了。 一行人刚到城门口就被拦住了,高娥打开车窗,看城门口进进出出的,别人也没被拦下。 “官爷,我们就是乡下的来采买点东西。”吕好立马跑到前面。 “车上的人下来一下。”衙役根本不搭理吕好。 杨氏先下车,然后扶着抱着小五的高娥下车。 衙役一看他们抱着孩子就打量起来:“最近有人家丢了孩子,你怎么证明这孩子是你的?” 高娥的心一抽,突然笑了起来直接摘下孩子的帽兜:“我这孩子倒是想丢。” 衙役一看那么一个油腻的黑煤球有些嫌弃,想生这样一个孩子也是够倒霉的:“走吧,走吧。” 高娥倒是有些不满,瞪了那衙役一眼才上车,一行人顺利出城。 “大哥怎么不问那孩子的生辰?”一边一个衙役不解的问。 “那种孩子会有人问生辰吗?”衙役不屑的说。 众人没有异议,要是自家婆娘生了那样一个孩子,肯定不能承认是自己的种。 马车上高娥松了一口气,杨氏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大哥停车。”出了城门高娥立马叫到。 陈青勒马停车:“怎么了?” “我有话问吕好。”高娥说着把孩子给大嫂自己下车。 陈青也感觉刚才出城门的时候有些不对,那些衙役好像是在盘问孩子。 高娥下车把吕好叫到一边:“城里有人家丢孩子没?” “我没听说。”吕好也感觉有问题。 毕竟之前他刚打听过送子娘娘寿诞的事,事情不会这么巧。 高娥点头。 既然让衙役在城门口查了,应该是大事,但是吕好没有听说,那就是没有。 “咱们去蜈蚣岭。”高娥不再多说。 陈青不想在路上耽误时间,但是高娥说那里有山药种,他觉得耽误一点时间也是应该的。 蜈蚣岭很长,因为有很多沟壑像蜈蚣的脚所以叫蜈蚣岭。 榆阳楼倒垃圾的地方并不远,他们很快就找到了。 然后发现那里不单单有榆阳楼倒垃圾,还有别人倒,而且非常零散不知道怎么翻找。 “要我说,咱们直接买点好了。”吕好想高娥又不是没钱。 高娥以为很简单才打算来捡,谁知道是这个情况:“你知道你为什么没钱吗?” 吕好觉得高娥这样问就有点人身攻击了。 “因为你只想着花钱。”高娥看吕好不说话“花钱如流水,钱就流走了。” 吕好都听笑了,觉得高娥最没资格说这话,她花钱的时候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高娥看出了吕好的心思,不过没搭理他。 算一下自己花的钱的确最多,不过都是在她能力范围之内。 她可以花二两银子买一份山药排骨汤,因为哪里有山药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值二两。 让她在一个人生不熟的地方慢慢打听哪里有山药,她不确定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有可能很快就找到了,但是她不打算赌。 反之她已经看到了辣椒,然后想便宜点买很正常。 如果那天她没有捡到辣椒,她还是会买,只是她要的是辣椒,而不是什么红红火火的噱头。 该花钱的地方,她可以一掷千金。 能省的地方,省一文是一文。 陈青不觉得这事麻烦,安置好车之后就要下去翻找。 “等一下。”高娥突然叫住了大哥。 陈青站在那里不敢动,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高娥走到一边一堆黑黢黢的东西面前。 芋头? 在城里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找到,结果在这里遇到了? 高娥翻看了一下,确定是芋头,不过都腐烂了。 “这个是什么?”陈青看着拳头大的东西。 “芋头。”高娥手上沾了一些烂芋头甩了两下都没甩干净。 “能吃?”陈青不确定的问。 高娥点头:“拿把刀来。” 陈青立马去把马车上的鱼刀拿过来。 高娥捏了一下软烂的芋头,把硬的地方削了一下,还有削下来一些好的,她笑了起来。 “大哥、大嫂,挑一些这个头没烂的削下来,咱们拿回去种。”高娥立马说。 一边的彭灿和吕好看的一头雾水,这陈夫人平时挺体面一个人,怎么跑到覃州来捡破烂了? 没办法,坝头村现在破破烂烂,高娥只能想办法缝缝补补。 当即彭灿和吕好也加入挑选的行列,有人挑有人削倒也挺快,转眼就到了中午,他们削出一大筐来。 中午太阳下来天也暖和了不少,几个人都出了汗,这才收拾一下准备找个地方吃点干粮。 覃州这一趟收获颇丰,陈青买回来的粮种比村里之前的好,高娥带回来的几样东西虽然别人不认识,但是都是可以应急的。 尤其是那两头牛,一回来就不少人围了过去,稀罕的不得了。 高娥刚回到陈家里正就找过来了。 “郑叔。”高娥起身给搬椅子。 郑丰安摆手就坐在一边的矮凳上:“之前你说让我给你留意适合做砖瓦的地方,我刚好认识一砖瓦匠,他说蛤蟆沟那里的土好。” “蛤蟆沟?”高娥想了想。 蛤蟆沟在坝尾村,距离他们村不是很远。 “嗯,那就是比较靠山里面,平时也没什么人。”郑丰安说了困难“进出的路也不好走。” “坝尾村现在什么情况?”高娥觉得路不是问题,毕竟适合烧砖瓦的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 “现在咱们这一片能有什么情况……”郑丰安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听说新来的县令要查鱼头坝决堤的事,万一……” 他们村的人往上数都是修鱼头坝留下来的,如果追究起这个责任,追究到他们怎么办? 其实鱼头坝刚决堤的时候他们都以为上面会查这件事,结果一直没动静。 就在他们以为不会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又传出了这样的消息,让人人心惶惶的。 高娥还没听说过这件事:“咱们村祖上是修过鱼头坝,那都是壮劳力,怎么查也查不到咱们身上。” 郑丰安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心里总归有些不踏实:“就怕万一,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