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丽一语中的,秦阳也没有隐瞒。 点头道:“我理解的是这个意思。” “那我可要和你说清楚,以赵鑫的年龄,在万沟镇主任的位置上干到退休不成问题,到那时如果调回县里,恐怕就一无所有了。” 这正是秦阳要看到的。 当即笑道:“陈姐,这个没关系,他不是主要是为了照顾老婆嘛,回来找个清闲的地方,有时间照顾他老婆。” “咯咯……”陈艳丽一脸神秘的笑了起来,“弟弟,你这太厉害了,这招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陈姐,你这什么意思啊?”秦阳反问。 秦阳嘴上这么问,但是心里明白,陈艳丽猜到他的意图了,但是那又如何? “你不说,我不问,这事情我帮你,一句话的事情,不过事成之后,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陈艳丽笑着问道。 秦阳望着对方的眼睛,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心想,这女人如果真的提点变态的要求,他可真没办法满足了。 心里合计半晌,忙说:“陈姐,要不你帮我引荐一下贾理事长,我亲自和人家说。” “行啦,瞧把你吓得,我告诉你,这种事情,你出面不太好,一来你和贾宏宇不熟悉,人家不可能答应你,二来一旦你出面的话,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陈艳丽的话,已经说的再明显不过了,秦阳一脸认真道:“陈姐说的事,我秦阳记在心里了,这样,等我忙完这几天,请陈姐吃大餐。” 看到秦阳的样子,陈艳丽笑着点头,“好,那这事情就说定了。” “谢谢陈姐,那我先走了。” 秦阳说话间,已经站起身。 “弟弟,你这也太没良心了,不再陪姐姐唠五块钱儿的了?” 陈艳丽眉头紧蹙道。 “陈姐,下次,我去趟周书记那里。” 说完,秦阳逃也似的离开。 秦阳离开后,原本还满脸笑意的陈艳丽,脸色忽然严肃下来。 她当然不是看上秦阳的帅,或者有胆识勇敢,在体制内,她能坐到这个位置,自然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 陈艳丽真正看重的是秦阳背后的人,周令燕。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县委县政府已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很多人已经都在朝着周令燕靠拢了。 最让他重点关注的就是李德贵和杨林这两人,通过她的观察,这两人和秦阳走的都很近。 赵鑫儿子的工作安排,陈艳丽心里明白,就是秦阳和杨林一手安排的,这局做的滴水不漏,一切都在规则之内,别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所以,她心中早就有了盘算,如果真的站队,肯定是站在周令燕这边,而秦阳就是一个很好的台阶。 虽然她还不清楚,秦阳和周令燕到底什么关系,但是她明白,只要和秦阳交好,肯定不会错。 片刻之后,掏出手机拨通了县信用社理事长贾宏宇的电话。 “喂,老同学,今天有空吗?晚上下班咱们一起坐坐。” …… 此时的秦阳,已经坐在了周令燕的办公室中。 “秦阳,虽然这次赵林虎的事情,你做的很不错,但是其他事情,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冲动了?” 周令燕开门见山,点出秦阳的问题。 秦阳可以瞒任何人,但是不能瞒周令燕,一方面是因为慕婉清,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周令燕是他最值得信赖的后盾。 “周书记,我已经听说,吴县长在会上又拿我说事了,所以我今天过来,跟您解释一下。” 秦阳一脸认真道。 周令燕看了对方一眼,将手中的文件放下,凝重道:“行,那你先说说镇信用社赵鑫的问题。” 秦阳不敢隐瞒,直接说道:“赵鑫和吴亮私交很密,他儿子想进县委,一直是吴亮在帮着活动。” “那赵鑫儿子的能力能不能进县委呢?”周令燕反问。 “这事情我问过杨部,他说赵鑫儿子公务员考试的成绩还可以,但并不是最好的,按照择优录取的话,自然差点意思,所以把他分配到乡镇,也是规章制度之内的事情。” 秦阳忙解释。 周令燕思索片刻,“既然如此,那就照章办事,你们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吧?” 秦阳点头:“如果仅仅是这样,我自然不放在心上,但是我个人觉得,这个赵鑫的问题不小,他找吴亮压我,还打着我的名义找组织部给他儿子安排工作,如果我不做出点回应的话,容易遭人诟病,甚至觉得我秦阳是软柿子。” 面对秦阳的解释,周令燕没有反驳,而是语重心长道:“凡事你最好考虑清楚,太过的话,我这边也不好说话。” “我明白您放心吧,肯定不会让人挑出毛病的。” 秦阳认真答道。 周令燕微微点头,话锋一转,又问,“那冯曼什么情况?吴县长在会上,可是隐晦的提到你有打压同事,搞一言堂的嫌疑。” 秦阳苦笑道:“当冯曼一到万沟镇挂职,我就知道吴县长这边要对我重点关照了。” 周令燕凝重道:“我当时就和你说过,这事情要考虑清楚。” “周书记,你放心吧,这点事情我都解决不了的话,我还怎么能带领万沟镇的百姓致富呢。” “当初不过是一场交易,用一个副镇长的名额,换来修路款和一个村子的广场,这一波不亏。” “哼,你还说呢,如果因为这点利益,让你陷入漩旎中,你想过后果吗?” 周令燕反问道。 秦阳轻描淡写道:“周书记,如果我只想我自己的话,那我就没办法将万沟镇的经济搞上去,比如这次收拾赵林虎,如果我想着自己的官衣,那我还敢动赵林虎吗?” “他可是有副市长的亲戚啊。” 面对秦阳的说辞,周令燕一时间没办法反驳,身在官场,如果真的想为老百姓做事,那就不能畏首畏尾,而且只要你真心为百姓做事,肯定要得罪很多人。 当今有个很奇怪的现象,当污浊成为常态,清白就是一种罪过。 一群乌鸦中,哪怕是出现一根白羽毛,那都是白羽毛的错,何况秦阳想做一只白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