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暖房酒 还是侯飞提醒他们俩,叶蕴丽没怎么收拾,就把常用的衣服用个皮箱装了,侯展更简单,也是一个小皮箱,两人上了侯飞的车,约莫10来分钟,就到了石门码头附近的新住处,这里离他们办公楼不远,离国立中央大学也近。独家小院东面能看见嘉陵江,往西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中央大学,院子不大,进门就能看见一张小石桌,四个圆石凳,院门右手一棵香樟树,把小院衬得幽静清凉,左手是个厨房,地面铺的是鹅卵石,还没进房间,叶蕴丽已经喜欢上这里了。侯飞推开房门,把两人让进门,进门是堂屋,左右各有一间厢房,家具都配齐了,床上的被褥也是新的,侯展看了眼一瞪,“小飞,这不会是你准备的偏房吧?”这话把侯飞吓一跳,“老大,你说什么呢?我可告诉你啊,第一天在参谋部见到你,我就帮你找了啊,”叶蕴丽把箱子放进了左手厢房,回头问侯飞,“你怎么想起来给我们准备房子?”侯飞嬉皮笑脸地答道:“叶科长,我可没想给你们俩准备住处,我只是给我个找的,没想到是你们俩一起啊。”叶蕴丽俏脸一红,白了一眼侯飞,伸手拿过侯展的皮箱,就进了对面的厢房。 侯飞临走前,再次说了一声晚上来喝暖房酒。侯展看着在收拾房间的叶蕴丽,想了想,就说了句,我出去一趟,然后就出了门。上了人力车,到了热闹的北区,转了两圈,看看没人跟踪,又上了一辆人力车,直奔红岩村。李部长有点忙,侯展在他的办公室等了一个多小时,李部长才推开门,见是侯展,李部长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终于等到你了,坐下说。”李部长给侯展的感觉有点疲倦,见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侯展主动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从包里掏出了一条香烟,放到他的桌子上,又拿出一盒烟,弹出一支递给李部长,帮他点燃,自己才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李部长笑着说:“侯展啊,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上次你弟弟给你的资料很重要,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深吸一口烟又道:“苏北那边来电报了,说你又立功了?”侯展见状,快速简单地说了一下扬城宪兵队的大火,想了想又说了山口暴毙的事,一听到山口,李部长立刻坐直了身子,“什么?你说的是哪个山口?”侯展又赶紧说了一下山口,李部长一听是参加过淞沪会战的山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确定是那个山口?MD,太好了!”见侯展也站起来了,连忙招手让他坐下,“来来来,你给我详细说说,怎么干掉他的?”“先来一支烟,”李部长有点激动地冲着侯展道,侯展掏出烟,帮他点燃,“我是用竹针透过肾俞穴,直刺命门穴,”侯展说道,“我是答应过别人,不能说出来的,不过,对你我也不想隐瞒,只是希望到李部长您这里为止。”好半天,侯展才说完,李部长啪的又是一掌拍在了桌子,“干得漂亮啊,侯展同志!没想到啊,你为了这一刺,居然练了快一年的时间,”侯展笑着答道:“嗯,一开始练的是针灸的长针,慢慢地用软针,后来才用竹针,这还要感谢江军医官,是他叫我认穴,用针的。”“哦,那为什么用竹针?”李部长问道,“针灸的针会留下痕迹,竹针呢,在针尖一寸处留个倒刺,抽出来的时候针尖就留在体内,一走动,死的越快,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啊。”李部长听侯展说完很是激动,“侯展同志啊,你知道吗?这个山口除了参加过淞沪会战,还是我们隐蔽战线最大的敌人,我们多少隐蔽战线的同志栽在他的手里,我追踪他追踪了三年多,谁能想到啊,他居然藏在药铺里做了个掌柜的,还被你给干掉了,真TMD让人开心啊,”“我也没有把握,只是他把假药卖给我,差点给苏北根据地造成巨大的伤害,我这也是给逼上梁山了,才冒险行动的。”侯展答道。 听了李部长一席话,侯展有点后怕了,山口恐怕从第一次给他西药开始,就已经设下了圈套,虽然不能确定他是GCD还是国民党,但是肯定已经知道了他的西药都是卖给了抗日力量。那么,南京的渡边也应该是这一圈套中的一环,烟厂则是利益熏心,只是这两个鬼子小瞧了侯展,判断他确实是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也低估了侯展对他们憎恶程度,从一开始接触,就已经准备对付他们,而且下手快、准、狠了一些。 侯展又汇报了侯飞给他们准备了房子并且已经搬了过去,也说到侯飞建议他们俩把小楼的房子保留,作为备用房。李部长手一挥,“这都是小事,你决定就可以了,哈哈,这么说烟厂以后就是我们的了?”拿起桌子上的那条烟,“我就收下了,我得向老周汇报,这么大的事,得让他也高兴高兴。”侯展告辞了李部长,出红岩村的时候侯展化身为一个小青年,等下了人力车,转身又换回黄脸汉,这才又叫了辆车,回到小院。 叶蕴丽已经打扫好了卫生,这会正坐在侯展房间的床沿发呆呢,就听见院门的响声,赶忙起身出来,侯展见叶蕴丽出来,就问道:“你知道附近哪有卖菜的吗?”见叶蕴丽摇头,索性让她去换身衣服,然后和她一起出门转转,顺便买点菜回来,等两人转完回来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了,叶蕴丽赶忙把菜拎进厨房,两人进门没一会,院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刹车声,进来的果然是侯飞,侯飞手里拎着两瓶郎酒,胳膊还夹着一个酒瓶,侯展一见就笑了,那是昨天晚上没喝完的半瓶。见叶蕴丽还在准备做菜,赶忙说:“嫂子,做个汤就行,一会菜就送来了。”见侯展又要踢自己,赶忙说道:“哥啊,我这不是得常练习吗?万一叶科长叶科长的,喊惯了嘴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