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又有一辆车开过来,在蒋荣的面前停下,“蒋警官,已经找到承芝同志了,她的车子撞到树上了,只是我们刚把她带到交警大队时,她父亲的人就把她带走了,刚刚有位姓陆的同志打电话过来让我通知蒋司令。” “她有没有事?”蒋城急切问道。 “出来检查车子时,一脚踏空,掉进了旁边的水沟里。” 话音刚落下,蒋城连忙上车,一脚油门,车子飞速倒退,陈忆南和蒋荣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车子就划了一个弧度急驰而去。 车子在陆家的门口停下,蒋城从车里下来,就看到陆承平站在外面,“你在等我?” “嗯,我姐不在家,我爸怕被你找到,送去了锦兰别院,赶紧去找。” 蒋城知道陆承平一向不喜欢他,既然陆大伯不允许让他找到,就不可能让他在门口专门等他,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既然你爸不同意,你为什么告诉我?” 如果是承美他会毫不怀疑。 陆承平急着直跺脚,“我哥让我告诉你的,他说你一定会来,现在承美拖着我爸,你赶紧走吧。” 陆砚?蒋城懂了。 他连忙上车,锦兰别院,他只在小时候两次的八月十五去过。 他憋着一口气,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半个小时候后,车子终于停在了存封在记忆中的地方。 他伸手拍院门,一声比一声急切,可却没有任何动静,焦心的等待中他想到了那堵曾经翻过的墙院。 蒋城绕着院子转了一圈,终于找到那堵墙院,他身手利落地翻过,落在后院时,就看到有一个房间的灯亮的房间,那是承芝曾经住过的房间…… 他心跳到嗓子眼,飞快地上楼站在了她的房门口,连接着敲了好几下,里面没有声音,他的心又沉到了谷底,瞬间胸口那股压迫感强烈到他连站都站不稳,最后撑在门上,用尽力气,急切地喊了一句,“陆承芝。” 门瞬间被打开。 就在那一刹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陆承芝看着面前的男人,“蒋城哥。” 她以为是幻觉,原来是真的。 看到蒋城吐血,她慌了,一边扶住他进房间,一边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蒋城哥?” 蒋城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和红肿的眼睛,心痛极了,不顾一切地将她狠狠地搂进怀里,连声说道:“没事,没事,对不起,对不起。” 庆幸、愧疚、欢喜、痛心席卷着蒋城全身每一根神经,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女人会因为他与陆大伯抗争,除了他受伤,会不顾陆大伯的反对偷偷地去看他,其它的不论是让她去国外念书,或是与他推迟婚约,就算她并不乐意,也会谅解陆大伯的难处,顺从并尊重。 陆承芝被他抱得透不过气来,明明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怀抱,但蒋城哥的样子让她很不安。 她挣扎着推了推他,“蒋城哥,你怎么了?让我看看好不好?” 随着她的挣扎,蒋城感受到她真实的存在,好一会儿心情终于平静下来,才轻轻地松开她。 陆承芝抬头又看到了他嘴角的血迹,还有那脸色仿佛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让她心惊又心疼,她把蒋城扶到床上坐下,转身拿了毛巾替他擦拭。 蒋城看着她贴近的脸,温柔又小心翼翼,她和十前年不一样,却又一样,整个人像做梦一般,恍惚得有些不真实,他的承芝又回来了吗? 陆承芝替他擦着嘴角,想到陈医生的话,心里揪成一片,想了想解释道:“蒋城哥,对不起,从前在你和爸之间,我永远第一考虑的都是爸的处境和利益,忽略了你的处境,对不起。 如果那时我知道父亲会对你说这种话,一定会亲口对你解释。 如果那时我知道你受完重伤回来依旧找过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留下, 对不起~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怎么了?陈医生说的是不是真的?” 蒋城听到这句解释,心都颤了,他定定地看着她,原来她从来没有因为陆大伯故意不见他,瞬间释然过后,酸涩的笑意在嘴角蔓延,仿佛曾经对陆大伯的那点怨恨和委屈瞬间消散。 其实老天对他蒋城还是很好的,这天下间有几人可以这样失而复得,他握住她的手,“陈忆南说你是我的心药,你来了,我就会好。” 听到这话,陆承芝瞬间怔住了,她又想起沈清宜的话,说他爱极了她,爱得深刻到不自知。 原来是真的…… 她突然理解了他的患得患失,优柔寡断却又奋不顾身。 就像她出国前向他索取的那个拥抱,被拒绝后,她踌躇不安了很久,她害怕更进一步遭受拒绝,又怕不更进一步他会远离。 在他娶了蔚安后给自己竖了一面坚实的盾牌,在他离了婚之后又奋不顾身地表白。 陆承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环住他的脖子,主动贴了上去…… 温柔、绻缱、缠绵…… 她每一次饱含爱意的停留,都让蒋城觉得像是在做梦,而这梦正将他从前所有的缺失一点点的修复填满。 他席卷着她的一切气息,回应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这辈子他再也不会像十七岁时,她出国前的那个晚上,不懂回应的拒绝。 她感受到他身上炙热的反应,手停留在腰间,蒋城戛然而止,他喘着气息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我会光明正大娶你。” 说完之后又想起那个拒绝的拥抱,“我喜欢你,从小到大都喜欢你,珍视的喜欢,所以等一等。” 陆承芝怔了一下,她经历过许多想要千方百计靠近她的男人,深知那些人的可他们的渴望,只有蒋城哥总是对她拒绝。 不从不理解,但现在她知道了,他不是单纯的喜欢,他的爱里有别人没有的珍视,“但如果不这样,父亲不会同意的。” 蒋城将她搂在怀里,“你不用担心,剩下的交给我,他会同意的。” 陆承芝又有些不放心,“蒋城哥,能不能别怪我爸?他……他也有不得已的原因。” 蒋城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好,那就不怪他,你也不用做任何改变,还和以前一样,你能理解他,我也能理解你。” “可是周寒怎么办?” 蒋城笑了,“那是陆砚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