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毕,她狠狠擦去唇上的水汽,嗔怪地指责了起来, “这就是世子说的自持吗?” “自然不是,这不过是我情难自禁。”秦随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道:“阿绵,我不会挑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趁人之危。” “是是是,世子爷说得是。” 沐清芷不想同他多废话,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送给他。 他趁人之危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但这话不是轻易能说出口的,她只能在心里腹诽着。 “阿绵,今日想必你也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让……” 话还未说完,沐清芷就如临大赦一般,从他怀中起身。 沐清芷微微拂身:“是,那我就不叨扰世子,这就回西苑去。” 太好了,她终于可以摆脱这个魔鬼了。 “等等。”秦随一把将她拽住,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 “今夜你留下。” 嗯?! 沐清芷疯狂地眨巴着双眸,眼里错愕。 她没听错吧,秦随竟然还想让自己留下过夜? 似是回答她疑问似的,秦随又重复了一遍, “今夜你就住在东院里,明日再回去。” 沐清芷一阵凌乱。 可秦随已经唤了人,“秋草,你进来服侍你家姑娘。” 沐清芷:…… 直到他派人重新送来一碗姜汤时,沐清芷还觉得有些恍惚。 “姑娘,这是世子方才让人送来的姜汤,你快些饮下吧。”秋草将热乎乎的姜汤端到她的手边。 沐清芷回过神来,问道:“他人在何处?” “世子只说今夜要去书房处理事务。” 看来他是想在书房过夜了。 那他让自己留在东院又要安置在何处呢? “姑娘,世子已经交代过了。”秋草看出她的疑问,主动解释, “让你安心在卧房睡着,不必担心。” 话落,秋草也有些感叹, “奴婢倒是觉得,这些时日的世子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 这话说到了沐清芷的心坎上。 是啊。 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而且她还隐隐觉得,秦随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沐清芷第一次一个人睡在秦随的卧房。 身侧没了那魔鬼的禁锢和折磨,竟觉得格外放松,连带着心中的恨意都消散了几分。 这一夜睡得竟是难得的安稳。 翌日。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屋中,沐清芷缓缓睁开了眼。 小腹上传来的重量让她有些不适,她抬眼一瞥,顿时一惊。 是秦随躺在自己身边!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卧房? 不是说要在书房处理事务吗? 一连串的疑问砸下来,见他似乎还睡得深沉,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沐清芷只想逃走。 她轻轻地将他的胳膊,从自己的小腹上移开。 正准备坐起身溜走,下一秒,他的胳膊就宛如一只难缠的蟒蛇,绕上了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揽住。 “阿绵,时候还早,再睡会儿。” 他像是完全没醒一般,嗓音里都透着几分疲惫。 沐清芷哪还敢动,僵着身子老老实实地躺下,继续任他揽着自己。 这魔鬼,她暂时还得罪不起。 就这样被迫躺了足足半个时辰,外面传来凌辰催促的声音。 “世子爷,老爷请您速去前堂。” 秦随立马醒了过来,陡然睁开了眼。 沐清芷像是得到一枚救命符一般,松了口气。 她努力做出一脸深情的样子,看着还有些迷蒙的他,柔声复述了一遍, “世子,凌辰说老爷请你速去前堂。” 这话果然有效,秦随迅速梳洗一番,就急忙赶去了前堂。 主人都走了,她自然不应再留在东院。 所以沐清芷草草收拾了一下,立刻领着秋草就跑回了自己院中。 她们今日还有一项大工程要做。 密密麻麻的香料铺满了院子,沐清芷认认真真地调配着不同种类的香料,秋草则负责将香料打包。 “姑娘,我们又做这么多香囊该如何出手呢?”秋草累得手酸,坐在地上歇会。 虽说需要给太平道观送去一部分,但那些达官贵人都是追求华贵之人。 每每买她们的香囊,也只是为了求个好兆头。 勉强买上一两个,多余的部分根本无处售卖。 沐清芷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思量了片刻, “秋草,你说要是我们再去寻个地方,售卖这些香囊如何?” 她们现有售卖香囊的渠道实在太有限。 若是仅靠卖些香囊,那不知道要多少时日,才能凑够逃离侯府的银钱。 所以为今之计,她们还是得尽快拓宽售卖香囊的渠道才是。 “姑娘,奴婢记得苏公子他说过,若是你遇见什么事,可以去飞云楼寻求帮助,不妨这次就去请他安排给铺子或是什么……” “不可。” 她的话还未说完,沐清芷就打断, “我们不宜再麻烦他。” 秋草很是不解:“可那飞云楼是京中最大的茶楼,苏公子既然如此说,那他至少与飞云楼有几分联系,若是我们的香囊能在那里售卖,那何愁香囊无法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