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是说李沧海吗？”
无崖子的喃喃自语玄羽当然也是听到了。
他见无崖子目光呆滞，于是抬眼望去，只见王语嫣苗条的身形映入眼帘。
绝美的容颜，披肩的长发，折射着一种纯洁而神圣的氛围，她与玄羽所熟知的明星并不相似。
至今为止，除了月牙儿，他还没有见到过一位与自己所熟知明星相似的人，所以他觉得月牙儿是特殊的。
“原来如此！”看到无崖子的目光是被王语嫣吸引住后，玄羽大概想明白是何种原因了。
无崖子前辈之所以会被王语嫣吸引，这与她的身世和这张酷似李秋水姐妹的脸有关。
李沧海是天龙中一个重要的角色，她是李秋水的妹妹，长相与姐姐李秋水极为相似，但性格却大不一样。
可以说，她是造成无崖子和李秋水悲剧的诱因。
玄羽知道，无崖子虽然娶了李秋水，但是他最后真正喜欢的却是李沧海，这也导致了他与李秋水的婚姻最终破裂。
当然，间接受害的还有一个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痴恋无崖子一生，和李秋水彼此仇恨了一辈子。二人斗来斗去，结果发现是一场闹剧，因为李沧海才是无崖子念念不忘的喜爱之人。
只能说十分戏剧。
古诗有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句诗里有三个人。
想到无崖子被李沧海迷得神魂颠倒。
“嘶～！”
玄羽似乎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震惊：“难道无崖子有什么怪异的癖好？还是说这就是双胞胎姐妹的诱惑？连无崖子这样的人都抵挡不住？”
“恐怖如斯。”
他看着老态龙钟的无崖子，脸色有些古怪。
其实他很难想象，当年的李沧海到底有多大的魔力，竟然连李秋水这种级别的美女都比之不过，导致自己丈夫的魂被勾了去。
要知道，李秋水可是与王语嫣长相极为相似，现在看王语嫣，便可看出李秋水当年有多美。
其实当年无崖子和李秋水的关系很好的，不像现在这样老死不相往来。
即使变成了这副凄惨模样，也从没想过让徒弟去找她杀了丁春秋为自己报仇。
当年他们在无量山剑湖之畔的石洞中双宿双栖，逍遥快活，两人还生了一个女儿，就是王语嫣的母亲李青萝。
所以王语嫣的长相才会如此酷似她的外婆李秋水。
当年无崖子和李秋水两人收罗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希望能创一门包罗万有的奇功。
谁知后来无崖子在山中找到了一块巨大的美玉，虽照着李秋水的模样雕刻一座人像，但雕成之后他整日却只是望着玉像出神，从此便不再理睬李秋水。
玄羽当然知道，无量山琅嬛玉洞里的那尊玉像，原型其实是李秋水的妹妹——李沧海。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个李沧海的魔力真是离谱，连一个雕像都能将无崖子迷得晕头转向！”
“怪不得段誉第一次见到那尊玉像的时候，瞬间就跪了，口中高呼神仙姐姐！”
当年李秋水眼见丈夫沉迷于玉像不理自己，于是不出所料就跟他闹翻了。
这李秋水也是一个死脑筋的女人，竟然想出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报复办法。
那就是出去找了许多俊秀的少年郎君来，在无崖子面前跟他们调情。
对于这两人的奇葩脑回路，玄羽真的是无力吐槽。
一个是精神出轨，一个是肉体出轨，只能说十分难绷。
他能说什么，不愧是逍遥派的人吗，个个脑子都有坑？
“这句撤回，我媳妇月牙儿的思维就很正常，比那些逍遥派的前辈强多了。”
玄羽想到月牙儿现在也已经是逍遥派的弟子了，连忙将刚才的那个想法撤回了。
对于李秋水的“水性杨花”行为，无崖子当然是勃然大怒，就此一怒而去，再也没回无量山。
李秋水也一气之下带着女儿离开，离开前在玉像下藏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两部秘笈，并要求日后得她秘笈者替她杀尽逍遥派弟子，以此报复无崖子。
段誉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就是这样得来的。
后来他们收集的那些武学典籍，也被女儿李青萝当成了嫁妆，尽数搬到了苏州曼陀山庄的琅嬛玉洞中。
最后李秋水远嫁西夏，无崖子则是半死不活地过了半辈子。
“哎！真不知道这两人当年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难道这就是婚前与婚后生活的真实写照吗？”玄羽看了月牙儿一眼，心里有些担忧和叹息。
他前世可是经常听说，相恋的两人是如何如何恩爱，但是结婚之后就立即反转，各种不对付，各种观念不合，各种吵架，然后离婚。
这让他觉得很是魔幻。
“果然恋爱就像理想，很丰满；而婚姻就是现实，很骨感！”
……
“李沧海？那是画中人的名字吗？”而一旁观察入微的月牙儿，当然也发现了无崖子的异常，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其实在无崖子将那副画卷交给她时，她便发现，画中人与王语嫣的长相十分相似。
只是有一些细微之处不同而已，比如画中人有小酒窝，而王语嫣没有，画中人的右眼旁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王语嫣也没有。
这些很快便让她明白，两人并不是同一人，只不过是长相酷似而已。
“这王语嫣与画中人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她们长得如此相像，肯定有莫大的关联。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
月牙儿心中好奇，于是开口说道：“师傅，那位姑娘不叫李沧海，她叫王语嫣，是曼陀罗山庄王夫人的女儿。”
“那位王夫人名叫李青萝。”一旁的玄羽补充道。
“青萝？”听到两人的话，无崖子也终于是回过了神来。
刚才出现在他眼中的那个虚影也是消散，她也发现了王语嫣与李沧海的细微不同：“原来不是沧海来接我啊！”
他有些感叹：“没想到青萝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了，时间过得真快！”
无崖子眼中很是追忆，似乎想到了与女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原来王夫人是师傅的女儿吗？这样说，难道画中人那个李沧海是王夫人的母亲，是师傅的妻子？”
一旁的月牙儿恍然大悟，觉得自己这个推导很接近事情的真相。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个推算错了，她没算到李沧海还有一个长相极为相似的双胞胎姐姐。
无崖子想着自己的女儿，越发觉得对不起她：“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对于这个女儿，他很是愧疚。
他朝王语嫣招了招手，慈祥的开口说道：“外孙女过来，让外公好好看看你。”
“我吗？！”看到无崖子向自己招手，王语嫣一脸茫然的指了指自己。
她并没有听自己母亲说起，自己还有一个外公。
一旁的慕容复也是皱了皱眉头，他也不了解内情，所以并没有开口。
“对，就是你，你的母亲是不是名叫李青萝？”
“回前辈，这的确是我母亲的名字。”
“那就没错了，我的女儿就叫李青萝，你与你的母亲还有外婆长得肯定都很像。我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见到了你的外婆！”无崖子感叹道。
她的长相和李秋水实在是太像了。
一旁的玄羽却在心里吐槽了起来：“你个老登，你明明想到的是李沧海……”
而一旁的段誉脸上也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原来神仙姐姐与苏老前辈的师傅有这样的渊源，怪不得他们会摆神仙姐姐的珍珑棋局。”
接着他又反应了过来，“王姑娘与她的外婆长得很像吗？难道说山洞里的那个神仙姐姐玉像不是王姑娘？！”
他仔细回想，还真的发现了些许不同之处，比如玉像有小酒窝，而王姑娘没有，玉像的右眼旁还有一颗小小的痣，王姑娘也没有。
这个发现，让段誉呆立当场。
“原来王姑娘不是我的神仙姐姐吗？”
段誉发现，自己心中对王语嫣的爱意瞬间减弱了大半：“原来我喜欢的一直都是神仙姐姐，而不是王姑娘！”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内心，一脸苦笑，那从没离开过王语嫣的目光，第一次收了回来。
他的心理变化，外人自然是看不出来。
王语嫣走到了无崖子的面前，好奇问道：“您真的是我的外公？”
“没错，这些年来我对不起你的母亲！”
“你的母亲她还好吗？”
“我母亲在曼陀罗山庄过得挺好的，那里很是安静，没有世俗的打扰，就是她有时候脾气有些不好，有些孤寂。”
“你爹是谁？”
“我也不知道，没听母亲提起过，问她也不告诉我。”王语嫣脸上也是有些伤心。
一旁的段誉听到此话，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耳熟，“这个版本我似乎在之前听到过许多次了，这王姑娘难道也是一个私生女？”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不会也是我的妹妹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又没有中什么诅咒，不可能我遇到的每个美女，最后都会变成我的妹妹。”
想到这里，段誉直接把那个可怕的想法抛出脑中。
如果那是真的，那将是他今生最大的噩梦。光是想一想，他就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了。
这是什么剧本，“天下美女都是我的妹妹？”
“哎！”
听到王语嫣此话，无崖子叹息一声。
他哪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感情似乎不顺，但是他已是一个将死之人，有心无力。
他转头看向月牙儿，带着恳求说道：“月牙儿，她们娘俩是为师的亲人，我心里有些记挂不下。我死后，若是可以，我希望你替为师照看她们一二，这样为师也能走的放心！”
他也知道这样的要求对月牙儿有些过分，不过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师傅放心，我会替你照看一二的。”月牙儿保证道。
她看着油尽灯枯的无崖子，脸上也是有些悲伤。
虽然她与无崖子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她也感受到了这位师傅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关爱。
旁边的慕容复听到此话，眼睛一亮，有这层关系在，他就可以借助表妹与逍遥派建立联系了。
他已经看出了逍遥派的强大，无论是苏星河还是薛神医，都有很强的号召力。如果能拉拢到他们，他复国的希望将大大提升。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与玄羽的关系有点不好，“不用管他，反正他又不是逍遥派的人。”
慕容复摇了摇头，就把玄羽忘到了身后，在想着要如何拉拢逍遥派。
无崖子听到月牙儿的保证后，欣慰的点了点头，笑道：“如此，为师就放心了。”
他说完此话，就断开了内力连接，闭目长逝了。
不过他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在他人生的最后阶段，看到了叛徒丁春秋的死，找到了自己满意的传人，也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李沧海，虽然只是一个幻影。
最后，他还能看到自己的外孙女，他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走得很安详。
“师傅。”看着与世长辞的无崖子，苏星河再次跪地痛哭。
“师祖。”薛慕华等函谷八友也悲伤的跟着跪了下来，痛哭了起来。
玄羽和月牙儿脸上也露出了复杂之色。
“外公。”王语嫣脸上也是有些悲伤，她没想到刚与外公相认，就又是天人永隔。
“哎！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物，就这样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不过这位老前辈说的也对，是人总会有一死，无论你再强大也逃不过。”
“少林寺的天人大战你们也都听说了，你们说这个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这个世上是否有仙？”
“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仙。如果有，这个世界不是早就被仙人统治了吗？”
“你就不准神仙无欲无求吗？或者他们根本看不上这个人间呢。”
场上那些江湖人士，看到死去的无崖子，也是纷纷发出了叹息，然后便议论纷纷了起来。
只不过那话题是越论越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