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食物下肚,温元姝终于舒了口气。 春花也松了口气。 这会儿时辰虽然已经不早了,但是外头一闹起来,一时半会儿的恐怕也不会结束。 温元姝吃饱喝足,闲闲地在屋里看了一圈。 这间卧房很大,比她在将军府的住处大,也比在侯府的住处大,家具俱是上好的黄花梨木,各处装饰得也十分雅致得体,处处都合她的心意。 春花也在屋里看了一圈,最后感叹道:“这简直不像是陆公子的作风。” 她之前也来过陆宅一次。 那时候的陆宅,真真是冷冰冰的,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具,便半点装饰也没有,落在她眼里,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可是这才过去多久,陆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显然,陆乘渊在其中用了不少的心血。 温元姝收回目光,跟春花一起把头冠摘了。 这头冠虽然华丽至极,但重量也不可小觑,头冠一去,温元姝只觉得头上像是移走了一座大山一样,顿时连呼吸都畅快了。 春花看了一眼外头,有些担忧:“姑娘,陆公子——” 她的话戛然而止。 她突然反应过来。 现在不该这么叫了。 于是春花改口道:“主君不会被咱们二公子灌醉了吧?” 温元姝点点头:“很有可能。” 毕竟温天明在地牢里吃了苦头,早就卯着劲要报复,今天这二人不喝趴一个,只怕是没个结果了。 “不管他们,”温元姝道,“卸妆吧。” “是。” —— 外头,正如主仆二人所料的一样,陆乘渊和温天明已经俱喝得脸色通红。 周遭已经喝趴了一众宾客,如今,只剩他们两个人还站着。 最后,陆乘渊身子一晃,率先败下阵来。 温天明指着他哈哈大笑,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 祁嵘赶紧上前,拖着陆乘渊就往后院走去。 陆乘渊醉醺醺的,浑身的酒味儿重的吓人,脚下的步子也乱得不行,再没有半分平日八风不动的模样。 站在洞房门口,陆乘渊连吸了好几口气,头脑才恢复了清明。 他挥了挥手,祁嵘会意,麻溜地转身离开。 里头,春花伺候温元姝卸了妆容首饰,转头就见陆乘渊走了进来。 她便顾不上再给温元姝更衣,屈膝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见陆乘渊走路都打晃,温元姝连忙上前扶了一把:“你慢点。” “慢?不能慢!” 陆乘渊身子一弯,便单臂将人抱了起来,径直往床榻走去。 哪怕喝醉了酒,但是在温元姝面前,他依然知道轻重。 动作轻柔地把温元姝放在床上,陆乘渊便急不可耐地吻了上去。 浓烈的酒味儿扑面而来,温元姝头脑发蒙。 意识到他的动作有些粗鲁,温元姝连忙推了他一把,又微微错开了脸颊,这才有了说话的空隙:“别把我衣裳扯坏了。” 这可是嫁衣。 “还管什么衣裳不衣裳的……” 陆乘渊嘴上这么嘟囔着,却也乖乖撤开些许,单膝跪在床边,动作也恢复了往日的有条不紊。 然而,在衣带尽解的一瞬,陆乘渊便急不可耐地欺身上前,将人压在身下。 几乎要把人熏醉的酒味重新扑面而来。 在保持清醒的最后一刻,温元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还好,嫁衣是没坏。 —— 这一晚,温元姝几乎没个休息的时间。 陆乘渊不知疲惫,她整整一夜都在情潮中沉浮,又数次被推上灭顶的巅峰。 直到天光熹微,屋里泛起幽幽蓝光时,温元姝才得以休息。 她几乎晕死在陆乘渊怀里,被陆乘渊抱着去浴房清洗了一番过后,便安稳睡去。 陆乘渊却还是睡不着。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面颊上,又一路向下,看着她身上的红痕,眼中的笑意愈发深邃。 餍足地将人抱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的香气,陆乘渊正要闭眼休息,卧房的门却被人叩响。 “我们夫人还没醒呢,您不能进去!” 这是春花的声音。 外头响起了一阵争执,接着,那敲门的动静更大了。 要不是昨晚陆乘渊把门落了锁,这人都能直接把门敲开。 怕吵到温元姝休息,陆乘渊起了床,脚下大步一迈,几步就过去开了门。 看清了门外站着的是什么人,陆乘渊眉头紧皱:“陆薇,你一大清早要干什么?” 他语气不善,眼中更是泛着寒意。 陆薇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想到自己是奉了正儿八经的命令来的,便又挺直了腰杆道:“伯母请温姐姐过去喝茶,说私房话呢!” 闻言,陆乘渊眉梢微挑。 他抬眸看向昏暗无光的天,嗤笑一声:“这么早,我母亲起了没呢。” 还喝茶说私房话,这事儿,她们婆媳两个在梦里说说得了。 陆薇撇了撇嘴:“反正伯母昨晚上吩咐了,叫我今天起早一点,请温姐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