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原来这么早,严女官的圈套就已经设下了。 可笑她当时信了严女官的话,还真以为是自己才能出众了! 原来…… 半晌没说话的温元姝终于开了口:“严大人,曲管事的能力有目共睹,凭她自己的本事,走到如今的位子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严大人以此来做人情,怕是单薄了些吧。” “我——” 严女官正欲说话,温元姝却打断了她:“言归正传吧,大人既然已经把银子送到跟前了,我也没有不收的道理。” 她这话一出,不光严女官愣住了,就连曲氏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就答应了? 严女官一时愣住,连话都忘了说,倒是叫温元姝疑惑了:“怎么,大人改主意了?” “没、没……”严女官费了好大劲才调整过来,“既然陆夫人都这么说了,那就麻烦陆夫人走一趟了。” 温元姝点点头:“进宫好说,只要银子送来。” 严女官咬了咬牙。 真没想到,都当上绣衣统领夫人了,还是这么轻易就能被银子打发! “好,银子马上送来。” 说完,严女官便起身匆匆离开。 严女官走后,曲氏皱眉看向温元姝:“你这丫头,憋的什么坏?” 温元姝无奈:“婶婶,五千两银子呢,不要白不要呀。” “少胡说,五千两银子放在别人那或许不少,但这五千两银子在你这儿算得了什么东西?”曲氏叹了口气。 温家世代经商,家底丰厚,温衡一家又只有温元姝这么一个姑娘,五千两银子真不算什么。 温元姝只笑:“婶婶喝茶。” 一看这架势,曲氏便知道她还有另外的打算,便不得不压下心神。 严女官很快就回来,还带着五千两的银票。 “陆夫人,这是五千两的银票,陆夫人看看。” 温元姝接过银票看了一眼,道:“嗯,不错,但这会儿时辰有些晚了,大人且先回去吧,我明日就去。” “可……” “若是我现在进宫,扰了太后休息,这女官授课的事儿,大人就更别想了,”温元姝笑着道,“大人素来精明,怎么如今连这点道理也想不明白了?” 无奈,严女官只能按下心中难耐,起身离开了。 看着严女官离开,温元姝又看向曲氏:“今日把婶婶也牵扯进来,实在是对不住。” 曲氏叹了口气:“哪里是你把我牵扯进来的呢。” 是她蠢。 做了人家手上的刀。 曲氏没坐一会儿就走了,回去的一路,她都有些恍惚。 严女官把她安排到如今这个位子上,为的是拿住温元姝的把柄,那她现在还要不要再回女学去? 她回去了,又该如何自处? 可若是不回去,她日后又要怎么办? 曲氏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觉间,还是走回了女学。 然而站在女学门口,她迟迟没有迈步进去。 直到有人来叫她:“曲管事,您怎么在外头站着啊?严大人有事儿叫您过去呢!” 曲氏回神,本来下意识地想拒绝,但那人已经朝她走了过来,甚至还挽住了她的手臂,无奈,曲氏也面色复杂地跟着走了进去。 —— 次日一早,温元姝便进了宫。 将那五千两银子往太后面前一递,太后顿时冷笑出声:“五千两银子说给就给,这严大人如今的家底儿还真是丰厚。” 太后将银票给了素兰嬷嬷,道:“女官授课的事儿,也该安排下去了,元姝,你有什么主意吗?” 温元姝思忖片刻,道:“娘娘,女学里学生的家境大多不太好,所以……要不还是顺着严大人的意思安排,先叫那些姑娘们离开女学再说吧。” 至于京城里的风波……掀就掀吧。 闻言,太后叹了口气。 她久居安逸的深宫,一时倒是忘了那些女子们的处境。 “哀家有数了,”太后道,“哀家会尽早安排人过去,到了宫外,一切依然由你安排。” “是。” 温元姝从宫里出来,还没忘叫人给严女官送个消息。 知道事情办成了,严女官这才松了口气。 如今只等着宫里派人出来就好了。 心里有了底气,严女官在面对那些贵妇人的时候,腰杆也挺直了许多,晚上又有寻欢作乐的心情了。 严女官躺在满铺纹饰,复杂精致的地毯上,身上穿着一袭上等丝绸制成的中衣,边上围着五六个面首,伺候着她饮酒吃果子,另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坐在不远处抚琴。 严女官喝多了酒,眼眸迷离地看着那抚琴的男子,想起自己上一次对他下的重手,一时间也很是后悔。 清竹公子不仅弹琴吹箫是一绝,本钱更是傲人,没想到竟这么不中用,她不过是轻轻一踢就给踢废了。 严女官幽幽地叹了口气,一时间也没了兴致:“行了行了,都下去吧。” 方才还满面媚笑的面首们转眼间就收敛起了神情,动作统一得好像是专门接受了某种训练一样,齐齐站起了身:“是。”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