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杨广端坐于龙案前,手握御笔,挥毫洒墨。他神情专注,动作稳健,每一笔都显露出帝王的威严与气度。宣纸上的字迹苍劲有力,笔锋间透出一股锐气,仿佛字字直透人心。 杨广素来喜好书法,他常以书法来抒发心中的压力与情感。如今,御书房内安静无声,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墨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 一名内侍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低声禀告:“陛下,刑部尚书有要事前来禀报。” 杨广的动作一顿,旋即继续手中的动作,片刻轻轻将御笔放下,淡淡道:“今天新年,这位刑部尚书应该在家过节,却跑来皇宫,看来事情不小,宣。” ”遵旨。“ 片刻,一身正装朝服的刑部尚书走了进来。 杨广挥手打断他的行礼道:“行了,今日新年,你会来见朕,必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说吧!”他坐在龙座上。 刑部尚书面色郑重道:”陛下,礼部尚书杨玄感今日上午十点左右在城南的灵隐寺中,与慈航静斋的梵清惠密谋造反,为司隶台刺史云行烈在游街时撞破,交手中梵清惠不敌遁走,留下了其佩剑,杨玄感一众同伙尽数被擒。事后,刺史云行烈报到府衙,由洛阳府尹陈逸文接了案件,因为证据确凿,如今已移送至刑部。臣知道此事后立即提审了犯人,除了杨玄感身份特殊不便用刑,其余同党业已认罪画押。臣不敢独断专行,特来向陛下汇报。“ 空气中突然死一般寂静,杨广面色阴沉的仿佛要滴水。 半晌,杨广阴厉的声音响起:“此事那杨玄感是否已认罪?” ”陛下,杨玄感状态有些怪异,一路上一句话不说,问他问题,他也一个字不吐,仿佛突然自闭了。“ 杨广咬牙道:“那梵清惠应是宗师境界,那云行烈如何能击败梵清惠?是否有夸大的嫌疑?” ”呃,陛下,臣知道后也曾怀疑此点,不过据说,当时在场的不光云行烈一位宗师,云大人还有五位亲友在场,这五位也是宗师。“刑部尚书说到这里,都忍不住擦擦额头了。 六位宗师啊,这配置,那慈航静斋的斋主梵清惠还真有几把刷子,竟能在六位宗师手中逃脱。 杨广也愣住了,半晌才惊问:“什么?那云行烈家中竟然还有五位宗师?” ”正是,为了确认此点,臣特意拜访了独孤阀,并见到了五位宗师。那五位宗师有两位正是云刺史的父母,另外三位分别是云刺史的弟弟和弟媳!“ 杨广深深吸一口气,一门六宗师,这是什么底蕴,什么概念:“既然去了独孤阀,你有没有亲口向那云刺史询问事情经过?” ”陛下,臣没有见到云刺史。“ “怎么?他不愿意见人?你一个刑部尚书亲自去见他,他还敢甩脸色不成?”杨广不悦道。 ”呃,陛下,似乎不是如此,听其父亲说,云刺史他,他这次突然有有所悟,准备冲击大宗师瓶颈!“说到这里,这位刑部尚书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杨广再次愣住了,他愣了半天,喃喃自语道:“冲击大宗师?上次他成为宗师也就一年多一点时间吧,这就要冲击大宗师瓶颈了?” 沉默半晌,杨广沉声道:“既然证据确凿,削去杨玄感全部官职,贬为庶民,杨府上下全部查抄,男性编入劳役,女性发配教坊。” “遵旨。”刑部尚书领旨后小心问道:”皇上,是否要对慈航静斋的梵清惠设下海捕文书?“ 杨广沉默半晌道:“就到这里吧,你下去吧。” 听到杨广的吩咐,刑部尚书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嘿嘿,慈航静斋,梵清惠,想不到十五年后再听到你的消息,竟然是前来京都离间朕的大臣,好,很好,这是认为朕不行了,我大隋不行了吗?“ 御书房内响起了杨广愤怒的吼声。 另一边,梵清惠正在山林之间疾速奔行,她的速度极快,偏偏在高速奔行中仍能保持从容优雅,面对仿佛数之不尽的树海,似乎完全一摸一样的风景,梵清惠毫不迟疑,目标明确。也不知多久,前方隐隐传来轰隆隆的瀑布声,梵清惠面色微喜,这是她自丢了徒儿后,第一次露出明显的表情。 一刻钟后,梵清惠从山林中跃出,在空中一个转折,如同大鸟一般,缓缓落向瀑布旁的一处大石上。在大石上,正有一位头戴草笠,身披衰衣的男子盘膝而坐,手中拿着鱼竿,悠然自得的钓着鱼儿。 梵清惠的到来似乎没有惊动男子,男子宛如石头般纹丝不动,双目似闭非闭,手中的鱼竿也毫无抖动,稳如磐石。 梵清惠似乎对男子非常了解,静静站在其身后,一言不发,两人一站一坐,就这样静静等待,眼看夕阳西下,天空由明转暗,明月逐渐升至中天,男子的鱼竿忽然向下一沉,原本似睁非睁的双眼豁然睁开,显现出一对清澈纯洁的双目,那仿佛初生婴儿的眼睛,让人见到便能感受到勃勃生机和无尽希望。