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琛得意洋洋地退下,心中暗自盘算,寿王此次定然插翅难逃。他率领一队威风凛凛的羽林卫,趾高气扬地奔赴寿王府。 一踏入王府大门,高琛便扯起那尖细的嗓音,大声喝道:“圣上口谕,召寿王进宫。” 紧接着,又阴阳怪气地补上一句:“寿王,和咱家走一趟吧!” 此刻,高琛的脸上毫不掩饰地满是得意至极的神情。 李瑁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后不紧不慢地伸了伸懒腰,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那模样仿佛高琛的话对他而言如同耳旁风,丝毫未产生影响。 “本王知道了。” 李瑁不慌不忙地说道,接着提高音量,“来人,给本王备车。” 说罢,李瑁便大步流星地朝着王府外走去,自始至终连看都没看高琛一眼。 见李瑁对自己这般爱答不理,高琛的脸色瞬间阴翳得犹如乌云密布,阴沉到了极点。 好,很好! 就让你再得意片刻,等下见了圣上,咱家看你还如何嚣张! 没过多久,两人一同来到了御书房。 一进入大殿,李瑁便立即躬身拜倒在地,恭敬地叩首高呼:“儿臣拜见父皇。” 高琛则是带着几分得意,躬身拱手道:“启禀圣上,奴才已将寿王带到。” 坐在龙椅上专心批阅奏折的李隆基闻言,漫不经心地抬头,随意扫了一眼跪在下方的李瑁。 “听说你得了些庖厨,还开了酒楼?” 面对李隆基的询问,还不等李瑁开口回答,站在一旁的高琛就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启禀圣上,奴才以为,寿王此等行径,实乃未将圣上放在眼中,此乃欺君之罪,还请圣上明察!” 随着高琛话音落下,李隆基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看了高琛一眼。 感受到李隆基的注视,高琛心神一颤,连忙俯身,不敢再随意言语。接着,李隆基又将目光投向李瑁。 李瑁见状,赶忙恭恭敬敬地解释起来。 “父皇,儿臣并非是想欺瞒父皇,这些庖厨也是儿臣偶然所得。” “但儿臣以为,献给父皇的厨子,其厨艺必须得是这天下最顶尖。” “所以,儿臣本意是想培养他们,为宫廷膳食贡献一份力量。” “而开酒楼也是为了让这些庖厨积累经验,同时也想让百姓们替父皇试菜。还望父皇明察!” 李瑁的解释,让李隆基原本冰冷的神色缓和了些许。 李隆基心中暗忖:原来如此! 只为了给朕贡献最顶尖的庖厨,就如此大费周折,这十八郎还真是用心良苦。 注意到李隆基的神色变化,高琛顿时急了。 咱家可是好不容易等待这个机会,可不能再让寿王躲过圣上的责罚了!可寿王这番话语,完全让咱家找不到什么纰漏…… 高琛眼珠子快速地一转,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李隆基的脸色,面带微笑,言辞恳切地夸奖道:“圣上啊,寿王殿下当真是至孝之人!” 可紧接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那笑容看似依旧,却隐隐透着一股寒意。 “不过,圣上,寿王此举虽说为了给圣上进献庖厨,心意固然可嘉,但寿王身为皇子,皇子经商这等行径,本就有损皇家颜面!” “如今寿王开了这么多家酒楼,怕是早就中饱私囊,还请圣上严查!” 听了高琛这番话,面色刚刚有所缓和的李隆基暗暗思忖。 高琛此言,言之有理! 虽说十八郎乃为向朕呈献庖厨,然毕竟身为皇子,行商之举实有损皇家之颜面。 更何况十八郎开设诸多酒楼,难免借此谋取私利,饱其私囊! 跪在下方的李瑁敏锐地察觉到了父皇的不满,便直接说道:“父皇,儿臣开设这些酒楼,并非是为了中饱私囊。” “儿臣此举,完全是为了替父皇与民施恩。” 听了李瑁的解释,李隆基放下手中的笔,缓缓抬起头来。 “与朕说来听听。” “儿臣遵旨。” 在李隆基饶有兴致的注视下,李瑁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高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质问与不屑。 他反问道:“高公公,你口口声声说本王开设这么多酒楼,是为了中饱私囊,那本王倒想问问高公公。” 高琛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偷偷瞥了一眼李隆基,见李隆基也在看着他,这才应道:“王爷请讲,奴才听着。” “本王所开设的那些酒楼没有名字吧?” 高琛颤颤巍巍的答道:“没……没有。” “因为本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其作为盈利的工具。本王只是想让这些庖厨有一个实践的场所,让他们能够不断地磨练厨艺,为将来进入宫廷服务做准备。” 李瑁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本王再问你,本王这些酒楼内的菜品是不是比长安城其他酒楼的好吃?” 高琛又悄悄看了看李隆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到最后也只是吐出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