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一直低着头窃窃私语,压根没搭理她,宋雨柔当即气得不轻,“盛眠,我好心邀请你,你别不识好歹。” 盛眠微微一笑,”抱歉,没兴趣。“ 她拉着南初就准备离开。 只是刚走出两步,就被陆霆枭叫住了:“盛眠,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他这语气,显然也信了宋雨柔的话,盛眠是打听到他的行踪,故意找到这里的。 盛眠脚步微顿,转过身看向他,问道:“陆霆枭,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陆霆枭皱眉,“什么?” 见他眼底满是茫然,似乎真的不知道,盛眠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果然,陆霆枭压根就不记得,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没什么。” 她甚至没觉得多么失望,因为……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 这场生日宴会邀请了全S市豪门圈的名媛和少爷们,奢侈又盛大。 他们基本都是看在陆霆枭的面子上才来的,毕竟宋雨柔只是个三流豪门的千金,身份根本不够看。 更不值得他们特地费尽心思结交。 但陆霆枭就不一样了,那可是陆氏集团总裁,身份尊贵,高不可攀。 所以很多人都采取了迂回战术,将心思放在了讨好宋雨柔身上。 这场宴会,让宋雨柔出尽了风头。 相比之下,盛眠和南初身边就冷清了许多。 南初拉住盛眠的手,看向她的眼底满是担忧:“眠眠,你没事吧?” 盛眠没觉得难过,反而乐得自在,她跟南初轻轻碰杯,笑着道:“我没事,初初,我们干杯。” 她越说没事,南初就越心疼她,“眠眠,生日快乐。” 盛眠笑着应声,看向不远处正陪着宋雨柔,满眼温柔和纵容的陆霆枭,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攥得她生疼,连呼吸都滞了滞。 她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十年前,她和陆霆枭初遇的画面。 那时她被父母丢进深山里自生自灭,差点被野兽咬伤,是陆霆枭出现,救了她一命。 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 她从出生开始,就是不被期待的,所以从小到大,父母对她动辄打骂、她从未体会过温暖。 哪怕她倾尽一切做到最好,都换不回父母一点温情,反而迎来的是冷漠而残酷的毒打。 可被困在深山里那三天两夜,是她这辈子唯一体会过的温暖。 重逢后,她拼了命的想要抓住这点温暖。 哪怕做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只要能留在陆霆枭身边,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可……她终究还是贪心的。 她爱陆霆枭,所以渐渐不甘心,想索要更多,想要名分,想要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但现在看来,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 正在跟人聊天的陆霆枭似有所感,缓缓转过头,恰好对上了盛眠破碎而空洞的眼神。 他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正要过去,身侧的宋雨柔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光喝酒多没意思啊,恰好有钢琴,不如我给大家弹一段吧。” 宋雨柔最拿得出手的,就是弹的一手好钢琴,她选了一首还算简单的曲子《梦中的婚礼》。 弹奏的全程,她都深情地望着陆霆枭的方向。 眼底的羞涩和爱意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是宋雨柔在用这种方式表白。 等弹奏结束,周围瞬间响起一片掌声。 “宋小姐弹得真好。” “难怪陆总会被为她豪掷千金。” 宋雨柔款款走到陆霆枭面前,目光灼热地望着他:“霆枭哥,我弹得怎么样?” 陆霆枭神色淡淡的,评价道:“挺好。” 宋雨柔有些失望,她不信陆霆枭没听懂她的暗示,可他却半点表示都没有。 她心里发堵,顿时将矛头对准盛眠。 “盛秘书,听说你能力出众,又特别能干,想必钢琴也不在话下吧?不如也给我们弹一段?” 盛眠面不改色道:“我不会。” 她话音一落,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 “这年头,居然还有不会弹钢琴的?” “连这点才艺都没有,她是怎么在陆总身边待那么久的?” “那可不一定,床上功夫了的不就行了?。” 见他们一句比一句难听,南初脸上顿时闪过怒意,差点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跟他们理论。 盛眠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下头,缓缓望向那些面露嘲笑的人。 “钢琴我确实不会,这犯法吗?还是说……不会弹钢琴就不配活着?”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场也并非所有人都会弹钢琴,那些人纷纷附和:“对啊,不会弹钢琴又不犯法,至于说话那么难听吗?” ”嘴巴这么臭,赶紧去洗洗吧!“ 宋雨柔暗暗咬牙,这个盛眠……真是巧言令色。 她笑了笑,“盛眠,你别误会,大家不是那个意思,别伤了和气,你要是不会钢琴,会别的也行。” 要是一样拿出手的都没有,那才是真的丢人。 宋雨柔静静等着看盛眠的笑话。 陆霆枭蹙眉,冷声道:“差不多行了,你要是想看表演,我让人把乐队叫回来。” 宋雨柔见陆霆枭又在维护盛眠,心底止不住嫉妒。 “霆枭哥,只是图个热闹嘛,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你还不能满足我吗……” 她看向宋雨柔,嗓音里带着乞求,可只有盛眠能看得出她眼底的敌意和幸灾乐祸。 “盛眠,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盛眠双眸微眯。 见她许久不说话,宋雨柔的心里莫名开始打鼓。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嘲讽盛眠一番得时候,盛眠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台上。 她取下了一把吉他,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扫弦,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