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陆乘渊竟然回来了。 哪怕在平时,陆乘渊这个时辰也没回来过。 故而一看见他,温元姝不由意外;“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对上她隐隐泛红的眼眸,陆乘渊心里一紧,几步就走到她身边站定:“受伤了?” 温元姝摇了摇头:“我身边还有两个暗卫呢,能有什么事。” 今天甚至只有一个暗卫现身,就直接把阿青拿下了。 见她不想说,陆乘渊叹了口气,将人轻轻拢进怀里:“是,我忘了。” 他光顾着着急了。 静静抱了她一会儿,陆乘渊才舍得放开,沉着声音道:“对你动手的人呢?” “叫人捆了放在柴房了。” 闻言,陆乘渊挑了挑眉:“是有什么不妥?” 温元姝点点头:“总觉得她背后还有旁人指使,所以先把她关起来,关一晚上看看吧。” “何至于这么麻烦,”陆乘渊道,“我一会儿把她带回府衙,一时三刻就能问出来。” “你要对她动刑?” “她都敢对你动手,怎么动不得刑?” 他都听说了,那人动手的时候,边上还有外人在场能作证呢。 温元姝摇了摇头:“还是不必了,我看阿青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可能关一晚上,明早上起来就招了也说不准。” 陆乘渊叹了口气:“那丫头可是胭脂巷出来的,胭脂巷的女子,表面上柔弱,骨头往往是最硬的。” 尤其是阿青这样的年纪,关一晚上哪够啊。 温元姝一听这话,一时间也愣住了。 沉默了会儿,温元姝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实在不行的话,过两天让百潼她们过来一趟。” 见她已经有了主意,陆乘渊便也不再说什么,在她身边坐下了。 见状,温元姝挑了挑眉:“你不急着回去?” “不急。”陆乘渊摇了摇头。 温元姝有些意外了:“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不查那晚上是谁行刺了?” “陛下都不着急,我也不急。”陆乘渊摇了摇头。 皇帝要是真着急,这几天肯定要隔三差五地差人过来问问,可这都过去多久了,皇帝却问都没问过,可见这件事,皇帝其实并不上心,当日不过是因为一些缘由,才不得不下了这样的命令。 皇帝不急,那他也不急,叫手底下的人慢慢去查,做个样子出来就是了。 不过,眼下倒是有另一件事可以先办了。 “那位既然已经被皇后下旨踢出女学,你还有什么动作吗?” 温元姝摇了摇头:“人家是***,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呀。” 能把安平***踢出去,叫她失了自己手上最大的倚仗,这已经是温元姝能做的极限了。 陆乘渊点点头:“没事,还有我。” 一说这话,温元姝倒是来了兴趣:“你准备怎么办?” 陆乘渊垂眸,与她四目相对。 温元姝眨了眨眼,秋水眸中光华流转,惹人心动。 过了半晌,陆乘渊低笑一声,一手捏住温元姝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才道:“秘密。” 温元姝白白被占了便宜,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由白了他一眼。 陆乘渊说不急,那就是真不着急,慢悠悠地用过了午饭,又睡了一会儿才准备走。 “真不用我把阿青带走?”陆乘渊道,“依我看,把她关到府衙的地牢一晚上,比关在柴房一晚上要好。” 绣衣卫府衙,那是真正的人间炼狱,连铁骨铮铮的汉子进去都得腿软着出来,一小丫头,哪怕关着什么都不干,也足以叫她崩溃。 温元姝还是摇了摇头。 “元姝,哪怕她是被人当刀使了,但是那一刀终究是她自己刺出来的,”陆乘渊声音温柔,“你觉得她是小孩儿,又觉得中间还有百潼的人情,可今天要是没有暗卫,你和春花怎么办?” 天知道,在他知道有人朝温元姝动手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拔腿就往外跑,去女学转了一大圈,知道温元姝无碍,已经回家了,他才松了口气,寻回了几分理智。 见温元姝似有动摇,陆乘渊又道;“这样,我只关着她,什么都不干,可以吧?” 过了半晌,温元姝才点了点头。 陆乘渊这才松了口气。 温元姝如今的手段如此柔和,不过就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把阿青当个威胁来看。 就像大家常说的,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能咬回去? 更何况,这只狗到底是没咬到。 可陆乘渊不管这些。 只要是对自己起了杀心的,不管是猫是狗,或者是人是鬼,统统都得一刀剁了。 不过,陆乘渊也不觉得温元姝这样有什么不好。 铁石心肠的人,有他一个就够了。 “那我走了,你过会儿再出去。” 陆乘渊说着,俯身在温元姝脸颊上落下一吻,这才起身离开。 关上卧房的门,陆乘渊径直去了柴房。 阿青本来蜷着身子躺在地上,听见有人进来,顿时警觉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