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睁开眼睛,便感受到一双像大钳子般的手臂搂着自己,脸撞到硬邦邦的一堵肉墙上,隐隐生疼。 贺励寒穿着浅绿色军衬衣被绷得紧紧的,露出胸肌的轮廓。 “rua~rua~” 到底是什么做的啊,这么硬,江晚宁不由伸手在两坨鼓起来的地方抓了抓。 贺励寒脸色一沉,赶紧松手。 要不是江晚宁反应快,及时抓住他胳膊站稳,整个人又得掉到地上。 “哎呀,江知青你没事啊,怎么爬那么高,多危险啊!” “这个就是我跟你提的狼崽子,你别害怕啊!” 李明亮刚好走过来,关心她的安危。 江晚宁笑笑, “我没事。孩子们的风筝挂树上了。” 谁知道,那个没了风筝的小男孩见到贺励寒,吓得赶紧跑远了,双胞胎更是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江晚宁赶紧蹲下身子,耐心哄着, “小涵涵,小坤坤,姐姐给你们吃糖糖,不哭哭了哈!” 两个小家伙拿到大白兔奶糖,马上破涕为笑,不过眼神瞟一眼贺励寒,后退了一步,小嘴紧抿,眼神怯怯,明显还是很害怕。 “小涵涵?” 贺励寒太阳穴神经跳动了一下。 这个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真是个笨蛋,风筝挂树上就非得爬树吗? 下一秒,他大手一捞,将李涵抓了起来。 “哇~” 李涵感觉到一股强大的上升力量,身体也被钳制,吓得哭得更大声了。 江晚宁也被他这一举动吓坏了,想伸手去抢孩子,谁知道,李涵已经被贺励寒高高举起,来到了风筝的下方。 他一伸手,就将风筝拽了下来。 小家伙拿到风筝,鼻涕里还在冒泡,嘴角裂开露出小糯米牙, “哈哈~我的了~谢谢鼠鼠~” 李婆婆也吓了一大跳,从他手里接过自家孙子,心有余悸。 这个狼崽子总是做一些让人担惊受怕的事,下次可不敢带孩子们过来了。 贺励寒嘴角抽了抽。 叫江晚宁就是姐姐,叫他就是叔叔是吧? 他有那么显老吗? 小风波过后,李明亮拿着毡布准备为江晚宁修屋顶。 谁知道,贺励寒从自己院子里拿出已经用稻草扎好的草帘子爬了上去。 旧的草帘子被扒拉下来,新的草帘子铺上,没多久,她家的屋顶焕然一新。 最后,他将毡布铺在了最上面,还在屋角用草绳固定。 江晚宁没想到,他在上次暴雨之后,就自己在院子里默默做着草帘。 她还发现,家里的围墙后面和侧面都被泥浆重新抹过,这房子再挺几年,没啥问题。 贺励寒从屋顶下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汗透,额头上也是豆大的汗珠。 江晚宁从屋里拿了一块毛巾让他擦汗。 他看到粉色的毛巾,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接,大步流星走了。 “别走啊,留下吃饭吧。” 江晚宁挽留,顺便让李明亮也留下吃饭。 李明亮见贺励寒离开,摇了摇头,也婉拒了, “我也没干啥,就不吃了。” 他也大步离开。 江晚宁只好从屋里拿了一把大白兔奶糖追着给他送了过去。 至于贺励寒,她也不知道他喜欢啥,就给他送一块香皂吧,这玩意实用。 傍晚,江晚宁在自留地里烧水,见他出来,忙拿着一块玫瑰花香的香皂给他送过去。 贺励寒肩上搭根扁担,两头挂着水桶,因为身形庞大,水桶看上去都变得秀珍。 见她递过来的香皂,直接无视, “我用不着。” 江晚宁坚持,“怎么用不着呢,你干活后出汗,用这个洗澡,就会变得香香的。” 见他死活不要,朝水塘走去,她干脆将香皂放在了那颗狼头下的窗台上。 当天晚上,贺励寒洗澡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香皂抹到了身上。 顿时,身上滑腻腻的出现绵密的白色泡沫,身上果然有一股玫瑰的清香。 和她身上的香味一样。 他不由想起白天的时候,接住她的时候,胸口被她抓了两把,自己心跳得一塌糊涂,这会摸上去,还感觉那里发烫。 第二天,江晚宁结束休息去上工。 马上要双抢了,到了大队最忙碌的时候,李明亮召集大队几个管事的开会。 “双抢时间紧任务急,只要条件允许,每个社员都不能偷懒,记分员做好计分和动员工作。” 李明亮给江晚宁下达任务。 其实,其他社员都好说,知道不干活就没有工分,而且江晚宁特别公平公正,她跟有千里眼似的,谁偷懒了,几百米远都能被她逮到,没有人敢偷懒。 就是那几个知青,真让人头疼,三天两头请假,尤其是她妹妹,来这里这么久,就没有正经上几天工。 江晚宁弯唇一笑, “放心,我会让江碧彤上工的。” 当天,江碧彤跟着杨境泽不情不愿上工。 “境泽,我爸爸不会出事的,他还答应给我寄东西呢!我不相信江晚宁那个贱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