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天空飘起鹅毛大雪,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林天歌躺在温暖的房间内,心里却惦记着远在乡下的奶奶。天气愈加寒冷,不知道奶奶单薄的身体如何熬过这寒冷的冬季呢?她带着这样的忧虑渐渐进入梦乡。 等她醒来时,推开窗户,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今天是周末,吃过早餐,她还是按照原计划翻开书本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学习机器”。 不一会儿,佣人敲门进来说道:“林小姐,夫人命我喊您到楼下大厅喝茶赏雪!” 林天歌不假思索地回应道:“好,我马上下来!”除了学习,对于林天歌来说,陪伴母亲也很重要! 林天歌下了楼,只见大厅里有一壶冒着热气的碧螺春和半杯茶水放在临近落地窗的茶几上,却不见母亲身影。一旁的佣人忙解释道:“夫人说她有事暂时离开,小姐可先行喝茶赏雪!” 林天歌点点头,“好!” 她独自坐下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上等的碧螺春,茶水碧绿清澈,味道清香淡雅,她一口一口细细品尝,温热的茶水带着独有的芳香气味慢慢地流淌进胃里,很快周身温暖舒畅。一边喝茶一边看落地窗外的美丽雪景,果然别有一番情调!林天歌放下茶杯,终于按耐不住对美丽雪景的心驰神往,不由自主地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庭院中的雪细细密密地下着,这会儿明显小了许多,不似昨夜的气势磅礴。林天歌抬起手掌,仰起面容,任由冰凉细密的雪花打在在自己温热的肌肤上,她要以这样亲密接触的方式来感知雪的美妙!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耳旁却传来一阵细碎的说话声,她抬眼望去,不远处一对少男少女正在愉快地堆雪人——确切地说,是戴珍珍一人在愉快地忙活着,而一旁的聂一辰则穿着黑色大衣安静地站在一旁,单手撑着伞,为珍珍贴心地挡着飘落的雪花。 这画面令林天歌有些动容,她的鞋子踩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咯吱”的的响声,但她不准备继续往前迈进。这是他们兄妹二人的世界,不是她的,她不能不合时宜地出现惊扰了他们。 然而令林天歌没想到的是戴珍珍居然发现了她并从背后将她喊住,“哎,不要走,过来打雪仗。” 林天歌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因为自从戴珍珍发疯一样大闹自己卧室之后,她们的关系便降至冰点。戴珍珍痛恨她,不愿见到她,林天歌便有意回避她,就这样,二人足足有一个月没有搭过腔了。 虽然戴珍珍首次向她开口,语气冰冷生硬,但是听在林天歌耳中着实令她心里一惊,甚至还有一丝小雀跃。她忙不迭地回头答应,双腿听话地朝戴珍珍的方向迈去。 就在二人的距离刚好有十米远的时候,戴珍珍便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的雪球用力地扔了出去,幸好林天歌反应及时,她身子一偏,飞奔而来的雪球与她擦身而过。 “哼,算你走运。接下来我要发力了,你可要躲好了。”戴珍珍挑着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话音刚落,第二个雪球早已蓄势待发,只见戴珍珍手臂往后一扬,雪球又直勾勾地朝林天歌砸去。这回林天歌避犹不及,左肩膀被击中。 密实的雪球打在身上有些吃痛,林天歌毫不在意地将残留在肩膀上的雪末拍掉。她抬起头,朝戴珍珍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然后弯下腰去,很快拍出一个雪球来,“瞧我的!”她手臂一挥,雪球球稳稳地飞出去,然后稳稳地滚落在戴珍珍脚下。 “就这点能耐,怎么跟我斗?”戴珍珍看着脚下的雪球讥讽道。 接下来戴珍珍对林天歌进行了猛烈的攻势,林天歌揉搓雪球的动作太慢,很快败下阵来。最后,林天歌为了躲避纷沓而至的雪球,不得不奔跑逃窜。 二人在雪中追逐着,林天歌嬉笑着,转眼间,她和戴珍珍已经绕着偌大的庭院跑了一圈。 雪越下越大,林天歌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雪地中。由于长时间奔跑,她早已没了力气,她轻抚着起伏剧烈的的胸口,贪婪地呼着气。白色的团团雾气从她口中吐出,氤氲着她绯红的面庞。 很快,戴珍珍追了上来,随后发生的一幕,吓得林天歌顿时花容失色。 林天歌坐在雪地里,戴珍珍气喘吁吁地追到她面前,她高高地立在那,林天歌坐在她的身形下显得无比娇弱,她蜷坐在地上,像只被猎人追捕到手的兔子。 只见戴珍珍对着她露出狰狞的面孔,她嘴角弯出邪恶的弧度,双手将硕大的雪球高高举起。从林天歌的角度望去,雪球即将投掷的方向刚好正对她的脸。林天歌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红润的面色霎时变得惨白,她错愕地朝戴珍珍摇摇头,可是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下一秒,雪球还是狠狠地从戴珍珍手中扔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挺拔的黑色身影迅速向林天歌扑来,雪球直勾勾地砸在他的背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聂一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