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一晃又是一个多月过去。 这日陆乘渊休沐,本应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家里,今日却一反常态,亲自去杏林堂请大夫去了。 在杏林堂中看诊的都是贵人家眷,因此,陆乘渊一露面,便引起了众人注意。 “陆大统领!” 众人并未像平时一样上前,而是站在原地拱了拱手。 陆乘渊匆匆点头,脚下的步子一刻也没停,几步的功夫就进了里间。 没一会儿,陆乘渊拉着个大夫出来了。 那大夫一露面,顿时就吸引了堂中众人的注意。 然而陆乘渊还在,众人愣是强忍着一句话也没说,待二人走了,才议论纷纷。 “那是专管夫人生产的孟大夫吧?” “没错没错!我家夫人早些日子生产,就是请的孟大夫,我认得他!” “那这陆大统领……家里莫不是有喜事了?” 众人对视一眼,又纷纷移开了眼睛。 这位家里就算是有喜事儿,也跟他们没关系。 他们还是当不知道吧。 那厢,陆乘渊拉着孟大夫回去,温元姝已经梳妆妥当,在厅里等着了。 孟大夫上前行了一礼,这才上去摆了脉枕。 孟大夫静神凝气,一旁的陆乘渊紧张得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过了好一会儿,孟大夫才道:“胎像稳固,夫人身体不错,只要好生养着,这一胎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听了他的话,陆乘渊和温元姝齐齐松了口气。 不枉这些日子细心调养。 见他们二人这样,孟大夫不由笑了开:“有孕之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夫人该吃吃,该走动走动就是了,也不可一味进补。” 陆乘渊连忙点头:“我记下了。” 孟大夫不由看了陆乘渊一眼。 这位就是传闻中杀伐果决的陆大统领? 看着不像啊…… 孟大夫收敛心神,起身告辞。 二人一起送孟大夫出了门,回去的路上,陆乘渊的嘴就合拢过:“太好了太好了,我得给家里写封信,好叫我父亲和母亲知道!” 听他提起家里,温元姝突然想起了另外的事:“陆薇还在府衙关着?” 仔细想想,她好像很久没见着陆薇了。 陆乘渊的面色微微一僵,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是啊,她父亲几日前传了封书信过来,说是准备亲自进京处理这事儿,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温元姝也叹了口气。 还好如今胎像已经稳固了,就算那一家子来这儿撒泼打滚,她也不怕什么。 人总是禁不起念叨的。 这不,二人上午刚说完,还没到黄昏呢,门房就来报,说是有人自称陆家三爷,已经到门口了。 温元姝起身换了身衣裳,这才跟着陆乘渊一起去了前院。 陆三爷和三夫人虽然在前厅,却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坐着,而是在前厅里四处走动打量,对这个瓶瓶罐罐都能欣赏半天。 二人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温元姝的面色顿时变得有几分古怪。 温家是行商的,能跟温家做世交,陆家自然也不差,不过这陆三爷和三夫人这样,倒像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一样。 陆乘渊压低了声音道:“三叔没什么上进心,大伯对他很不满,平日里不太照顾他,所以他手上银子不多,大多都花用到……外室身上了。” 说到后半句,陆乘渊的声音又压低了许多。 热气喷洒在耳边,叫温元姝有些不适应。 这时,陆三夫人已经发现了她,惊喜地叫出了声:“乘渊,元姝!你们可算来了!” 陆三爷也朝着他们走上前:“乘渊,你这宅子可真够气派的,虽然小了点,但是这里头的摆设啊,真是不错!” 陆乘渊礼貌性地笑了笑,并不说话。 陆三夫人显然也知道陆乘渊的性子,并不与他多说,而是一上来就握住了温元姝的手,拉着她就要往里头走。 “元姝,多年不见,真是越长越标志了!瞧瞧这一身的气派!真是不得了!” 陆三夫人说着话,眼中尽是羡慕。 哪怕这衣裳首饰可以轻易伪装成风光的模样,可是这气色和浑身上下的气质却是装不出来的,一看就是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温元姝有孕在身,陆乘渊哪能放心,便一起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见陆乘渊寸步不离地守在温元姝身边,陆三夫人不禁笑了开:“你这孩子,我再怎么说也是你们三婶,难不成还能害了元姝?” “只是怕有意外。”陆乘渊道。 陆三夫人撇了撇嘴,只当这小两口时隔多年重聚,既是小别又是新婚,所以陆乘渊才格外依依不舍,倒是没往有孕那方面去想。 陆三夫人依然拉着温元姝的手,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收回去的时候,隐约间露出一抹翠色。 温元姝尚无察觉,正从春花手上接过茶盏。 陆三夫人也端的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正慢悠悠地喝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