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李瑁暗中打量中年男人。 此人眉眼深邃,哪怕面对他也没有太多恭敬,腰间上挂着的也不是长安所流行的玉饰。 “哦?押注一事向来输赢全凭运气,难不成王爷还能让我等每次都赢?” 察觉到李瑁的视线,中年男人笑笑,言语间也是不大相信。 自从跑马场开业以来,他几乎日日押注,哪怕费尽心思钻研也时常输,怎么可能会有必赢之法! 李瑁摇摇头,一副高深的模样开口:“必赢不可能,但绝对能让诸位大人赚得盆满钵满!” “王爷这话的意思是,输了也能赚?这怎么可能!” 众人紧皱眉头,心头好奇却还是犹豫,隐约间却是看向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 “这位大人,本王的法子于你而言,可算得上是百利而无一害。” 李瑁见状,没再继续劝说众人,而是将目光落到了中年男人。 他不知这位大人是何身份,不过众人态度带着几分恭敬,想来官职不低。 听到李瑁的话,中年男人暗中思索,这寿王所说到底有几分可信? 可万一真能多赚些银钱。 想到此处,中年男人故作勉强:“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请王爷带路。” 见他信了李瑁,众人当即态度转变。 “我等也想知晓王爷所说的法子。” 而此时不远处,一位锦衣青年远望着众人。 他半眯着眼睛打量,待看清中年男人的容貌,原本准备随意转转的步伐转变,朝着李瑁等人所在走去。 “十八弟,没想到能在此处遇见。” 李瑁回头,便见到了一个身着紫色锦衣,高鼻梁,小嘴巴,眼神锐利,嘴边有粒小黑痣,看着有些温润如玉的男子带着笑走了过来。 青年正是李隆基十二子,仪王李璲! 现任河南牧、开府仪同三司。 “十二哥,来马场可有看好的马?” 李璲一脸无奈:“我不过是听到别人谈论马场有些意思过来转转,今日要举办的赛马规则我未曾明白,可否麻烦十八弟和我说上一说。” “当然可以,正好我和几位大人也要说说赛马的事,那就一同前往。” 李瑁立刻应下,随即又侧过身,看着众人道:“诸位请。” 众人随着李瑁一路前行,直至早已准备好的密室。 …… 密室内,李瑁落座上首,等到小厮奉上茶水,就示意他们下去。 众人一一落座,见李瑁这般神秘,心头有些打鼓。 而人群中,有一个人将手背在背后,神色平静,慢悠悠开口:“王爷,此处应当可以说了吧。” 李瑁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诸位大人应当都知晓大唐的汗血宝马来自于西域的胡种马。” “想要成为常胜将军,马的血统是最重要的,其次就是马匹的脾性,以及驯马师的能力。” “本王前些日子亲自挑选了二十匹胡种马,经过驯养,已经与战马无疑,寻到合适的时机,就可放到马场内比赛。” “战马?!” 众人忍不住惊呼。 京中皇子无人拥有兵权,战马作为军队之物,他们未必能够弄到上好的战马。 所以,李瑁能驯养出战马,被捅出去就成了有心人的把柄! 可偏偏李瑁此刻说了出来。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 而刚刚站在人群里气度不凡的男人脸色微沉:“想必王爷还有话未曾告诉我等。” 他心头有些不悦,寿王能当众说出,必定是有把握让在场众人没办法透露出去。 意味着他们从踏入密室起,就仅剩下两个选择。 要么和寿王撕破脸,闹到圣上面前。 要么顺从寿王的意思。 他倒要看看寿王还有什么把戏! 李瑁闻言,笑吟吟的说道:“这位大人所说不错,这赌马的输赢可是很有讲究。” “若是输了,赔三倍,若是赢了,还要被马场分走三成。” 这也是跑马场能够屹立不倒的缘由! 如此坑人的规则,无论押注的人赢多少,跑马场绝对不亏。 一句话将密室内众人砸懵了。 他们愿意随寿王而来,为的本就是能够多赢些钱财。 现在却说出这等话,难道寿王是在忽悠他们?! 砰! 中年男人拍桌而起,眼神阴沉,怒声质问:“王爷这是何意?” “难不成想要吞吃了我等的银钱?!” 其余人也是脸色难看。 亏本买卖可没有人愿意去做。 仪王李璲心头冷笑,稳坐如山的看戏,要是李瑁得罪了在场众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诸位稍安勿躁,本王既然让诸位移步此处,当然是为了让本王和诸位共赢。” 面对众人的震怒,李瑁依旧淡定,出声安抚。 中年男人最为不爽,他感觉自己被戏耍了。 “今日寿王殿下要是不能给老夫一个说法,老夫定然进宫上奏圣上,封了你这跑马场!” “这位大人,何必这般急躁,本王接下来要说的事,想必诸位都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