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高斐客套,容墨脸色臭臭的吼了一句: “两只瓜子血呼啦的别吓到高侍卫,赶紧把它弄起来回府,这一天天的好丢人。” 堂堂丞相之子被人围观。站在大街窃窃私语的百姓让从小养尊处优的贵人颜面有损。 要不是刚才那个俊人儿的面孔还在脑海挥之不去,也或许是自己再等等看能否再见一面他早都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了。 马三儿闻言赶紧跪在大黑马前, “墨离啊墨离,你到底是咋了嘛?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起狂来?你能不能起来,咱好回家啊?” 大黑马对着他摇了摇头又“灰儿灰儿”的叫了几声。 可惜这位把它养大的马夫根本不像刚才那位能听懂它的话。 “我是被人下了毒了,那个小奶奶屋里的秀秀,就她一早上天还没亮偷偷放我曹子里一捆青草,谁知那草吃完我这肚子里火烧火燎的像要燃烧一样。 就想着快点跑到城外的河边大饮特饮才能得活,不然肠子都给烧烂了。” 可惜马三儿不懂它在叫什么,还以为它难受劲儿没过呢。 “墨离,我知道你不舒服,回头我找兽医来给你看看,咱先回家成吗?主子还在这晒着呢,真是罪过。” 马三儿是府里护院的三儿子,大哥二哥都在府里有个小差事,他呢因为头几年岁数小,就安排他饲养马匹。 正好容墨在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他的丞相父亲赏了一匹宝马,据说可日行千里。毛色又高膘肥体壮脾气也不大。 容墨兴致高就给起名墨离,意为黑色宝马不离不弃之意。 平日里喜欢的不得了,因此今日被摔了也没说宰了这畜生或者干脆弃之不理。 由此可看出他本性善良,对马三儿这个相伴四年的小手下也是不管怎么呵斥却从未动手惩罚过。 马三儿才十三岁的时候就跟着他,逛街跑腿打理起居,既听话又勤快。 现在还抱着马脖子商量快点起来拉着他鼻尖冒汗的公子回家歇息。 黑马多少通了点人性,加之血液里的毒被安鱼的手串放的差不多了,身子虽然不舒服却也少了刚才煎熬的感觉。 “可惜那个能懂兽语的贵人不在了,那就回马棚里让饲养员找个兽医给我看看吧,哎呦,遭罪。” 它心里寻思着还真就站了起来,马三儿顿时喜笑颜开,摸了摸黑马的脖子夸道: “好宝贝,回去给你割鲜草吃嗷。诶?”摸着摸着才发现他包着白布的手上被粘上鲜血。 马三儿又确定了一下发现竟是墨离身上的。 “主人,墨离受伤了!难怪它突然发起狂来!您看它流血了,刚才因为它毛色发黑没看出来,所以……所以是不是府里有人伤了墨离,然后……” 他瞪大眼睛突然就不敢说了。 容墨闻言,一双浓眉即刻皱起。 “看样子是有人想加害于我啊。”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身居相府有些事还是能猜的到。 他走过去拍了拍墨离的脖颈,“能带我安全回府吗?” 也不知黑马是否听懂了,还真就点了点头,容墨挑了下嘴角,袍子一撩转身回到了车里。 相府,秀秀从早上到现在都是魂不守舍的。此刻听到门口有声音便慌忙的抬起头来观看。 大公子身边的马夫一张俊俏的小脸儿,出现在眼前。 马三眼瞅着他的点色顷刻之间变得苍白。 然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我身子往旁边一侧府里的大公子俊秀的身姿从他后面闪现出来。 秀秀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了。 容墨走到她身边突然驻足。 “你家夫人最近是不是很清闲呀?” 秀秀打了个激灵,然后头是越来越来越低。 “回大公子,夫人最近忙着给小公子做衣裳呢。” 不难发现秀秀的声音都已经在颤抖了。 聪明如容墨自然看出来她的不对劲。 没有再理会秀秀,步履从容的进到后屋去了。 秀秀用余光看容墨他消失在门口。便赶紧提着裙子朝西屋跑去。 西屋不一会儿传来杯子摔地的声音。片刻之后又安静了下来。 容墨回到屋里坐在凳子上。手臂搭在桌边。马上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 容墨眼神有些阴郁,却还是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他沉思良久,马三倒是规矩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你说……是我想多了吗?” 马三平时看着单纯。但一遇到关于主人的事情,小脑袋就开始急速运转。 “小的不敢多说,不过…… 要不我去查她一查?” 其实两个人都没有明说。没有说要查谁。但是心里边儿却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 偌大的丞相府唯一看他如眼中钉,肉中刺的便只有一人。 他自觉没有涉及到别人的利益。但是他的身份就在那人眼中就是一个绊脚石。 他的父亲,丞相大人容闫一生只娶过两个女人。一个是容墨的生身母,而另一个就是八年前娶进福的唯一妾室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