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恍恍惚惚回到房间的,清醒过来时,她闻到了房间里的腐臭味。 房间很乱。 被人狠狠砸过了。 屋子里唯一的家具,一个破旧的梳妆台上面,一片凌乱,有裂痕,有被压碎的镜子,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垃圾。 她床上铺好的被子上,睡着一只死老鼠。 臭味大概就是这么传出来的。 不用想,又是容佳思干的。 她做这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 已经很久没回来住过,看房间被毁坏的程度,容佳思大抵不止来过一次吧。 她住的和同仆人保姆是一栋楼,也不会有人会关注到她这间屋子。 但她现在也无暇顾及房间里的脏乱,她觉得有点累,精气神被抽空了一样的累,打不起精神来。 将床上的被子一卷,整个扔在了地上,她躺了上去。 很困,很累。 从前从未有过的疲惫。 她闭上眼睛,梦里的一幕幕仿佛电影希望在她脑海里放映,交错着现实,一会是江北霁的脸,他说“我要娶你”,一会是容聿川的脸,他说“你不配”。 头要炸了。 但头脑异常清醒。 沈初禾睁开眼睛,明明打从心底里又困又累,却又实在睡不着。 刚直起身子来,脑子又是一阵眩晕。 她怎么了? 第几次头脑发昏了? 她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正想着,门被人一脚踹了开。 沈初禾抬起头,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耳光。 一阵耳鸣声让她缓了好一会。 她醒神,看着来人容佳思,眸子渐渐变红。 “小贱人!我还治不了你了是吗?你居然敢打我!” 容佳思语气阴冷,挥起手又落下去。 但这次沈初禾有防备了,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警告你,容佳思,你别太过分!” “你还敢警告我?贱人!你以为你是谁?”容佳思尖叫着,或许当下没了其他人,她也彻底露出了她最真实的面目,“张妈,李妈!给我进来!” “把她给我抓住了!” 两个老妈子上来,径直上前。 沈初禾皱眉,从床上起身,“你们想干什么?” 没人答她。 李妈拽住了她的胳膊。 “我告诉你们,别乱来!我现在,是江家少爷的未婚妻……” 容佳思欺负她的时候,很疯。 沈初禾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用上江北霁给她的这层身份。 “未婚妻?就凭你也配!”容佳思突然失了智一般,拔尖了的声音,眼神霎时恶毒可怖,“凭什么!沈初禾,你凭什么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虽然她可不喜欢江北霁,但她知道,江家在北城的地位! 凭什么沈初禾还能嫁到这么好! 她不服气! 一点儿也不! 不,她不允许! 眼底恶毒尽显,忽然闪过一抹光,脑子里突然有了个新鲜想法。 沈初禾看着,被她吓了一跳。 此时李妈已经彻底将她拽住了,张妈见势,也拽住了她的另一只胳膊。 两个人像押犯人一样押着她。 沈初禾动弹不得。 容佳思上前,又狠狠的甩了她两个耳光! 看着她脸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她眸子里又是一片冷意。 如果不是有人授意,容家的人,是不会给她包扎伤口的! 唯一的可能性是…… 容佳思快恨死了!长长的指甲戳在沈初禾的脸上,用力掐进去。 她怎么就没破相呢! “沈初禾,我就不信,你能永远这么好运!” 沈初禾看着她,随即狠狠“呸!”了一声,吐了她一脸。 神经病! 容佳思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她从来没惹她,她的恨意,毫无缘由!却又根深蒂固! “沈初禾!” 容佳思瞪大了眼睛,“啪”的一声,一记耳光又落了下去。 沈初禾两边脸已经通红,嘴角带了血印子,手被人拽着,她却突然发了疯一样挣扎,一只脚踹了过去,正好踹中容佳思,让她被迫退了好几步! “这几巴掌,我会还给你的!” 沈初禾眼神猩红,是真被欺负狠了。 沈初禾被惹急了,容佳思心里却反倒起了快意。 “还?你怎么还?沈初禾,别做梦了!这辈子,只有我把你踩在脚底下的份!” 随即她眼神一狠,“每次都玩这些,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次,要不咱们玩点新鲜的!” 沈初禾怔住,疯子!这个疯子还要做什么? 下一秒,容佳思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是一颗胶囊。 这是……药? 什么药? 沈初禾眼里有惊恐,“这是什么?” 容佳思没犹豫,拆开,径直塞进了沈初禾的嘴里。 “呜呜呜——” 任凭沈初禾脸挣扎的通红,苦涩的药味还是弥漫了她整个口腔。 容佳思终于松手。 “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