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过来的时候,先是隐晦地看了周岁安一眼,确定她没什么事以后,才看向了还在湖里扑腾的宁柔。 “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宁二小姐从湖里救出来。” 可现在这种情况,谁也不敢下水救人,最后还是皇帝派了一个小太监下去把宁柔给捞了上来。 然后皇帝将目光转向了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二皇子夜清寒,“老二,你怎么回事,见到有人落水也不知道救一下。” 其实皇帝也没指望老二这个闷葫芦能回话,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一句而已。 谁知,二皇子夜清寒今日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回话了。 “男女授受不亲,万一赖上我怎么办?”二皇子夜清寒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而且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这下,连皇后也意外地看了二皇子一眼,二皇子依旧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 宁柔早就被救了上来,她的姐姐宁愿抓准时机,在妹妹刚被捞上岸的时候,立马把斗篷披在了她身上。 宁柔抓紧身上的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指着周岁安可怜巴巴地说道:“陛下,是周县主把臣女推下去的,求您为臣女做主啊。” 说完,还垂眸红着眼,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格外地惹人怜惜。 旁边宁柔的贴身婢女翡翠更是委屈地诉苦,“陛下,二小姐只是想来和周县主打个招呼而已,可是周县主二话不说便把我家二小姐推进了湖里,实在是,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呀。” 另一当事人周岁安反而很是淡定地吐出一句,“我可没有推她。” 宁愿抱紧自己哭哭啼啼的小妹,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周岁安“周县主,我小妹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陷害你,就算,就算,你讨厌她,也不能把她推进水里呀,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周岁安,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我再次重申一遍,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见到二皇子以后就跳了下去,我可没有动她一根头发丝。” “周县主,我知道你深受陛下喜爱,可是你也不能无缘无故欺负人啊,我小妹怎么可能不顾自己的清白来陷害你呢。” “当然是因为她已经蠢得无可救药了啊。”周岁安摊了摊手。 “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小妹,如果是我小妹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在这里替她给你赔个不是,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小妹吧。”宁愿一副一心为自己小妹着想的样子,弱柳扶风,温柔可人。 连周围的宾客们都跟着下意识点头,十分认可宁愿的话。 周岁安被眼前这个女人的茶言茶语给恶心到了,冷笑一声,“至于她为什么要陷害我,她自己心里清楚,估计是觉得我抢了属于她的寒哥哥吧。” 宁柔被说中了心事,身体不由得哆嗦起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二皇子,“寒哥哥,我没有,寒哥哥……” 宁愿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这人油盐不进。 “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周县主怎能如此诬陷我小妹。” “听你这么一说,我不仅想诬陷你小妹,我还想……”说着,周岁安一步一步,向着两姐妹而去,眼中却带着笑意。 宁愿不知为何,打了一个激灵,心中涌出不祥的预感。 她甩甩头,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不过是陛下亲封的县主而已,自己姑姑可是四妃之一的贤妃,量眼前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她们怎么样。 可是,宁愿错得彻底,周岁安还真是有天大的胆子。 周岁安拉长了声音,听起来格外瘆人,“还想把你们姐妹两个蠢货一起踢进了湖里呢,怎么样,你来打我呀,又蠢又毒的恶心东西,算计人算计到你姑奶奶我头上了,我这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算计我的下场。” 一个利落的回旋踢,两姐妹一起被周岁安踢进了湖里。 一时间,众人惊慌失措,看看岸上的周岁安,又看看湖里扑腾着的宁家两姐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踢完人以后还潇洒地拍了拍手,戏谑地看了一眼周围人的表情。 “还以为是什么阴谋,原来只是栽赃嫁祸这种小把戏,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害我白期待了,一点也不好玩。” 老宁国公今日也在场,见皇帝一点也没有怪罪周岁安的意思,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出来。 “陛下,您就怎么看着老臣的孙女,您的侄女被外人欺负吗?” 皇帝的眼神立马冷了下来,“宁卿啊,你也不能因为宁柔是你的孙女就是非不分啊。” 老宁国公被气得不轻,“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是那女娃把我两个孙女踢进湖里去的,老臣怎么就是非不分了。” 皇帝仔细地给他解释了一下,“那安安为什么要把你两个孙女踢进湖里去,还不是因为你孙女诬陷她。” “咱们没来之前,此处只有那女娃和我二孙女在,不是她推的是谁推的,何来诬陷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