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寻这样说，高娥想起金如意说的话，也许叶临川早就动手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叶临川让他们小年祭祀动手，不单单是制造混乱，还有他们死的时间。”高娥推测。 之前莫寻还不确定，有了高娥带来的这些消息，他可以确定了。 “那我们赶紧去看看葛伟死了没。”高娥觉得还是大意了。 “先不要急。”莫寻看高娥那么紧张，知道她真是被意外卷进这件事里了“陈夫人先回去，等到天黑我带人悄悄出城。” “这是为何？”高娥这样问着心中警铃大作。 莫寻叹气：“这些官场的腌臜事，不能牵扯到陈夫人和陈家。” 高娥就知道是这样，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那就这样放过叶临川了？” 莫寻也没想到叶临川会用这样的手段：“账肯定要记住。” 高娥听到莫寻这样说，不得不承认都是一些人精。 莫寻又叮嘱了高娥一些事情，其中让罗大刚晚上在村口等着他们，他们的行踪不要惊动村里人。 高娥一一应下离开衙门。 莫寻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这件事让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他把目光落到桌子上的匕首上。 这匕首上的确有剧毒，当时他也被刺伤了。 不过不是什么吉人自有天相，而是他穿着软甲，身上还带着解毒丸，那点伤和那点毒没对他造成伤害。 他拔开匕首看了看，雪亮的匕首没有淬毒的腥臭，但是上面的确有剧毒。 想到这里他眼睛亮了一下，这样的工艺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会有的，他好像看到了对方的尾巴。 高娥离开衙门就径直去高崇家，自从高崇把高亮接走之后，高娥还没来过，年前估计也就来这一次了。 高家原本残破的门窗都修好了，连院子都收拾了一下。 回来了两个下人，吴氏又买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丫头。 如今虽然说朝廷赈灾了，农家也没什么余粮，丫头又干不了重活养在家里就是浪费粮食，所以五六两就能买个好的丫头。 吴氏见到高娥来，拉着高娥在堂屋里说话。 高娥看堂屋里的桌案椅几都是新添置的，如此也能好好过个年。 之前金如意摆摊卖布的时候，吴氏也过去帮忙了，学了不少东西，对年后开铺子很有信心。 “大姐要是得空，咱们去把铺子过一下。”吴氏还惦记着要给高娥那四个铺子。 “这也不急。”高娥摇头“我还没想好做什么，村子里事又多，分身乏力。” 吴氏也不客套，如今城里的情况好了，吴氏的状态也好了不少，有些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中午在高家吃了饭，下午高娥就带人回去，小五还放在家里，高娥不能离家时间太长。 回坝头村的时候，沿途那些村子也多少有点人烟，都是搭了棚先清理土地。 高娥没和陈克说去找莫寻的事，反正陈克现在不想结交莫寻，自己也不会找这个没趣。 天一黑高娥就叮嘱罗大刚去村口等着，罗大刚见过莫寻，也不担心认错人。 窑洞里一群女眷闲聊，雷氏说今天要不是这洪水，她指不定能打个银镯子，周围的人都羡慕的笑。 高娥之前把原主的首饰给卖了，这会儿也拿不出什么首饰，但是打个银镯子倒不是大问题。 可能是快过年的缘故，所有人都比平时开心很多。 莫寻只带了自己小斯杜山一起来，到了村口遇到罗大刚，便松开马让马自己在周围溜达，他们两个跟着罗大刚进山。 一开始莫寻还想和罗大刚说两句话，但是罗大刚不是嗯就是不是，莫寻也没聊的心情，三个人悄无声息的上了山。 到了山洞外面，罗大刚又像之前那样用噪鹃的声音做暗号，可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如此重复了几次，罗大刚知道葛伟可能出事了，直接拿出火折子吹亮进山洞，然后看到葛伟躺在地上的尸体。 罗大刚愣在那里，虽然他和葛伟已经不是同道中人，但是没想到葛伟会死。 “这里有字。”杜山看葛伟手所在的地方。 莫寻也凑了过去，地上歪歪斜斜的写着叶临两个字。 不用想葛伟想写的是叶临川，可能情况太突然，他没有时间写。 其实来的路上，莫寻就想葛伟可能已经死了，他只是想来求证一下。 “看尸体的情况，应该是昨天夜里死的。”杜山检查了一下葛伟的尸体。 “你们不能把尸体带走。”罗大刚立马拦着。 莫寻看着罗大刚：“我不带走他的尸体，但是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来过这里，不然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罗大刚点头。 他自然知道葛伟是个麻烦。 罗大刚送莫寻他们下山，自己折回山洞已经是后半夜。 更冷了，罗大刚却没多少感觉。 都说死者为大，人面对死者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很容易原谅对方做错的事。 就算罗大刚明明知道葛伟走的是一条不归路。 他就这样坐到了天亮，然后背起葛伟的尸体想找个地方给埋了。 高娥早上起来没有见到罗大刚，里里外外看了还是没找到，心想罗大刚不会是出事了吧？ 难道是她太容易相信莫寻了？ 想到这里，高娥的心提了起来。 她太容易相信莫寻，是因为从陈克那里确定莫寻是一个好人。 但是陈克的见识有限，万一他的消息本身就是错的呢？ 高娥越想越不安。 “想不想收点猪过个肥年？”彭灿冷不丁的凑到高娥一边。 高娥被他吓了一跳：“这会儿上哪儿收猪？” “又不是整个合县都被冲了，就是价格会高一点。”彭灿笑的有些鸡贼。 高娥突然反应过来：“城里都安稳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她看彭灿的样子，也没有长久留在坝头村的意思。 “城里哪儿有你们这里热闹。”彭灿揶揄。 其实他也回去了一趟，家被人偷了，能用的东西都被拿走，门窗都是破的，也找不到匠人，只能又回来。 而且他也习惯在这里了。 高娥打量了一下彭灿：“你真能收来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