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温元姝朝他眨了眨眼,“你懂我意思了吗?” 北海和京城并不是毫无关联,用那条璎珞就能串起来。 “元姝……”陆乘渊眼睛一亮,上前就紧紧地把人抱进了怀里,“我可太爱你了!” 光这么抱着还不够,陆乘渊抱着人原地转了好几圈,刚把温元姝放下的时候,温元姝因着头晕都没站稳。 “我先去大营找大哥,看看那些行刺的人是个什么情况,”陆乘渊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一会儿回来找你!” “春花,好好送夫人回去!” 说完,陆乘渊便迈着大步离开。 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身影,温元姝无奈地扶了扶额。 这人真是…… 春花上前,脸上的惊诧之色还未消失:“夫人,您这脑子转得也太快了吧!” 不管是走水那日,还是今日,温元姝都太让人惊讶了。 不过不知道为何,春花却有一种既意外,又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样场面的感觉。 温元姝失笑:“你第一天知道你家姑娘聪明啊?” 她一边说话,一边按了按眉心。 方才被陆乘渊抱着转了两圈,这会儿头还晕呢。 怎么那人跟没事儿人一样,迈开步子就走了呢。 “不是,不是!”春花连连摇头,“就、就是觉得……” 她心里着急,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得温元姝不快。 虽然温元姝不会怪罪她,但春花自己会怪罪自己。 温元姝拉着她往前走去:“妇人虽然囿于后宅,但是该想的事儿向来不少,若是妇人们把心思从后宅移到外头,不就是这样了吗?” 相比于男子,女子天生更敏锐周全,这本是不得了的优点,却大多都被浪费在了一方内宅之中,就算把家事管得再好,至多也不过得一句“贤良”的称赞罢了。 呵,贤良。 有时候,她都分不清这到底是称赞还是讽刺。 —— 那厢,女学。 自从几位夫人把自家姑娘领回去之后,女学虽然很快就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但是严女官心里总是不畅快。 毕竟没了银子的来源,她过日子不得不精打细算起来,几乎遣散了院子里所有的面首不说,平时吃喝也不得不节俭起来。 她以前一顿饭都是要四菜一汤的,现在倒好了,一顿饭就两道菜,够谁吃的啊! 严女官烦躁地将筷子扔到地上。 上好的白玉筷子发出一声脆响,断成几截。 严女官一看,心里又一抽。 二两银子没了! “换双木筷子来!” 下人连忙转身取了一双楠木筷子。 这筷子也名贵,不过比白玉筷子耐摔,正适合现在的严女官用。 严女官将筷子拿在手里,道:“如今府上家当可都已经清点好了?” 下人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陶清竹拿着一本册子缓步行入:“大人放心,已经清点妥当了。” 他出身大家,清点东西也是拿手的事儿,此时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了册子上。 “还不赶紧拿过来!”严女官不耐烦地道。 陶清竹将册子放到她手上。 那册子足有三指厚,上头记载的财物颇为可观。 看着看着,严女官的心情才畅快起来。 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比手上有银子更叫人踏实的。 也还好,那些贵妇人先前为了把女儿送进女学不择手段,她也没手软,这才为自己攒下了这么一笔可观的数目。 后来贵女们虽然被迫离开了,可是送出去的东西,那些贵妇人们怎么好往回要。 所以就都是她的了。 一堆册子看完,严女官心情大好,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下来:“还剩下不少东西,清竹,咱们带着离开京城,去往别处,好好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吧!” 陶清竹面色依旧淡淡的:“大人还有女学的责任,如何走得开身?” “女学?”严女官冷笑一声,“如今太后已经下了旨意,叫我先在女学待着,实际上剥了我所有实权,如今只是叫我占着那个地方,等着宫里把新人派过来罢了!” 如今,那女学里外竟然都是由曲氏说了算了! 那个贱人! 一定是一早就看透了,这女学到底是由温元姝做主,所以才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不,如今她倒了台,曲氏可不就扶摇而上了吗! 就算那人做起事来有模有样又如何? 只要她跟温元姝之间的那层关系还在,曲氏这位置就坐不稳! 不管她再怎么出色,只要那层关系在,太后就不可能放心,别人也不可能真的对她心服口服! 所以这个位置,曲氏也坐不稳! 一想到这儿,严女官心里顿时又好受了许多。 “对了清竹,”严女官道,“你如今身体残缺,行走在外诸多不便,不如就办成宫中内侍,如此一来,咱们两个到外头行走,也能叫人多几分敬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