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捕头,快看,他们来了!” 一带刀衙役十分激动地说道。 “我没瞎,那么大的目标还看不见呐?街上全都收拾妥当了吧?” 林虎微抬眼帘,看着不远处的轿子。 “整条街里里外外都已仔细检查过三次了,别说是行人了,保管一只老鼠都不会出现!” 衙役昂首挺胸道。 “好,等楚家父子进来后,你们便在路口守好,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让进。” 林虎斩钉截铁道。 不过他这话将属下给整懵了。 衙役一脸茫然道:“啊?那陛下若来,咱们也拦吗?” “你娘就不该生下你这个蠢货!老子只是打个比方,再说了,陛下千金之躯怎会来此?” 林虎一脸无奈。 他这个属下,太耿直了。若非对他忠心耿耿,还有一把力气,他早就将其赶出六扇门了。 早在两日前,他就已经接到了徐锦凤递来的消息,说要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夜审,让他帮忙安排清理这条街,莫要让闲杂人等进来。 查无遗漏后,林虎带着人悄然退至暗中。 而与此同时,离此地不远的一座酒楼上。红嬿也已带着一行大臣们登上了酒楼,透过窗外,借着月色,看着下方不远处,一个大轿被人慢慢抬来。 “红嬿姑娘,我们来此作甚?” 楚正雄眉头微皱。他发现,远处的轿子不就是他们楚家的吗? 底下这些衙役又在搞什么名堂。 府尹林厚山也是一头雾水,他没吩咐过衙役办差啊。 等等,那家伙不是林虎吗? 他为何要封路? 这是要干什么? 红嬿一脸淡然道:“诸位稍安勿躁,徐公子说他要夜审,请大家前来观之。” “红嬿姑娘,你说的徐公子可是徐锦凤?” 林厚山眉毛一挑,错愕道。 红嬿微微颔首:“正是。” 全场人面面相觑,无比震惊。 所以…… 徐锦凤其实早就回来了?故意躲着,就是为了今晚这一出戏? 可是他不去京兆府审案,却偏偏来这破地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众人心中疑虑重重。 楚正雄眼皮子直跳,之前在京兆府的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出现了。 徐锦凤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撕开楚贺之的防备之心。 在京兆府,他可没办法。 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严刑逼供吧。 可若不严刑逼供,楚贺之一口咬定自己林家一案无关,那他也无可奈何。 毕竟,确实没有铁证。 “诸位看戏便是,不过请不要发出声音,否则以同党罪论处。” 红嬿淡淡说道。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这座酒楼也已被布下了儒道神通【隔墙无耳】。 下方,阻挡视线的迷雾逐渐散开,露出了一座座鬼气森森的建筑。 不过这些建筑……一言难尽,分明就是豆腐渣工程。 当然,从上往下看,可谓是破绽百出,这些建筑徒有虚表而已。 但若从正面看,那就极其逼真,栩栩如生。 仓促之间能建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这都是宫靖威的功劳。 其实徐锦凤是打了一个时间差。 时间紧迫,这也是无奈之举。 不然建得早了,一旦被楚家得知,那他这个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所以在楚家人去往京兆府后,他才让林虎清场,然后拜托宫靖威以【五鬼搬山术】建了这些半成品的阴曹地府的建筑。 往生桥。 鬼门关。 判官殿。 …… 众人眉头紧皱。 不知徐锦凤在搞什么名堂。 “哼,装神弄鬼,不知所云。” 于溟水一脸不悦地呵斥了一声。 审案判案,那就要堂堂正正,以证据说话!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岂不本末倒置? …… 轿子,被四个力士抬来。 轿中,楚贺之拍了拍儿子的手臂,语重心长道:“辞儿,爹爹丢了官无所谓。倒是你啊,也老大不小了……让你读书科考你不乐意,既然如此,就去参军吧。在军中历练个几年,为父再想办法将你调到兵部任职如何?” 父亲虽丢官,但这惩罚也是不痛不痒,等风头一过,运作一下便可东山再起。 楚辞神采飞扬道:“我早说过要参军的,是父亲你一直拦着不让,非要我读书科考,孩儿哪里是那块料,白白蹉跎了好几年。” “好好好,那回去后,为父和你祖父再仔细商量商量,看看你去哪支军队合适。” 楚贺之一脸慈爱地笑道。 这个大儿子虽然愚蠢了一些,但孝心可嘉啊,而且又深得老爷子喜爱。 若非儿子赶去扬州将老爷子请来,他可就真要牢底坐穿了。 “嘿嘿,我想去江南水师。” 楚辞眼珠子一转。 他可不想去西北吃黄沙。 江南扬州就是一个好去处。 再说了,扬州就是他们楚家的大本营。 他可要好好品尝品尝那扬州瘦马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