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对待他们,都是他们自找的。
见到太清和玉清无动于衷,通天教主的笑意越发邪魅。他轻轻一点虚空,阵中法则涌动,剑意冲天。
“啊——通天,你好大的胆子!”接引和准提尚未反应过来,已身受重伤,发出凄厉的惨叫。
“可恶!”西方二圣狼狈不堪,化作两道光芒欲逃离诛仙剑阵,但已深陷阵中,逃脱无望。
通天教主眼中杀意毕露,即使不能立即让这两位西方圣人陨落,也要让他们付出足够的代价。
“通天,够了,都给我住手!”突然,一道威严至极的声音从通天头顶传来,瞬间响彻混沌天地。一位身穿麻布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虚影出现在五位圣人面前。鸿钧老祖的法身,终于现身了。
“弟子拜见师尊!”太清老子、原始天尊及女娲圣人连忙向鸿钧行礼。
道祖鸿钧轻轻点头,目光转向不远处的诛仙剑阵,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还不住手,非要老夫亲自动手吗?”
鸿钧语气平和,但话语中已隐含怒意。通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收起了诛仙剑阵,恭敬地向鸿钧行礼:“弟子不敢,师尊有礼了。”
“嗯。”鸿钧淡淡回应,转而望向狼狈的西方二圣:“老朽曾言,圣人不可再入洪荒,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接引和准提从剑阵中脱身,听出鸿钧言语中的警告之意,连忙表示不敢,生怕惹怒鸿钧。
“哼,原来你们也有害怕的时候?刚才不是很硬气,想灭我后降临人间界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通天教主仍是得理不饶人。
“通天,你别倒打一耙,你的两件宝物被那恶鬼掌控,还有你的徒弟无当圣母,在我佛门圣地闹事。”准提涨红了脸,连珠炮似的将责任推给通天教主。
“那地府鬼差与通天无关。”鸿钧打断了准提,“紫霄宫内的争执,老朽已有所闻,灵山之变虽有异样,但仍属于天道大势之内,你们不可胡乱猜疑牵扯!”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即使是老朽,也无法全知世间万物的生衍变化。但那鬼差的出现,确实给西行量劫带来变数,佛门的兴衰尚不明朗!”
“此乃大道之玄妙,尔等不可妄加干涉!”鸿钧一番言论,却如惊雷般震撼了接引和准提的心灵。
佛门兴衰未定,不是说好了佛门将大兴吗?怎么转瞬即变?
准提和接引在西方教苦心经营多年,如果佛门就此覆灭,那么量劫之后的滔天气运和海量功德都将化为泡影,他们成圣后所发下的宏大誓愿又该如何实现?
一旦佛门消失,引发天道震怒,他们的圣位恐怕也会不保!
想到此处,准提和接引慌了神:“道祖,此事万万不可如此啊!”
“您曾说,西方佛门大兴是天道大势,我们……”
元始天尊的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真以为,这些年来你们的所作所为无人知晓吗?”
接引和准提闻声,心头一震,再望向道祖那默认般的姿态,更是惊愕万分。
经过一番深思,接引与准提终于回忆起,在刚刚的灵山之战中,临夜召唤出幽冥鬼阵中的那些怨魂业力。
在太清与玉清的提醒之下,西方二圣恍然大悟,他们已与地府轮回结下了无上的因果。一念及地府轮回背后那不可言说的存在,接引与准提不禁遍体生寒。
经过仔细推演,接引与准提惊讶地发现,所有地府的因果,最终竟汇聚在了那个名为“无常”的恶鬼身上!
这意味着,西方二圣现在对临夜束手无策,就像当年玄门欠下西方的庞大因果一样,如今的西方佛门,在临夜面前竟毫无转圜余地。
“难道,只能这样了吗?”接引与准提明白这一点后,惊慌失措地向道祖恳求,“道祖,我们知错了,请道祖大发慈悲,佛门不能因此而灭亡。”
西方二圣言语中带着哭腔,为了佛门,他们已不顾一切。
道祖淡漠地扫了接引和准提一眼,淡淡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便在这混沌天外面壁思过,佛门也需在西游量劫开始前闭门自省。”
面对道祖的处罚,准提与接引如同失去了至亲,而通天则是喜形于色,但未及他完全展露欢颜,道祖已转头怒视着他。
“你在紫霄宫中反省多年,应当知错。从今日起,回到金鳌岛去,叫无当也一同回去,把事情处理妥善!”
通天教主的笑脸瞬间凝固,但在道祖的法旨面前,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应承下来。
此时在灵山上,弥勒佛、燃灯古佛等人望着被鬼气笼罩的多宝如来,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已被临夜的通天手段吓得心惊胆战,生怕一出手惹恼对方,导致多宝如来就此陨落,那后果不堪设想。
“无当道友,既然这多宝与你截教有不解之仇,就交由你来处置吧!”
临夜本想直接拘禁如来的魂魄,但转念一想,决定将多宝如来直接送到无当圣母面前。
无当圣母闻言,毫不客气,举起手中的青萍剑,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自封神大劫以来,她夜以继日,咬牙切齿地期盼亲手斩杀这位截教叛徒多宝,没想到今日梦想成真。
然而,就在无当圣母手持青萍剑即将劈向多宝如来颈部之时,临夜意外地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后变为无奈,最终收起了青萍剑。
无当圣母满脸通红,向临夜深深行礼,试图掩饰内心的不满与愤怒,“道友今日之恩,无当铭记在心。然而师尊有令,不得伤害多宝,并且让我转告道友,切勿赶尽杀绝!”
听完无当圣母的话,临夜微皱眉头,心中顿时了然。
他从未真正想过要灭掉佛门,毕竟佛门顺应天道,又与西行量劫紧密相连。若在此时将其灭除,天道必会震怒,降下灾劫。
未能除掉如来确实遗憾,但既然连通天圣人都开口了,这份情面还是得给的。
另一边,多宝如来听闻无当圣母之言,脸上掠过一丝羞愧,随即说道:“今日,我佛确有失误,那石猴及其同伴,我们自当释放。”
如来此言一出,定光佛的脸色几经变化,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而其他佛陀,皆是神情黯然,如来此言等于向三界宣告,佛门这次是真的败给了地府的一名小小鬼差。
“如此,本官便不再为难你们,快去该放的放,各归各位吧!”临夜随意挥挥手,命令如来仿佛对待手下小弟一般。
“你……”惧留孙佛与定光佛见状,顿时怒不可遏。
这地府鬼差占了佛门大便宜,杀害了众多佛陀菩萨,好不容易收服的坐骑还要送还,他们怎肯轻易放过临夜。
“定光,惧留孙,不可!”如来见情况不妙,连忙阻止二人。他清楚这二人的脾性,行事鲁莽不顾后果,他才不愿好不容易达成的和解因他们而毁。
临夜根本没把定光佛和惧留孙放在眼里,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后,便与无当圣母一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灵山。
灵山大战,至此终于告一段落。而地府因此,平添了无数孤魂野鬼。
多宝如来望着临夜和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