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外不宜久留,她赶紧拉着秋草, “秋草,我们买了香料就赶紧回府。” “那边的掌柜好心,可以免费领一碗米粥!” “快去那边领米粥!” 也不知是谁高喊一声,瞬间将流民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他们一路颠簸才来到上京,已经多日没有过吃食。 有免费的米粥可领更是激起了他们的兴趣,纷纷簇拥着朝街道那头冲去。 流民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们跑得横冲直撞,沐清芷避让不及,一时就被撞倒在地。 “姑娘!” 在秋草的帮助下,沐清芷艰难地爬起身。 她拍掉了身上的灰尘,又仔仔细细地理着衣襟,可这一理她就发现了不对。 系在她腰间装银钱的荷包不见了! 那里面的银子,可是近日她和秋草辛辛苦苦售卖香囊才得来的,万不能就此丢了。 秋草觉察到她面色不好,问道:“姑娘,您是不是伤到哪儿了?用不用去医馆瞧瞧?” “不用。”沐清芷神情严肃地摇摇头, “是我装银钱的荷包不见了,你快同我一起找找。” 秋草立马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也忙不迭地寻找了起来。 主仆二人分头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 等沐清芷抬头一眼,流民太多,早就将她和秋草冲散,附近哪还有秋草的身影。 情急之下,她不由得着急地喊了起来, “秋草!秋草,你在哪!” “秋草——” 苏卓华一身月白锦衣,宛如从天而降的神兵,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沐小姐是在找侍女吗?” 沐清芷回身一看,秋草赫然就站在苏卓华的身旁。 她顾不上道谢,激动地冲上去抱住了秋草, “太好了,你没事。” “姑娘,奴婢无事,是苏公子专门带奴婢来寻您的。” 秋草带着几分歉意,“但奴婢无能,没能找回您装银钱的荷包。” “傻秋草,银钱哪有你重要!”沐清芷擦去眼角的泪水,嗔怪道, “流民太多,就不用再找荷包了。” 她早就在心里将秋草当成亲姐妹了,那些银钱同秋草的安危比起来,不值一提。 可苏卓华却听出了关键,他骤然出声, “沐小姐,你装银钱的荷包是何模样,我去帮你找。” 这…… 沐清芷迟疑地望着他。 苏卓华又重复了一遍, “你就在路边等我,我去帮你找荷包。” 像是看穿了她的担忧,苏卓华还宽慰她道:“我随身带了侍卫,流民不会伤害我。” 一股暖流像触了电一般,从沐清芷的心间划过。 荷包里的银钱对她们确实很重要,现在有机会找到,她没法拒绝。 “荷包是湖蓝色的,上面绣了一朵茉莉花的纹样。” 苏卓华当即应了下来,“好,我去帮你找。” 西梁侯府东院。 “世子爷,今日不知是什么缘故,城中莫名多了不少流民。”凌辰前来禀报道。 “嗯。” 秦随在处理公务,淡淡地应了声,头也没抬就问起, “她今日在做什么?” “表姑娘已经出府一会了。” “啪”秦随手中的毛笔应声而断。 他先是不确定地又问了一次, “你说她今日不在府里?” 凌辰不解地点点头。 哪还怎么得了! 城中突然涌入那么多流民,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独自出府,哪岂不是会有危险! 秦随担心她的安危,猛地站起身,又吩咐凌辰, “你带上人手,马上随我出府去追她!” “是!”凌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应道。 …… 而另一边,沐清芷和秋草正焦急地站在路边,她们眼看着涌来的流民数量越来越多,却还没有看见苏卓华的身影。 他会不会有危险呢? 就在她思绪万千时,耳畔传来了秋草的惊呼声, “姑娘,是苏公子回来了!” 沐清芷打眼看去,苏卓华正从远处走来,唇角还挂着一抹笑意。 但等他走近,她才发现了不对。 他俊逸的面颊上挂了彩,而他的胳膊上、胸口处多了几道抓痕,连那身月白锦衣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印。 鲜血汩汩从伤口处冒出,可苏卓华却像没感觉到头疼一般,笑着将手里攥得紧紧的荷包递到了她面前。 “沐小姐,你的荷包。” 沐清芷嘴唇张张合合,实在不知如何将感激的话说出口。 他已经帮过自己那么多次,今日更是宁愿受伤的死死攥着她的荷包,言语已经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 眼看着豆大的血珠,一点点从他侧脸的伤口处浸出,沐清芷心疼得紧。 她赶紧取出手帕,往他的身前凑了凑,又踮起脚尖。 “苏公子,我帮你擦拭一下伤口。” “好。”苏卓华微微俯下身子。 凌辰激动地说道:“世子爷,找到表姑娘了!属下去将她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