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鹭接着说道:“其实我在大学的时候,还选修过心理学和精神学,对于做梦这件事,不完全代表着封建迷信,从某个角度来说,它也是人的一种潜在体质和意识的反应。” 徐寒听得有些一头雾水,不知道王鹭说什么。 “这么跟你说吧,佳佳所谓的那种做梦,不是一种普通形态的做梦,我猜测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梦魇。” “梦魇?这是什么?” 徐寒更加不解,这种词仿佛只能在玄幻小说里听到。 “说梦魇之前,我问你,梦游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过,就是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毫无意识地从床上起来,下地行动,但是自己毫不知情。” “对,基本是这个意思。那么下面说说梦魇,它其实和梦游恰恰相反,是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意识突然非常清醒,以为自己下了床,在地上来回行动,但其实它根本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床。” 听到这,徐寒感觉脊背有一些发凉,不知这究竟是科学还是迷信,总之很玄幻的感觉。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这样的话,当然这不代表绝对的普遍性哈,也是因人而异的。书上说一个人或者一个动物在体力充沛而脑力薄弱的时候,你可以理解为它近来一段时间用脑过度,而没出什么体力,这时往往易发生梦游;反之,一个人或者一个动物在体力虚弱而脑力充沛的时候,易发生梦魇。佳佳前段时间没上班,可以说没怎么用脑,闺蜜的死给她打击很大,经常不按时吃饭,并在最近东奔西走,连续搬家,消耗了大量体力,因此,那一晚她很可能是出现了梦魇。” “哦...这样啊...” 听王鹭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当然了,这些就算是从科学的角度去解释,如果强行纳入科学无法解释的角度,民间也有两种说法,你一定听过,行尸走肉即梦游,灵魂出窍即梦魇。” “行尸走肉?” “害!就是僵尸,诈尸!” “哦哦。” “不管是中国式的还是西方的,都有一些恐怖和鬼怪题材的影视剧吧,里边往往描述那些僵尸主题的,一般对应的就是前者,属于无思维式的本能地机械行动。而一般描写鬼魂的,严格意义上讲,它们往往是没有主观实体存在的,只是一种思维罢了,我们所看到的形态是那些所谓鬼魂的思维附着在人类的躯体上的,也就相当于梦魇。” “鹭鹭姐,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在自己专业以外,居然还懂这么多东西!” “所以说,当人类遇到无法解释的,或不经常见到,少有人研究的奇特问题,人们往往会把它归结为封建迷信。其实它们之间还是有很多契合点的,那些相传了上百年上千年的传说和神话,也必然是有一定的现实依据的。夸张点说,你知道一个人身体虚弱的尽头是什么吗?” “是睡着了?” “不,是死亡!不过你也不必害怕,我不是说佳佳会死,这只是一种程度上的体现罢了。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一个人在身体遭受极大创伤或是患重病期间,身体十分虚弱,他们在半睡半醒之间都遇到过感觉自己下地行走的情况,甚至是离开房间,走出很远,这一切又不像是做梦那样模糊,让人感觉很真实,如果一旦在行走的过程中碰到什么障碍或者是摔倒了,灵魂变回马上回到身体里,整个人就会醒过来,恢复意识。很多人在遭遇梦魇的时候,自己意识很清醒,但身体却动弹不得,更无法醒过来,因为他们的魂魄不在身体里,这时如果有个人拍他一下,整个人就会马上醒过来。” “啊,鹭鹭姐,你说的这些让我想到一些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小孩受到了惊吓,大人们就经常会拍着孩子并说吓不着吓不着,还有的人说吓丢了魂,应该都和你刚才说的这些有关吧。而且我在动画片里也看到过,经常说把妖魔鬼怪打得魂飞魄散,让它不能再附到自己身体里。” “对的。不过没想到你一个00后还知道这些呀,我记得你说的那些都是我们80后90后童年的经历,我还以为你就知道喜狼狼与灰太羊呢!” “哪有,我们才差了不到十岁好么,整的跟跨了几个世纪似的!” “一个人如果身体机能全面恶化,那它的魂魄就真的无法再回到身体里来,这时也就宣告着这个人的死亡了。也就是我们平时所理解的传统意义上的死亡,你如果对相对论和哲学有一些研究的话,你就会理解宇宙万物的存在只是一种相对的形式,没有绝对的生与死,所谓的死,只是从一种形式的存在转化为另一种形式的存在。这也就为什么有的肉体不存在了,灵魂还在。” 徐寒点了点头,今晚没白让王鹭帮着自己分析。 “不过,姐,这些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今晚和你说了这么多,是让你在今后办案的过程中,可以换一种思维去考虑问题。你和我提到佳佳做梦的这件事,我觉得是个很重要的线索,你知道催眠吧?” “知道啊,怎么了?” “有些心理医生会利用催眠让一些案件中的当事人回到案发当时,去身临其境地感受和回忆当时的情景。这种催眠在某个角度来说,和梦魇有一定关联性,一个人发生梦魇的时候,它的意识是最清醒的,对它感知到的事物几乎等同于本人亲自在做。佳佳在清醒的时候,或许只能从主观上把自己想到的一些事尽量的说给警方,但在梦魇的状态下,她所经历的,就是这次所谓的陈雪柔托梦的事,其实从侧面或许可以反映出佳佳潜意识里存在的一些思维,这些思维有可能是曾经跟陈雪柔在一起的不经意的一些回忆,而这些也许恰恰就是找到本案真凶的关键。” “那鹭鹭姐你的意思是?” 王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此时已是晚上八点。 “你今天开车了吗?” “车在楼下呢,苏队坐公交回去的。” “好,我认为我们应该再去一趟陈雪柔出事的公寓,我想那里一定还有什么漏掉的线索。” “好!我下楼取车,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